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让她还三千万的事情吧？
钟晴猜测着，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刚刚她从咖啡厅跑掉，不就是想逃避这个问题，现在想想，的确是避无可避，她只能勇敢去面对。
林子月抱着孩子上前，捡起了地上的卡，惊讶地说道：“哇塞，总｜统套房，这个男人果然有钱，你要把握好机会哟！”
“把握。”钟晴讥讽着。
看来林子月还是不相信慕程洛是她前夫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大惊小怪。
她现在一心想要远离这个男人，却被林子月无形之中又推到了慕程洛的身边。
林子月将那张房卡塞到钟晴的手心里，催促道：“赶紧去啊，你还在想什么，又有钱又帅气的男人，你能遇到几次，不抓紧机会，你会后悔的。”
“你觉得我应该去？”钟晴眯着眼低声问着。
“还用得着说？”林子月略显无奈，“钟晴，如果我现在未婚，没生两个孩子，晚上我肯定会生扑那个男人的，狠狠地占有他。”
钟晴简直被林子月这粗暴的话语给震惊了，以前在学校，她可是一个非常矜持的女孩子，这种直白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让人难以置信？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男人，没办法给你。”林子月打趣着。
钟晴静静地望着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子月，你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你的脸皮变得这么厚，原子弹都穿不透吧？”
林子月一听，立马笑了起来，“生活，等你有了小孩，等你经历了我这些，再加上一个那样的老公，我估计你会比我更粗鲁一些。”
“我宁可单身一辈子。”钟晴沉声应着。
如果生活要这样磨练她，她会立马投降。
“赶紧上楼，穿性｜感一点，男人最吃这一套。”林子月好意地提醒着。
钟晴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上去后会面对什么问题，她又不是第一次跟慕程洛见面，然后扭扭捏捏。
只不过，她跟他之间那复杂的关系，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钟晴下意识地握紧着手中的房卡，她究竟要不要上去？
还是不负责任地直接离开这里，跟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断个干净？
可是，她跟慕程洛真得能断得干净吗？
“还再想什么呢？”林子月不解地推了一下钟晴，“赶紧上去扑啊！”
“嗯，马上去扑。”钟晴怔怔地应着。
她离开房间，进了电梯，然后摁了28楼。
在狭窄的空间内，她靠在冰冷地电梯的不锈钢墙壁上，不让自己腿软。
“叮”的一声，钟晴恍然，脚步沉重地走了出来，她朝着慕程洛的房间缓缓地走了过去。
钟晴来到了2808号房的外面，她目光沉沉地望着那四个凝重地阿拉伯数字。
要敲门吗？
还是直接刷卡进去？
犹豫再三，钟晴最后敲了敲门，隔了很久没人开门。
钟晴刷卡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慕程洛从透明的玻璃房浴室出来，他头发淌着水，上身赤着，下身仅仅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一个完美的倒三角，肌理分明的线条让她有点错愕。
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各种身材都有，却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他的。
钟晴下意识地低下头，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刚刚敲门，估计是他在浴室冲洗没听到，没想到直接刷卡进来会撞见这么尴尬的一幕。
如果她真能像林子月说的，生扑上去就好了，能够用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那世界就真得美好了。
“没看过？”慕程洛皱眉，“如果看不清楚，近一点看。”
“不用。”钟晴慌乱地拒绝着。
今晚喝得那些酒，几乎都被他给吓清醒了。
“把门关上。”慕程洛望着如雕塑一般不敢乱动的钟晴，他不明白她现在的生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内心的恐惧？
他真得那么可怕？
也对，离了婚，她现在可以把他当成是陌生人。
钟晴转身将门关上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门后。
慕程洛若无其事地擦拭着头发，从到了沙发上，双腿就这么随意地架在茶几上，他绷着下巴，沉着脸，望着站在他正前方的钟晴。
“你打算这样一直站到天亮？”慕程洛一开口，钟晴猛地抬起头，当四目相对时，她又沉默了下来。
要开门见山地问他到底有什么事吗？
太直接了，他会不会不高兴？
“过来。”慕程洛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又无情。
钟晴迷惑地看着他，缓缓地移动着步伐。
她鼓着莫大的勇气才来到慕程洛的面前。
只见他双腿一收，放下，然后将一旁的一份合同移到钟晴的面前，沉声命令道：“签了它。”
钟晴狐疑地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还款协议。”慕程洛淡定地应着，“三千万，分期还。”
“分几期？”钟晴小声地问着，她现在卡里有之前易刚给她的五百万，原本是用来给林雪儿的，现在可以暂时拿来还给慕程洛。
就算还了五百万，也有两千五百万，分N期，然后还到她白头苍苍，估计都还不完。
签了这份协议等于签了卖身契，她没必要为了钟鹏杰这个连养父都算不上的男人，把自己给卖了。
“分几期，由你说了算。”慕程洛将笔递给钟晴。
钟晴苦涩地笑了笑，“非签不可吗？”
“钟医生，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既然我们没关系了，那么关于钱的事情，还是算清楚比较好，对吧！”慕程洛平解地解释着，“做人要言而有信，要厚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食言的人。”
钟晴的双眸恍然地眯了起来，慕程洛把她捧得这么高，表面上说得这么客套，实际上是无形地逼她签字。
钟晴慢慢地将那份合同拿起来，稍微过目了一下，立马震惊了。
如果钟晴还不起三千万，那么就得事事听慕程洛的安排，直到还清欠款为止。
果然是卖身契。
奸商！
当不了他老婆，就得当他的佣人？
有钱人的世界怎么这么扭曲？
“奉劝你一句，趁我还有那么一点耐心的时候，最好签一下，不然我保证不了下一秒，又会有什么变故。”慕程洛沉声提醒。
钟晴为难地看着他，“如果我签了之后，是不是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了。”
“那你把钱还了，不就有自由了。”慕程洛挑眉，“钟医生，自由是要代价的。”
“是不是我签了，你就不会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了？”钟晴实在忍受不了慕程洛这种讽刺的语气。
签呗！
反正执不执行是另一回事，慕程洛现在就是借机报复。
签啊！
钟晴紧握着黑笔，手越拽越紧，手心的温度也渐渐地升高着，可是久久却没有落笔签字。
慕程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眉毛一挑，暗讽她优柔寡断。
钟晴脑子一懵，一口气上来，低头帅气地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