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人可不这么想。
他们两人刚刚合伙阻拦李长逸失败,若仍让他拿到了第二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其中紧挨着李长逸的那人,铤而走险做出了犯规动作,使用滑雪板铲过去。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李长逸轻蔑地一哼,从容不迫地跃起,以极为轻盈飘逸的动作躲了过去。
这就是他与武缨一起特训的成果,在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非常及时地躲过了对手的侵犯。
按说,在下坡时跳跃是会影响速度的,仅仅是躲过对手飞铲,他可能还是会输给另外的意大利人维辛廷。
好在幸运女神这次眷顾了他,因为他出其不意的举动,让维辛廷吃了一惊,身体不自觉地后仰,险些失去平衡,速度也降了下来。
就这样,李长逸顺利抢到了前面,以微弱优势冲过了终点线,成功晋级了大决赛。
在终点后的缓冲坡上,李长逸默默解开固定器,没有掌声,没有庆祝、拥抱和鼓励。所有中国队的人都忙着去帮助救治乌力罕和高熵了,没人在这里等候他。
李长逸看了一下赛程,接下来要举行的是女子组的半决赛,两轮比赛之后,是男子组的小决赛,然后是女子组的小决赛、大决赛,最后才是他要参加的男子组大决赛。
他有大概1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但是没有教练团队指导,也没有翻译和队友可以说话安慰,甚至连一杯热咖啡也得他自己去买。
风雪加大了,新下的雪覆盖在赛道上改变了比赛环境,有的队伍正在打蜡室紧急更换滑雪蜡,李长逸看着脚下师父赠送的“thewhip”滑雪板,感觉非常无奈。
这个滑雪板只适合在坚硬的面条雪中滑行,其中间镂空的设计,会铲起大量粉雪,产生较强的阻滞力,那种感觉就像是“拉着手刹踩油门”。
他只能从寄存中心找到自己的雪板包,抽出国家统一配发的训练板来用。
这个板子还没打蜡,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型号的,又不愿意打电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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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班克斯,只能参考在智利内瓦多滑粉雪的经验,凭印象找出两款蜡来打。
大喇叭上两次喊高熵和乌力罕的名字了,应该是要举行男子组小决赛了,两位队友都已伤重离开,这小决赛就是另外两个运动员争夺第5和第6名。
小决赛之后女子组的比赛,李长逸加快手上动作,中国队目前在赛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咬着牙,一定得拿个好成绩才对得起自己这接近两年的努力付出。
又过了七八分钟,外面欢呼声响起,李长逸大约听到了萨姆科娃的名字,应该是这位捷克女运动员拿到了冠军。
这意味着男子组大决赛要来了,自己该上场了!
李长逸丢下手里的工具,提着滑雪板快步走向出发台。
他打蜡动作比较生疏,耽误了太多时间,又怕自己错过比赛,根本不敢去外场适应滑雪板。
站在出发台上,看着风雪交加的赛道,他感觉到出奇的冷,忍不住哆嗦颤抖。
别的运动员已经热身充分,浑身热气腾腾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功夫练到极致是血管扩张大汗淋漓,在寒风中遍体生烟。”
他忍不住默念咏春歌诀,站在出发台上打起了“小念头”。双脚固定在滑雪板上,依然稳稳扎着马步。
小念头是咏春最基本的拳法,招式不多,动作幅度不大,就是整个人站在原地扎马步,上半身各种摊、膀、拍、耕等手法,以及日子冲拳等。
正常情况下,小念头打得越慢越容易沉浸到拳理之中,李长逸每天至少要打20分钟以上。
现在是赛前准备,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就只能打到哪算哪。
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他在做什么,李长逸用蹩脚的英文回答:“warm-up”。
大概是被这神秘的东方拳术吸引,工作人员多给了他两分钟时间,才开始用英文喊话。
李长逸大概听到了:“……getready?attention!”
他迅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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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双手抓紧了出发门立柱,此时的他精神奕奕,感觉浑身热气腾腾,充满了力量。
出发门打开了,他迅速冲出高台。
一瞬间风雪迷离,他仿佛跃入了一片世外秘境,视线中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对手,没有观众,只有两条蓝色的蓝色的标记线,指引者他不断往前。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凭借本能滑行、颠簸、跳跃、转弯,再颠簸、跳跃、颠簸,直到一抹血红出现在眼前,那是终点线!
冲过去之后,本能地停了下来,李长逸才结束这梦游一般的比赛。
他仿佛才刚睡醒一样环顾四周,人们在欢呼庆祝,运动员在相互握手和拥抱,其中一个人抱着滑雪板向他走来,带着友善的笑容伸出手。
李长逸脑子里蹦出一个人的名字——黑默林。
他终于记起了这个一面之缘的小伙子。
两人握握手各自说着母语,谁也听不懂,但是谁都知道对方很欣赏自己。
李长逸被黑默林拉着,走到了颁奖台跟前,他此时是懵圈的,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名。
过了一会儿,有个打扮庄重的官员上前,给黑默林颁发了金牌,给沃尔蒂尔一枚银牌,最后挂在李长逸脖子上的是铜牌。
合影拍照的时候,李长逸的眼睛湿润了,虽然只是第三名,他也很满足了,这一次出来比赛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滑下来的。
黑默林轻拍他的后背,送上一丝安慰,这让李长逸感受到了温暖。
比赛结束了,天色愈发阴暗,风雪也更加威猛,所有人都赶紧下山回酒店休息。
李长逸拿出手机,用翻译软件与黑默林略作沟通,约了用电子邮件常联系,又更换了比赛时佩戴的手套,这才分别。
李长逸这才有精力给武缨打电话询问乌力罕的伤情。
武缨在那边哽咽着:“情况不太好,医生在给他缝合伤口呢。他肩膀上的划了个大口子,伤口很长很深,流了好多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