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思:“是那块丝帕。”
之前她在西城门中了chūn毒,曲今影用这丝帕为她擦脸,她一直留着没还给曲今影,正好今晚拿出来一解相思之苦。
chūn来接茬:“原来是丝帕,奴才今日带清慧县主出宫,县主随口问奴才可有见过这东西,说是她母亲为她亲手制的,在西城门弄丢了之后就再没找着,奴才便折身回了趟养心殿,把丝帕物归原主了。”
卫燕思脸蛋臊的慌。
如此一来,曲今影岂不是晓得自个儿把她的丝帕偷藏在身边?
卫燕思不好怪罪chūn来,忙不迭地摆摆手,催他俩滚回去睡觉。
正要返身回寝殿,chūn来叫住她:“万岁,清慧县组还给您留下一句话。”
卫燕思唰的扭头:“你做甚不早说。”
“奴才……不知该不该把这话告诉您?”chūn来啃了下手指。
“速速道来。”
chūn来两只眼珠四处乱瞄一阵,旋即掐着兰花指学起曲今影的身姿和嗓音,娇娇软软的模仿道:“万岁,竟然您有一位帮您擦汗的佳人,那这条丝帕就用不着了,妾身这就拿了去。”
卫燕思听完先是一愣,继而是一乐,乐的身子打晃,犹如一朵迎风摇摆的狗尾巴花。
在chūn来惴惴不安的眼神中用两指夹住她鼻子:“小东西还挺会吃醋。”
chūn来:“……”
第二天,屹川王又递牌子进宫了,直奔着养心殿来,卫燕思猜到他的目的,躲去了御花园赏花品酒,几杯花酿下肚就有养心殿的小太监来报,说太上皇今早清醒了,听了这些日子的事儿,叫了屹川王去皇极殿,打了屹川王一巴掌。
“动手了!”卫燕思磕下酒杯,“哪样事值得父皇这般动怒?”
“问过皇极殿的人,太上皇是为屹川王向您讨要曲婉婉一事,教训他没规矩。”
“万岁,”易东坡弯下腰,“您还记得吗?屹川王一向不受太上皇的喜爱。”
卫燕思:“?”
“屹川王无才无德,早年受人挑唆,动过夺位的心思,弄出许多麻烦,惹得太上皇不快。”
卫燕思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这屹川王在原著中的戏份不多,原主死后,屹川王以借为原主报仇的由头,笼络数名老臣,与耿忘书有过几番斗智斗勇,最后把耿忘书惹急了,带兵杀人屹川王府,割下他的头颅……死状很是凄惨。
是以,卫燕思看不出这屹川王有何不妥。
她摇摇头,眼光一软,心道罢了。
龙生九子,各有千秋。卫燕思没有兴趣去揣摩原主与兄弟姐妹的情谊是真是假,也没有兴趣去揣摩太上皇的父爱到底有多少斤两。
再度执起酒杯,叹息道:“随他们去吧。”
然后琢磨起了曲婉婉。
卫燕思叫来风禾,命他近日蹲守在勇毅侯府外,打探曲婉婉到底如何跟屹川王好上的,顺带去找曲今影,把丝帕讨回来。
风禾不rǔ使命,几日光景就回来了,但没带回丝帕,带回了一朵茉莉花。
卫燕思瞧着那花,有欢喜,有无奈,仰天长叹:“这大概就是爱情的苦吧。”
随后听起风禾的禀报——伊川王夜会曲婉婉。
光听这题目就很刺激。
卫燕思难抑兴奋,屏退左右后,让风禾讲得大声一点,不要漏掉一丝细节。
风禾:“……”
风禾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这才娓娓道来——
昨夜月黑风高,曲婉婉披着一件斗篷从侯府的后门溜出来,一把就被等候多时的屹川王从背后抱住。
屹川王决定要带曲婉婉私奔,遭到曲婉婉冷酷的拒绝,并请求屹川王不要再来找她。
从他们二人的口中可以隐约的听出来,他们是在太后驾临侯府那日相识的,感情并不深,准确来说,屹川王一厢情愿的成分更大。
由此,卫燕思便安心了,她真怕曲婉婉入宫之后屹川王不饶不休。
话本子常写的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大多是因为女人,她不喜欢屹川王,可也不想屹川王仇视她。
既然曲婉婉狠心斩断情丝,相信屹川王过不了多久就会走出失恋,另寻真爱。
不过该有的表示还是要有,隔日,卫燕思在梨园挑选两名歌姬和两名舞姬,赏赐于屹川王府。
安顿好这一切,卫燕思召见了葛长留,询问他审讯耿忘书一案进展如何?
一提及耿忘书,卫燕思就坐卧不宁。那人可是堂堂大男主,命中注定和曲今影有羁绊,如今曲今影是她的汵妃了,她势必要趁早消灭掉这一情敌。
她都想好,杀耿忘书下不去手,她就把耿忘书流放边关,保证他与曲今影天各一方。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葛长留像是一夜老了十岁,全无往日的飘逸淡然,跑进勤政亲贤殿焦急万分道:“大事不好了万岁!耿忘书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