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客房的门一开,慕程洛转过脸看着身后的林子月,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声一些,别吵到我老婆睡觉。”
话落,他开了门走了进去。
林子月跑在他的身后,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头,顿时眼眶通红着。
林子月以为自己跟钟晴的感情是稳定而可靠的,没跟她接触的时候,以为她嫁进豪门同样要经历跟她一样的境遇。
可没想到钟晴的生活竟然这样幸福,就算她们之间的感情再深,她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嫉妒。
她甚至怀疑钟晴是不是故意带她到慕家住,就是为了刺激她。
明明知道钟晴是好心,可是长期以来的心理扭曲让她忍不住总往坏处想。
林子月抿了抿唇,将早餐端了进去。
她亲眼目睹慕程洛耐心地在钟晴的耳边温柔地呼叫着,而钟晴丝毫没有理会他。只见他轻轻地将她托起,就像哄个小孩一样地将她叫醒。
“乖了,起来吃点早餐,孕妇不能饿,知道吗?”慕程洛的千呼万唤,终于再一次把钟晴从美好的睡梦中叫了起来。
钟晴因为睡眠不足,烦燥地嚷道:“慕程洛,再把我吵醒,我就要生气了。”
话落,钟晴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子月,她将慕程洛一推,倒头拉上被子,与世隔绝般地闷在被子里。
慕程洛从床沿站了起来,原本温柔的眼眸瞬间冷冽,“端下去吧!”
林子月点头,转身的瞬间,她咬紧了牙。
慕程洛随后下了楼,看着呆站在餐桌边的林子月,上前,沉声道:“在这个家里,你是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不该你做的事情,你不需要去做。不用刻意讨好谁,也不要指望能从慕家得到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能从慕家得到什么?”子月压低了声音吼着,“我从来就不敢奢望任何东西,因为我不配,同样是人,我就活该要被人糟蹋。”
慕程洛冷漠地望着林子月的情绪发泄,淡漠地说道:“我刚刚让你上楼,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慕程洛的生活里,就只有钟晴一个女人。”
“什么意思?”林子月双眼含着泪水,“慕总想说,我在故意勾引你吗?”
“我没这么说,你最好也别这么做。”慕程洛冷声,“钟晴对你非常信任,所以我希望你能扮演好一个好朋友的角色。”
“我为什么要扮演,我本来就是她的好朋友。”林子月终于没忍住,当着慕程洛的面前就流下了眼泪。
女人的泪水对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就算不能见效,也足够软化一个男人的心。但慕程洛不同,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
“女人的眼泪对我来说特别廉价。”慕程洛冷漠地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林子月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自己环在膝盖中哭泣着。
慕程洛越是跟她撇清关系,她越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发泄了一会儿,她慢慢地拭去眼角的泪花,然后站了起来。
她上了楼,来到了钟晴的客房,坐到她的床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钟晴背对着林子月,排斥性地动了动肩,没想到后背又被人轻拍着,她猜到是慕程洛,他今早到现在连续性三次打扰她的睡眠了。
她忍无可忍地直接坐了起来,冲着身后的林子月直接吼道:“慕程洛,你到底有……子月?怎么是你啊?”
“起来了,早餐都快凉了。”子月轻声说着,眼眶的通红被钟晴敏锐地察觉到了。
“你怎么了,哭了?”钟晴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眼角,“不会是那个浑蛋又打电话过来骚扰你了?”
“不是。”林子月立马否认。
“子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钟晴不明白,“我不明白,我到底应该怎么帮你才能让你好受一些?”
“不用了,我想过了,算了,回去继续过日子,反正忍忍,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子月突然的颓废让钟晴很迷惑。
本来还说得好好的,怎么这才睡了一个晚上就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我想知道为什么?”钟晴追问着。
子月默默地盯着她,佯装无所谓地笑了笑,回答道:“就是不想让孩子没有爸爸,刚吵的时候,把什么狠话都说出来了,现在冷静下来后,觉得生活就应该妥协退让。”
“我没听错吧?”钟晴简直难以相信,林子月会对家暴持这种态度,难怪了,她能平静地过了几年。
“钟晴,我跟你不一样,离开了陆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真得没办法……”
“你还有我。”钟晴郑重地强调着,“林子月,就算全世界抛弃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的。”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会站在我身边?”子月试探性地问着。
钟晴狐疑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你不会的。”钟晴笃定的回答着,“我把你当亲人一样的相信,所以我肯定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子月心虚地“嗯”了一声。
因为昨天见到慕程洛对陆妍那么温柔后,她的确做了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她嫉妒得快发疯了,她真得很想过钟晴这种被人疼的日子。
看到慕程洛那么体贴地抱着她,轻声呼唤着她起床的模样,简直把她虐得快成渣了。
钟晴拉过子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等验伤报告一出来,我就跟你回去一起面对那个渣男,该是你的,我都会替你争取。”
“好。”子月感慨地点头着。
钟晴起了床,吃了早餐,打电话到医院催报告后,原本需要三天的时间,没想到医院的报告直接出来了。
钟晴让管家看好子月的孩子,然后开车跟林子月去了医院拿验伤报告。
看到报告上显示着中度脑震荡的时候,钟晴立马让子月进行深度的检查,却被她拒绝了。
“我很好,我自己也是医科出来的,如果身体有什么问题,我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子月安慰着钟晴。
钟晴眼眶通红地摸着她额头的於痕,哽咽道:“他是不是摁着你的头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