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忽然,简念辞的声音从她右侧的阳台上飘来,“那么晚了还没睡吗?”
是如同夜风般轻吟。
两间卧室的阳台中间隔着一道墙,苏稚淮能听到他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脸。
苏稚淮“嗯”了一声,微微扬起了嘴角,视线放得很远:“是有一点点睡不着。”
她能想象到,墙后的男生大概也同自己一样,正仰头望着漆黑夜空中的那牙弯月。
风吹起飘浮的薄云,为弯月笼上了一层轻纱。
夜色仿佛更加深沉了。
“那——”
简念辞沉吟片刻,带着浅浅的笑意,尾音微扬,“姐姐要听睡前故事吗?”
“睡前故事?”苏稚淮微微一怔,收回了视线,转头想去看他。
但视线的尽头却被那堵墙阻拦。
她想要将墙体看穿。
“嗯,我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晚上睡不着,我妈妈总是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哄我睡觉。”
像是记起了尘封的往事,简念辞很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温柔似水,“她是真的一点也不会讲故事,每次都是那一个故事,我听到后来都会背了……”
简念辞说的是一个狐狸给小白兔看病的故事。
森林里的小白兔生病了,狡猾的狐狸伪装成医生,敲响了小白兔的家门。
苏稚淮听过这个故事。
唯一不同的是,简念辞的故事里,没有小白兔和狐狸的斗智斗勇。
只有一只爱上了小白兔的笨蛋狐狸。
苏稚淮也不知道,简念辞的妈妈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盗版故事。
还是简念辞偷偷记错了故事。
有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时刻提醒着自己,简念辞只是把她当成了姐姐。
她甚至都该以为,他们暧昧得好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仿若喝了一口夏日里冰凉的气泡水,一颗颗小气泡在她身体里滋滋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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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物业开锁的师傅就过来给苏稚淮开了门。
和师傅道过谢后,苏稚淮关上了门。
屋外升起的太阳,把家里照得很明亮,整栋别墅也如她出门前一般安静。
苏稚淮拿起鞋柜上的手机,站在玄关上按了一会儿,打不开。
手机没电了。
她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捞了根充电线,弯腰给手机充上电。
手机刚一打开,就跳出了一大堆乔羽橙的消息。
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苏稚淮甩掉拖鞋,把整个人都窝进沙发里,一条一条地回乔羽橙的消息。
那些消息无非都是在吐槽她的老板有多狗,以及她昨天下午和念溯的车擦肩而过有多兴奋。
后者更占大头。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里,苏稚淮除了每天的三餐会出门去一趟便利店之外,其余的时间一直都待在家里写剧本。
她偶尔会和简念辞在微信上聊几句,但在现实生活里,倒也一直都没有再碰过面。
很快又到周末了。
苏稚淮上周跟导演约在电话里的见面时间就在这周六的下午。
前一天的晚上,导演还把他朋友的微信推给她。
说是他那天下午剧组里临时要给念溯补拍一条近景,没有办法带她一起过去。
看资料,那是一个叫王肆的导演兼制片人。
曾经拍出过不少爆火的网剧。
爆火网剧的制片人来找她约剧本,苏稚淮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同时又很担忧自己能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