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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新很愤怒,因为范思成竟然跟他玩文字游戏,虽然没搞什么告解,也没搞相互揭发了,但他竟然要求所有参会单位回去后,都要进行自查自纠,一个月后他要看到自查自纠的报告。
其实,自查自纠就是告解和相互揭法的综合体,哪个部门单位没一点儿问题?哪个干部没一点儿问题?都有问题,既然要自查自纠,就必须要有“成绩”才能形成报告,没人敢写一份完全没有问题的报告。
好了,既然要出“成绩”,到底拿谁出“成绩”?都是一样的货色,牺牲谁都有可以被捅出更多问题。
这是一招老招,当有什么运动或出了什么大事故的时候,上级都会要求下级自查自纠。但是,一般要求自查自纠的都是某方面的事,而不是人。比如,因为某地发生了特大火灾水灾什么的,就会要求各部门单位做好防火防洪的工作,自查隐患,自己纠正不足和错误。
但是现在范思成要求的却是人,要求的却是干部的纯洁度自查自纠。大佬,人无完人啊,你这是要大家相互揭疤,让大家去死么?
这种自查自纠,最头痛的就是各部门单位的头儿了,王小新是头,他当然头痛,搞不好,真的会发生捅马蜂窝事件的。
最毒的是,范思成还宣布,一个月后大家的报告交上来后,他不会看,但会成立一个检查组看他们的报告,并查证报告是否属实。
好嘛,想作假?没门。
更毒的是,他还暗示,他还会派出暗访人员,谁要是不认真领会精神,不认真加强党风建设,不认真纠正不正之风,他会记录在案,说不准谁踩线了,他就让谁滚蛋,要是谁踩线并达到司法标准,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送进监狱里。
会本来准备开三小时间的,但是,开了两小时就散会了,因为范思成发现,这些老头的抗压能力比他想象的差,有些话还没说,有些招还没出,他发现已达到了目的,于是有些更毒辣的事他就裁切了,提前散了会。
一石击起千层浪啊,大家有了心理准备,范思成新官上任会搞些动作的,但是想不到,他竟然向全区所有的部门机关单位开炮的,他这是要对全区的干部来一次拷问啊,难道他不怕大家团结起来反对他吗?
这次许进步的电话来的更快,范思成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许进步的电话不来了。
“小子,你搞什么啊,你要向所有干部开炮?你不怕他们团结起来将你架空吗?还是你要大换血?就是要换血,也不能这样搞啊,不能悄悄的搞吗?”许进步很焦急,妈的,千万不要搞出大动静来啊,稳定压倒一切,高凉现在本来就不好,再出点事,他这个市委书记肯定会被省里点名。
“我本来是要悄悄的,但你不让我微服私访啊,所以我只能这样干了。你小时候有没有在水沟里抓过鱼?我告诉你,水沟里的鱼,你丢点儿油茶麸丢到水里,然后把水搞几下,水下的鱼便全都浮起来了,不论大小鱼,全都逃不掉。”范思成笑说。
“即使你要捞鱼,也不要用这么激烈的办法吧,你这是‘得罪全人类’啊,而且,你忘了,很快就要换届了,你现在搞这个,你就不怕选举出问题?”许进步真的怕啊。
“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影响。”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为什么?”许进步很不解。
“如果,我只查不处理呢?”范思成阴阴的笑道。
“啊……。”许进步有点目瞪口呆,只查不处理,就等于手中的刀高高的举起,什么时间落下,会向谁落下,谁都不知道,只要手中有手,那就谁都害怕。
既然害怕,最有可能就是,把这个抓刀的人处理掉,这一点他们应该办不到。抓刀的人处理不了,那就归顺呗,西人有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打不过对方,那就参与对方呗。
外国人说废话就是多,其实意思就是,打不赢就投降的意思,可以献媚啊。
“那你是不是有干扰选举的嫌疑?”许进步沉默片刻说。
“没有啊,你别乱说,其实,基层也就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放心吧,不会有影响的。我估计啊,他们不会拿下面的人折腾,而是各个部门的头儿自己拿一件小事出来交‘功课’了事,这样既保护了‘自己’的人,又可以给区委一个交代,最重要的是,这么一件小事,区委不会处理他们。”范思成笑说。
“那你折腾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许进步不明所以。
“当然有意义啊,有警告和麻痹作用。”范思成讳莫如深。
“又警告又麻痹,我怎么觉得很矛盾呢?哦…明白了,你小子怎么总是喜欢耍这种手段呢?”许进步忽然愰然。
范思成的意思是,胆子小的被警告了,自然就不会继续滑向深渊,而胆子大的因为没受处理,胆子更大了,可能会干的更疯狂,那么就更容易拿到他们的违法违纪证据了。
“我也没办法啊,我是一头独狼,我在孤身作战啊,我必须要给你交点成绩啊。”范思成无奈的说道,“要想让这里焕发新面貌,换血是必须的,队伍整顿好了,立几个大项目,gdp马上就上来了。”
“有什么好项目了?”许进步马上来精神了。
“有,不过…我不知道这两个项目都得市里全力支持,不知道算市里的还是算区里的。”范思成想了一下说道。
“说说。”
“物流城,大型冷库,扩建码头。这是我暂定的方向,具体行还是不行,还待调研。不过,我认为物城的条件是非常成熟的。”范想了一下说道。
“呵呵,你小子,还真是鬼才啊,扩建码头,这是市里既定的目标,只是计划上是后年的事。你还有什么项目建议么?”许进步说。
“回头再说吧,我来这里两个月都还没够,我宅足了一个月,连路我都还没认清,哪有那么多建议啊。”范思成苦愁得很,虽然他没出去走动过,但他看了这一个月的材料就已知道,要把这里发展起来,要比龙南脱贫还要难。
因为,龙南脱贫犹如在一张白纸上作画,而要发展这个鼍城,则是要在报纸上写字。白纸作画,想画什么都可以,但在报纸上写字,写什么字都有可能和报纸上的字糊成一片,字不成字,费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