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证监会那边的审核已经通过,咱们可以按照发行方案发行股票了。”
“通过了吗?去联系各媒体,宣传一下公司马上就要路演。还有,通知管理层,晚上召开相关会议。”
“好的,张总。”
待助理出去后,张晨靠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
终于……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工作多年后,他并没有选择大多数同学朋友的路,在BAT之类的大厂或是小公司做技术负责人,而是选择了创业,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从2015年创立公司到现在,6年,总算是要上市了。而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也已经14年了。
三十六岁,拥有一家上市公司,也还算可以了吧。张晨自嘲的笑了笑。
当晚,会议结束后,张晨独自开着车回家。
“叮咚~”
微信提示音响起,张晨低头向手机看去。
“妈:最近还很忙吗?注意身体。过年还打算回来吗?”
为了公司上市,前前后后进行了两年多的时间。这两年,他都没回过老家,甚至爸妈发来视频他都是一句“稍后给你们回过去”便挂断了。
自己……好像确实是有些太过于注重工作了。
想到这,张晨便拿起手机拨通了视频聊天,提示音一直在响,并没有被接通。
他有些纳闷,刚发的消息,人去哪儿了?
就在这走神的片刻,张晨却没注意到前方的交通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红色,车子依旧向前行驶着。
下一秒,他便感觉到左侧有明显的灯光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张晨眼前一黑,隐约听到爸妈的声音传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张晨,醒醒,起来吃午饭了。”
恍惚之中,张晨听到有人在喊他,好像还一直在推他。感受着周围所传来的亮光,张晨睁开了双眼。
嗯?这个地方怎么……
“起来吃饭。一觉睡到大中午,也不嫌臊得慌。”
张晨看向说话的人,竟是他老妈王丽,而且年轻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不是出车祸了吗?
他坐起来,环顾一圈,周围是如此的熟悉,这不正是自己以前所住的卧室嘛。
难道?
“干嘛呢,神神叨叨的,快点收拾,出来吃饭。”
王丽颇不耐烦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张晨,走出了卧室。
不会吧?真的是……
张晨掀起被子跳下床,拖鞋都没穿,直接跑出卧室,愣在客厅中。
这熟悉的一切,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你还磨蹭是吧?”
在老妈的呵斥中,张晨回过神灰溜溜的跑进了卫生间进行洗漱。
看着镜子里那张稚嫩的脸庞,他咧嘴笑了笑。年轻时候的自己还是很帅的嘛,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抚摸着脸颊,张晨心头涌上莫名的情绪。
自己竟然真的重生了,而且还是在公司即将上市的时候。呵,近半辈子,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好在上天可怜自己,给予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拥有着后世的记忆,再凭借十几年的行业经验,这一次,区区上市公司肯定是轻而易举。
那要不要再定个小目标呢?
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年,互联网发展到什么样了,一会儿出去看一眼。
“还没完吗?怎么这么慢?”
听到老妈的询问,张晨连忙回应道。
“好了,马上。”
饭桌上,张晨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感觉胃口特别好。
张晨老爸张建平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
“有人和你抢吗?着急忙慌的,是要干嘛?早上也不起床,赖到中午吃饭你妈喊你才起。成什么样子了!”
王丽见张建平要发火,忙劝和道。
“孩子刚高考完,终于能放松一下。你至于嘛,说一大堆。”
张建平瞥了王丽一眼,又看向张晨。
“都是你惯得,要我说,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养成良好的习惯。弗朗西斯·培根曾说过:习惯是一种顽强而巨大的力量,它可以主宰人的一生。”
“行了行了,少卖弄你的那点学识。我们不想听,和你的学生说去。”
“我这怎么叫卖弄?我这是教育他,难不成靠你那些北纬东经、七大洲四大洋之类的吗?”
“张建平,你什么意思!”
……
又来了,这熟悉的画面。
没错,张晨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只不过张建平是教历史,王丽是教地理。两人经常说着说着就互相嫌弃开始拌嘴。
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吵架,张晨也懒得劝和,三下五除二迅速解决‘战斗’。
“爸、妈,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没等父母有所反应,张晨就溜进了卧室。
高考?
刚才老妈说的就是高考二字,他确定没有听错。
张晨回想了一下,刚结束高考,那么今年就是2003年。
竟然重生到了这一年,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这一年,也有疫情——SARS冠状病毒,也就是大家所听说的非典。
不过好在控制得非常及时,再加上病毒的特性,半年多的时间,终于战胜了疫情。
也是因为非典,高考的时间改到了6月。
而且这一年因为某些原因临时启用备用卷,导致难度大幅提升,以往填报志愿的经验,在这一年几乎算是全部作废。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分高的因为保守不敢报好学校,分低的抱着大不了从头再来的心态竟然进入了好学校,真是梦幻。
哪儿像现在,分数下来后才填志愿,那时候都是先估分填志愿再等分数下来。
嗯?志愿!
原本躺在床上的张晨猛地坐了起来,他当年其实有希望去燕京航空航天的,就是因为保守去了燕京邮电。
今天几号了?也不知道志愿报了没?
想到这,他环顾一眼四周,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时间的东西。
哎,也太不方便了。
没办法,张晨只好又来到客厅,爸妈也已经吃完了,老妈正在收拾桌子,而老爸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他走到记忆中日历所挂着的地方,厚如字典的老式日历已经被撕去一半,此时正显示着一个数字‘9’。
9号吗?那还来得及。
一旁收拾桌子的王丽看到张晨站在日历前,似想到了什么。
“明天就要去学校填志愿了,你估了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