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东西真的是相当奇妙的,几杯烈酒下肚后,众人的关系已相当的近,个个都心情舒畅。不过,范思成知道,钟宝强今天叫自己出来,一定是有话要说的,所以,第五杯酒干掉后,他主动向他发问。
“老钟,你今晚叫我出来,肯定不是只是为喝酒吧。”范思成放下酒杯说。
“咳…喝酒是主要的,但是,我想顺便讨教一点事。”钟宝强红着脸说。
“呵呵,老钟有事就有事嘛,偏要说喝酒主要,虚伪了啊。我猜猜,我想今天学校领导找你了,是不是?”范思成笑了笑说。
“是,校务处找我训戒了,让我写检讨,如果检讨写的不够深刻,有可能记我过。”钟宝强红着脸说。
“哦?就这么简单?”范思成奇道。
“还简单?”大家愕然。
“不简单吗?写检讨而已,写到惊天地泣鬼神又如何?”范思成说。
“但是,这份检讨是要存档的,思成同学你认为档案里有这么一份检讨,真的没影响?”吕方正比钟宝强反应还要激烈。
档案里有这么一份东西,确实是不好的,是非常不好的,这就如好好一碗汤,掉了一只恶心的苍蝇在上面。
范思成沉思了一下,看着钟宝强说:“你以前真的没得罪过那个什么李锋?按说,仅仅是前天晚上的小冲突,吵几句架,他不应该这样对付你啊,大家都是体制中人,他怎么可能这么不要脸?”
“是啊,老钟,这有点不太合常理,那家伙怎么如此不依不挠呢?。”吕方正接话说。
“在前晚之前,我跟本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得罪他们?”钟宝强苦笑说。
“有些人就是那样的,睚眦必报,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嚣张霸道的所谓官二代,所谓世家子弟,他们平时闲得发霉,最喜欢就是整人了。这个姓李的,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一个好人,真不明白,津门市的组织部是干什么吃的。”陈美津愤愤的说道。
确实有陈美津说的那种人,但是,范思成却认为,无论如何这种人都不会进入体制里,而且还是正处级干部,如果体制里真有这样的人,当地的组织部真的很有问题。
“我没接触过那个李锋,但是我认为,队伍中的同志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或许,原因在校外。老钟,如果你不想写这份检讨,就必须要反击,要反击,你就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李锋的原因还是他那些朋友的原因。弄清楚原因,找到自己无过错的证据,这才能摆脱别人的纠缠,光去投诉或抗议,我认为是没什么效果的,甚至还会引起更麻烦的事。”范思成扔掉手中的烟头,又重新点了一支烟。
既然李宝强都摆酒请教了,范思成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为他出谋划策了。
“思成同学,说就容易,但要办就很难,怎么查啊,去哪儿查啊。”陈美津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有办法,不如请私家侦探。”吕方正说。
“方正同学,私家侦探在我国是违法的。”陈美津说。
“切,私家侦探违法,但是商业调查不违法呀,满大街的调查公司,你以为他们是干什么的?就是调查一下哪个超市的菜芯卖多少钱一斤吗?拉倒吧,他们干得最多的就是个人调查。”吕方正说道。
范思成没支声,反正主意他是出了,至于别人怎样做,他才不管,调查国家干部,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思成你的意思是说,那检讨不写了?”钟宝强沉默片刻问道。
“写不写你自己决定,我只是针对你不想让检讨书留档给一个建议而已。你不愿意档案上有这种乐西,就必须作出反应,否则,你什么都不做,又不写检讨,他们会有更充足的理由给你更重的处罚。”范思成看着钟宝强说。
虽然他愿意指点钟宝强怎么办,但是对方具体怎样办,他是不会出主意的。
“宝强同学,这检讨不能写,查他,反击。”陈美津挥舞香拳说。
“老钟,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写这玩儿,明明自己没错,干嘛要检讨?”吕方正说,“但是,如果不写,明天人家就有借口加重处罚了,思成同学,这又如何应对?”
“我猜想,现在校方高层还不知道这事的,肯定不知道,这只一件小屁事而已。所以,如果下定了决心,那就主动把事捅到最高层那儿为自己争取时间。只要真正的校方插手,就算有人用关系干扰,装模作样校方都会进行调查,那不正好有时间了吗?”范思成又干了一杯,说,“好了,今晚时间差不多了,酒也喝不少了,散了吧,单子我来。”
钟宝强当然不可能让范思成买单,抢过单子说他还不想回去,大家若是困了,可以先回校。其实回校也就几分钟路,范思成见他们还不想走,自己先告辞了。
他当然不是醉了,也不是困了,只是不想继续和他们在这时讨论这件事而已。如果继续在这里讨论,到最后,他肯定会忍不住教钟宝强具体怎样做,这里是京城,他可不敢放肆。
但是,一个“招事”的人,又怎么可能躲得过事呢,差不多进入党校大门的时候,范思成的电话响了,是前两天认识的丁玲珑来电。
“丁小姐您好。”范思成接起电话。
发改委的人脉,别人花多少钱都想拉一条,虽然丁玲珑现在的位置不高,但是她所在的司是产业司,产业司、计划司和综合司等司都是很有作用的部门,掌握着很多资源呢,地方上很多事都要求这些司的大小老爷们。
所以,这条线范思成要抓紧,他觉得以后自己会用得上。
“思成,救我……。”电话里传来丁玲珑的求救声,非常的突兀。
范思成很是吃惊,急问道:“玲珑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在哪里?”
“我…我在党校附近的…的御园会所…快来……。”丁玲珑很惊恐,声音都在发抖,但是,范思成觉得很奇怪,她既然求救,为什么电话里那么安静?
“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个会所在哪儿啊。”
“打车…司机懂…快…他们…他们拍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