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来按住他的嘴,怕她说下去会刺激卫燕思这位真龙天子。
风禾一直沉着冷静,按着卫燕思坐回凳子,问店家:“那帮匪徒带着那名小姐,往哪个方向去了?”
店家胸口剧烈起伏着,敢怒不敢言,抬手往山后头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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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店家jiāo待,这山名因为形状似云,被当地人取名为卧云山,山后就是柳塘乡,乡民个个淳朴,生活乐无边。
这些线索汇总起来很潦草,无法确认店家口中的那名小姐到底是不是曲今影。
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卫燕思细细思考,理性的整理出两大重点。
第一,店家说那小姐美若天仙,恰好曲今影的颜值就在这一水平线上。
第二,耿忘书在大理寺遭受多日的严刑拷打,身负重伤走不了太远,定会找一隐蔽的地方休养。
所以他们连夜翻过山头,赶到了柳塘乡,意外这小破地方竟有一家的客栈,破破烂烂的。
他们不挑,要了三间房,放好行李后,偷偷摸摸的到后院召唤暗卫,命他们连夜探查了每一个房间,没有找到一丢丢的线索。
这说明两个问题,反贼们要么已经离开了,要么根本没住客栈。
如果是前者,他们就需要立即上路追赶。如果是后者,他们则需要多留几日,派暗卫挨家挨户的搜寻。
风禾请示卫燕思该如何抉择?
彼时日出东方,天将破晓。
卫燕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留下一半暗卫继续搜查,其余的跟我们出发前往豫州。”
风禾不同意:“暗卫的职责是保护您,您在哪他们在哪,不可分成两队,遇上危险时会人手不足。”
他轴,卫燕思晓得争辩不出结果,几番纠结之下,捡起一块石头:“jiāo给老天爷来选吧!正面我们就留下,反面我们就出发。”
她把石头往天上一抛,不料石头太脆,落地时竟然摔碎了,分不清是正面还是反面。
卫燕思:“……”
“这回连老天都不帮忙了啊。”
chūn来却摊开帕子,弯下腰去将碎石头挨个捡放进帕子包好,调皮说:“您瞧,碎石子现在又呆在一块儿了。”
不愧是得易东坡真传的gān儿子,哄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
倒也很管用,卫燕思对他又感动又感激,稍稍冷静下来,思索新对策。
她在后院走来走去,到了下半夜终于计上心头,眼中迸出jīng光,重燃起希望。
带着风禾和chūn来快马加鞭的去了一趟乡署,亮了那块大理寺的令牌,骗得署官儿团团转,再命令衙差倾巢出动,挨家挨户闯门。
衙差们服从性颇qiáng,按照卫燕思的吩咐,闯门之前对着乡民们亮出一张海捕文书,问问乡民可曾见过文书上画的人——耿忘书。
柳塘乡芝麻大点的地方,不出一个时辰,就闹得jī飞狗跳,皆知有一朝廷钦犯人混进了乡里。
乡民们很紧张。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卫燕思难得好心情,放了根矮凳在客栈前的大槐树下,安安静静的坐在上头,捧着脸等消息。
风禾从远处跑来,向他禀报事情的进展:“六公子,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卫燕思沉吟:“看来是闹得不够凶。”
当天下午,乡署张贴悬赏,缉拿朝廷重犯,能提供有用线索者赏银一百两,并称这名钦犯人,□□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乡民一片哗然,藏在家中不敢出门,各别爱财如命的反其道而行之,上街四处晃悠,希望与这位重犯狭路相逢,换来那一百两雪花银,自此脱贫致富奔小康。
一日很快过去,去县衙要悬赏的一个人也没有。
风禾略感着急,问卫燕思:“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卫燕思:“我想看看耿忘书做贼会不会心虚,你去乡署门口守着,注意是否有可疑的人员出没?”
风禾似懂非懂的去了,在乡署门口的小摊吃面,吃得慢慢吞吞的,总共吃到第四碗,才等到可疑人员——一脸庞黝黑的老汉。
老汉用扁担挑着两筐白菜,停在不远处叫卖,其身形高大却脚步轻盈,一看便知是轻功了得之人。
配上那凌厉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行走江湖的亡命徒。
风禾拿余光死死盯住老汉,一阵微风chuī来,chuī开老汉的外衣,露出他别在腰间的一把短剑。
滋溜!
风禾喝了一口面汤。
临近晌午,老汉的白菜一颗也没买出去,把老脸拉得老长,抱怨了几句,挑起扁担,沿着往来时的路离开了。
风禾指着他的背影问摊主:“这人您可认识。”
“不认识,以前没见过他来这摆摊。”
风禾冷笑着跟上去,七拐八绕的一路朝北,走进偏远地带,道路泥泞,坑洼不平,几次都差点把人跟丢了。他提上速度,跟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