楼知夏略沉思了片刻,摇头,“不用。”
她朝楼老二招了招手,楼老二凑过去。
她低声说了几句,楼老二皱眉,“这样有用吗?”
“试一试。”
“要是花了钱还办不好事,岂不是浪费……”楼老二犹豫道。
楼知夏轻叹一声。
“二伯,这道理我也知道,但楼记是我们自己的生意,总不能事事麻烦别人。你先去,若是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楼老二抿了抿唇,应下。
“行吧。”
他从钱柜里拿了一吊钱出来,楼知夏摇摇头,他又拿了一吊。
楼知夏干脆从里面拿了几块碎银子,“看能跟什么人搭上话,看人给钱……”
她这么说,楼老二瞬间就明白了。
“衙役给一吊喝酒前,师爷给两块品茶钱?”
楼知夏笑。
楼老二揣上钱,灌了一大碗热白开,出了楼记,往县衙踱步过去。
楼知夏转回后厨,继续忙活油炸裹虾。
裹了鸡蛋液的虾,再裹一道面粉,晾一会儿,下油锅,炸到八成熟捞出,等一会儿再复炸一遍,连炸三遍,才算成。
再炒一盘嫩嫩的小青菜。
煮一瓦罐热乎乎的番茄疙瘩汤。
装好,送去学堂给欧老先生当晚饭。
另一边,楼老二先去寻了趟赖生,打听衙役的喜好,赖生刚好与其中一个衙役有旧情。
那衙役又刚好是县太爷刑名师爷的表外甥。
楼老二做东,赖生把两人叫了来,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酒到八成,几人已经笑哈哈的称兄道弟。
楼老二趁机说了自己的苦恼,衙役跟刑名师爷觉得不是大事,当下就许了帮忙。
酒足饭饱,楼老二送两人下楼,往两人手里,一人塞了铜钱,一人塞了银子。
舅甥两人对视一眼,笑着走了。
县衙里,崔夫人的眼皮一阵一阵的跳,总觉得不安。
她的贴身嬷嬷急匆匆跑进来,刚跟她说了几句,泼皮办砸了差事,还没来得及细说。
县太爷就黑着脸走了进来。
看到嬷嬷,一个冷眼瞪过去,“滚!”
嬷嬷看了眼崔夫人,急忙退下。
崔夫人心一紧。
面上扬起笑容,站起身,端了茶递过去,“前头可是出了什么难办的案子?”
“啪!”
县太爷一把推开茶盏。
崔夫人惊呼一声,茶盏从她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县太爷冷着脸看她,“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怎么就非咬着一个乡野村姑不松口?”
“我……”
崔夫人懊恼的扯了扯帕子。
该死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是被人捅到了自家老爷跟前。
“老爷,那丫头邪乎的很,我只是看不惯……”
“看不惯?”
县太爷冷笑,“你看不惯的不只是她吧?你还看不惯李家,看不惯曹家!你还见不得我这期任满能得优良,能得个更好的官职吧?”
“老爷,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这么想过?!”崔夫人举手发誓。
县太爷抓住她的手,一双眸子透着冷冷的寒意,瞪着她。
“那为什么我三翻四次警告你,让你不要针对曹家,不要针对李家,不要揪着对他们有恩的楼家女不放,你就是听不进去?”
“老爷,我……”
崔夫人还想辩解,被县太爷一把怂开。
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你这几日给我老实呆在后衙,哪都不准去,再让我看到你的狗在外面闹事,你就给我一个人滚回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