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神女被抓,胖子就觉得老大心不在焉,尤其是前几天,一连着那可是天天都坐立不安。
被连累半个月都没好觉睡的伊川胖子决定“死谏”!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术,胖子为伊川专业的指导下费劲口舌,怎奈何老大窝在沙发里,充耳不闻。
没事,再接再厉!
胖子自个儿打气,突然,老大跟惊魂似的站了起来,胖子喜笑颜开,还以为是他终于把人说动了。
“就是嘛,自己地盘,想见小叶子还不容易?”
伊川没胖子那么多话,只看老大手握着吊坠上半片青色的叶子,神色凝重。
再看,伊川明白了,也是,平时宝贝的跟传家宝似的玉叶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叶子竟然开始……消失?
“老大?”伊川正想问。
君寓已经一阵风样儿的从门口冲出去。
“老大这么急干什么,是……这儿不对头了?”
胖子不好意思说自家老大念叨小叶子时间长了脑袋瓜子都有问题了,不过还好,就算脑子有问题了,傻了,喜欢老大的女人也还是不会少的!
唉!这幸福,什么时候也能落到我胖爷爷身上就好了。
不过运气这东西是羡慕不来的,赵国伟深知。
就好像老大如今身为异能者中的佼佼者,一人坐拥三种异能。再看他跟娘娘腔,有一个就不错了。
*
君寓去见了一个人,一个,他肯定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希望基地的主人——君玮。
年龄刚过四十的君玮,人前人后常年戴着眼镜。
风度翩翩,气度成熟的男人是很惹眼球的。至于他的颜值,你看君寓的那张脸,就知道基因强大,他也不会差到哪儿。
秘术助理跟君玮说儿子来看他时,他还不信。
知儿莫若父,君玮很清楚儿子对他持有的态度,厌恶恶心畏惧,除非必要,他是见不到他的。
亮堂的办公室,君寓拒绝了君玮请他坐下的“请求”,开门见山的问:“神女在哪?”
在来这里之前,君寓已经去过一趟实验室,那里已经没了她。
对玉叶的行踪,实验室里的人双缄其口,没有办法,君寓才来见实验室的主人。
“你说神女啊?”
一眼看穿儿子心思的君玮笑的很是神秘,“神女在哪儿你不知道?”
“我不是,已经叫小优给你送过去了?”
欲盖弥彰,弯弯绕绕的讲话方式令君寓烦躁头疼,他没心思听眼前的人打哑谜。
好在,君玮也知好就退。
“我亲爱的儿子,小优回来和我说,那青椒炒肉你吃的很是合胃口啊。”
欲扬先抑的君玮一句话一停,给足儿子回想的余地。
那天,哪一天?
哦,想起来了。
那时候,程优提着饭来看他,他很烦,程优说:他好好把菜吃完她就走,不打扰他休息。
君寓答应了,只想打发程优的自己端起盘子把菜吃的一干二净……
“什么,什么菜……?”
君寓很明白,君玮无缘无故是不会提什么菜不菜的,所以……。
像是握着希望的,君寓红着眼紧紧攥着手里的叶子。
“儿子,不是你说的,聪明人说话就不要明知故问,你都清楚,怎么,还犯蠢呢?”
眼底猩红的少年啊,眼泪落下的样子可真是美,比他的母亲还要美。
眼镜下,君玮贪婪又.色|.情地看着自己儿子的脸,小时候还好,等这孩子长大了,平时吃的苦太多,他想方设法的,让他在他眼前哭一次,他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今天,可是他自己流泪的。
“她是神,她不可能被人杀死!!!
君寓发狂,伴随着碎裂一地玻璃,“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君玮讥笑反问着,仁慈又怜悯的看着自己固执的儿子。
“听说,她的力量会随着她开口说话被削弱,要取她血肉,自然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儿子你想看吗?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喜欢存档,”
扯下遮羞布的君玮,本身就是罪恶世界中的魔鬼。
而君寓,是被魔鬼掌控人生的可怜虫。
“去死!”
猩红着眼的少年,第一次,对他所谓的父亲付褚杀意。
就如以前每一次见他,都想手刃他一样。
尖锐的玻璃碎片划烂了君玮笔挺的西装,少年满腔怒火,却换来亲父猖狂又满意的点评。
“果然不愧是神的心脏,才分食了一口,就赋予我金刚不坏之身!哈哈哈哈!!!!”
“你去死!!!!”
赤色的红炎,燃尽君玮衣裳,却伤不得他分毫。
“我亲爱的儿子,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脱.我的衣裳,为父,甚是欣慰。”
得意洋洋又残忍的笑容出现在一张酷似君寓的脸上,君炜看着骨子里跟他母亲一样疯狂的儿子,转身|裸.|体从办公桌的收纳盒里挑出一个U盘。
“拿着吧,这是今日的礼物。”
啪嗒,U盘砸在失魂落魄的儿子,身为父亲的君玮很是“心疼”他现在这幅样子。
“真不拿?”
“那里面没什么,不过,是你喜欢的神女,临终留给你的遗言而已,你不看看?”
心情愉悦到抽根雪茄的君玮缓解.欲|望,今天不是个好时间。
君玮看着僵硬失魂的儿子,最后终是捡起地上那只U盘,一步一步,踏出了这里。
吊坠上的叶子消散了。
如同,它的主人。
回去的路上,君寓左手里捏着吊坠,右手握着U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议论,魔神的疯子信徒引火自焚在房子里,那火大的,烧的连灰都没有,人们嘻嘻哈哈地说笑。
魔神死了,天下太平。
可是他,却对用那般厌恶眼神看他的神,心生……
路边经过垃圾桶前,君寓无所谓的把手里的东西当垃圾扔了进去。
死了就死了。
神有什么区别,跟人一样,脆弱的……,轻易就可以折碎。
君寓的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女人,给了他生命,却从来保护不好他。
一次又一次,看他在疯狂的边缘盘桓,还要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哭诉:鱼鱼,不要恨你的爸爸,他不是故意的……
临死了,还留下一句:鱼鱼,永远不要憎恨你父亲。
不憎恨父亲。
所以,他该憎恨自己……吗?
卑微又可怜的生命,短暂的余生注定得不到爱,于是向神许愿。
如果可以,
神,
你,会不会……喜欢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