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趣,曲今影的体香竟然比omega的信息素更对她的胃口,更令她着迷。
卫燕思目视前头争蹴鞠的几个孩童:“你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
“那你怎知我对清慧县主就是喜欢呢?”
风禾哑口:“奴才逾矩了。”
卫燕思拍拍马脖子:“出了宫我们就是朋友,哪有奴才不奴才。”
风禾闻言昂起头,马上的卫燕思正垂首对他笑,笑容如凉风般沁润,几乎要融化头顶的灼灼骄阳。
他脚步虚浮一阵,用细如蚊蚋声音嗯了一个字,只他自己能听见。
到了西城门,曲今影照样不在,不知是不是料到卫燕思会来,早早的躲开了。
但棚内残留着曲今影独有的香味,若有若无的往卫燕思的鼻子里钻,发热期好似没有那么难捱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卫燕思一撩下摆,潇洒地坐在八仙桌前,提起茶壶自斟自饮,小口细品。
下人们都与她混熟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聊着话,她一一应付着,被开玩笑也不生气。脸上总有暖心的笑意,让人以为她是个好脾气的人。
一转眼,瞥见一胖乎乎的中年大妈的眼神不太友好,带着审视的意味。
她问:“这位妈妈瞧着眼生。”
“……奴婢是侯府二房的管事妈妈,昨日才派来帮忙的,姓司马。”
卫燕思拱手,客气的称呼她司马妈妈。
司马妈妈眼珠滴溜溜的转,变出一副亲昵的表情,在围裙上擦擦脏乎乎的手,走近几步,与她夹角而坐。
两腮的肉抖了几抖,笑问:“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卫燕思可不好回答,担心再传出不利于曲今影的流言蜚语来,敷衍说是渤山王家的帐房先生,来打理粥棚的,这会儿来替渤山王向清慧县主传句话。
“公子气度不凡,不像帐房——。”
“司马妈妈在忙活什么?”
“嗐,奴婢会的不多,无非搭两个新灶台,灾民太多,粥熬不过来,多两口锅也好嘛。”她语速极快,话题一拐又往卫燕思身上攀扯,“公子官话说的漂亮,考过功名?”
“这……”
啪!
风禾把剑拍在她茶碗边,沉声威胁:“甭打听我家公子!”
一阵杀气,凉飕飕的沿着脚底心直窜上天灵盖,司马妈妈嘴唇吓白了:“聊点话……至于嘛……”
她暗自啐了一口,哆哆嗦嗦回到一堆掺了水的泥石旁,拿起长棍搅拌,视线不离卫燕思,找了个视野开阔的角度,紧盯着人不放。
棚内的气氛变得尴尬,不再有别的下人来搭腔。
卫燕思估摸那司马妈妈在侯府的地位不低,下人们轻易得罪不起,所以刻意拉开跟自己的距离。
嘚!
她本就惹曲今影不快,这下连人家的家仆也得罪了。
好在这种场合有chūn来应对,他拿出刚买的零嘴铺上桌,吆喝大家一起吃,场面转瞬就活络了不少。
没有主子在场,下人们偶有偷懒,吃起零嘴,围着卫燕思笑闹成一团,兴致到了,神秘兮兮的讲起侯府的八卦。
从大房主母去世,讲到二房妾室夺权,再到三房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嘻嘻哈哈,好不jīng彩。
卫燕思听的入迷,原来曲今影贵为县主,后宅的生活也难得圆满融洽,便打听起曲今影的喜好,得知她最喜欢gān的事是磕瓜子。
卫燕思挺意外的,笑说:“这姑娘怪可爱的。”
可爱姑娘一袭鹅huáng色的漂亮衣裙,由小杨柳陪着,袅袅挪挪的立在粥棚外,面容微愠。
小杨柳代她发话:“县主一不在你们就偷懒,太久没尝家法的滋味了吧?”
大家作鸟shòu散,缩紧脖子,各归各位。
小杨柳骂完人方才看见卫燕思,几回相处,她把卫燕思的脾气摸得七七八八,才不怕她是那臭名远扬的昏君,没好气道:“您怎么又来了?”
卫燕思从一堆小玩意儿中捏出一支点翠珠钗:“一份薄礼,还望你不要嫌弃。”
小杨柳见礼眼开,嬉笑着蹦跶到曲今影眼前,将小礼物贴在脸侧,兴奋地问:“县主,它和我配吗?”
曲今影状似无意的觑了卫燕思一眼,眉心往中间收拢了一寸。
她面色不善,吓的小杨柳收敛许多,抽走珠钗放在掌心观摩:“好看,等回了侯府,我为你梳个好看的发式,把它插上。”
“谢县主。”
女儿家不经夸,小杨柳羞答答的走近八仙桌边,拎起轻飘飘的茶壶,左右摇了摇:“呀,空了,县主您等等,奴婢去烧一壶。”
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chūn来黑亮的眼珠四下乱飘,搅着手指似有纠结,终于鼓起勇气乖巧道:“杨柳姐姐,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