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说一下,烘焚的原型不过是个三米左右的赤黑色巨猿,一副未开化的猿人形象。
反观憨憨这边,近六米的身高,细腰长腿,赤发随风鼓荡,身披赤金色火焰长裙,简直是火焰女神再世。
龙龙看看憨憨的变身,再看看烘焚的原型,感慨万千:“天哪!简直是典型的云泥之别啊!啊...不!这是火焰女神和一坨臭狗屎的区别!”
阿竹翻翻白眼:“请不要侮辱狗屎!”
这话直入烘焚的耳中,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率先动手,一记岩浆球闪电般甩出,直飞憨憨的面门,憨憨一动不动。
阿竹看得着急,准备出手,却被龙龙一把拉住,眼看情况危急,阿竹几乎想要先暴揍龙龙一顿。
岩浆球即将击中憨憨时,憨憨竟不见了,岩浆球只击中了她的残影。
众人正在边感慨憨憨的神速边寻找憨憨时,她已经到了烘焚面前,烘焚还要再发岩浆球,憨憨哪里给他机会?
一矮身抄起烘焚的双脚直接倒提起来,而后,抡圆了胳膊狠狠地将烘焚砸在了地上,“嘭”地一声伴随着骨骼咔嚓声,让众人不自觉地浑身一抖,牙根一酸。
接着,砸地的声音不断,骨骼咔嚓声也不绝于耳,伴随着房屋残骸碎屑四下乱飞。
龙龙捂着眼睛:“太残暴了!”他无比温柔地看着阿竹:“阿竹,还是你最温柔!”
阿竹看着可劲儿砸的憨憨,若有所思:“这招不错啊!”
龙龙一听,浑身不自觉地一抖,“阿竹,亲亲老婆,你可不能跟她学坏啊!”
阿竹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龙龙心中哀叹不已!
不知道抡多久,憨憨大概是觉得无趣了,随手一扔,“嘭”地一声,烘焚重重落地。
烘焚嘴角的血迹顺着下巴一路到胸口,将胸前的染得一片通红,气息微弱,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原型也迅速缩小,变成正常人大小。
“呼~呼~”烘焚艰难地呼吸,眼中恨意不减,奈何身体已到极限,全身骨骼寸断,筋脉碎裂,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几人都不再理他,关注点在憨憨身上,憨憨似乎发泄够了,身体也开始缩小,从将近六米的巨人缩回原来的大小。
小狸:“她是不是变小了?”
秦君房也觉得憨憨的体型貌似变小了,他也有些疑惑:“好像是!”
龙龙终于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憨憨变小了!”
阿竹:“可能是变瘦了吧!”
缩小的憨憨,再也不是假小子形象,依旧保持了火焰女神的样貌,只是个头没有原来高了,原先的衣服穿在身上明显大了一圈儿。
众人围观时,憨憨长长地睫毛动了动,而后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粉色的眸子,瞳孔外圈有一圈浅浅的金色。这双眼睛有九分像烘烁,一分像焱烘,这仅有的一分还是因为瞳孔外那圈金色。
小狸惊叹:“哇!这眸色好美!”
秦君房看着小狸痴迷的眼神,心里竟有些吃味,他把小狸搂得更紧了些,薄唇凑近小狸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的眼睛也好看。”
小狸竟有种被他呵出的热气烫到的感觉,她瞬间脸红,本能地往旁边让了一下,动了动耳朵,说:“你别凑这么近,又不是听不见!”不曾想,本体的耳朵竟也跟着动了一下。
秦君房愣了一下,上次本体有动作是小狸觉得他有危险,这次是因为他的突然凑近么?他想实验一下,于是,索性在小狸本体的耳朵上亲了一下,顺带轻轻咬了一下耳尖。
果然,小狸本体的耳朵又动了一下,伴随而来的是小狸恼羞成怒的呵斥:“你变态啊?也不怕咬一嘴毛啊?”
秦君房传音:“你害羞了!”声音竟意外的有些轻佻,还有些促狭的意味!
小狸偷偷瞥了一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憨憨吸引住了,没有人注意到二人的互动,她轻轻吁了口气,为什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憨憨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好像才发现周围有人似的,“咦?你们干啥都围着我?”她站起身,“哇!你们怎么都长高了?”
憨憨站起来才发现周围一片狼藉,残砖断瓦随处可见,她很疑惑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顺势朝前迈了一步,却险些被自己的衣服绊倒,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变大了许多,拖在地上堆了几层,难怪差点儿绊倒。
她伸手去拽衣服的下摆,却又发现自己的手变得细小了许多,变得白嫩了许多,她好奇的把手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低喃道:“这是...我的?我的手?”
憨憨发现整个人都不对劲,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的打量自己,摸摸脸,摸摸头发。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我呢?我去哪儿了?这不是我~”
众人先是看着憨憨醒转,看着她起身,绊倒时都伸手扶了一把,又看着她急急忙忙地自我检查,最后看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变美了,总是一件好事!
烘烙轻轻拥着她,安慰道:“憨憨乖,不哭,憨憨晋级了,变美了呢!”
“我...我晋级了...?”憨憨打着哭嗝问。
得到烘烙肯定的答复后,她有一瞬间的开心,仅仅是一瞬间她又伤心了:“可是为什么晋级不是长大啊?我都缩小了!”
秦君房抱着小狸走到她身边,安慰她,顺便缓解一下小狸恼羞成怒的尴尬:“晋级有许多种,缩小并非坏事,有句话叫做‘浓缩就是精华’,你现在正在往精华靠近,不信你试试,力气一定更大了!”
憨憨半信半疑地弯腰捡起半块残砖,轻轻一捻,残砖化为了粉末,从她细长的指尖飞扬出去。
她立刻笑逐颜开:“真的呢,我以前要使点儿力气才能捏碎砖头,现在只要轻轻一捻就能捻成粉末了!”她开心地转向烘烙的方向,刚刚转过去一点儿,就有一根带着炽热岩浆之力的长鞭无声无息地甩了过来。
秦君房抱着小狸离得最近,憨憨一转身刚好将他二人暴露在长鞭下,那长鞭刚好命中小狸,小狸一声惨叫。
小狸的声音别人听不见,只有秦君房能听见,小狸的惨叫让他瞬间暴怒。他一把抓过长鞭,顺带放出一道雷电符,亮白色的闪电带着滚雷发出“滋滋”的响声,顺着长鞭瞬间游到另一头。
那一头正握在烘焚手中,“啊~”地一声惨叫,烘焚彻底变成一块焦炭,冒着浓烈地糊味儿,身上不断地有细小的闪电游过。雷电符除了电力十足,最厉害的就是滚雷,这滚雷不显山露水,只是蛮横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将法力撞散,让中招者无法蓄力。
秦君房只关注着小狸,更因为小狸的魂魄被焱鞭命中而暴怒不已,其实更多的是自责和心疼。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都没有注意到,长鞭甩过来时带了一滴赤色的液体滴在了憨憨的身上,迅速钻进她的皮肤。
众人看见那长鞭命中了小狸,都在担心小狸时,憨憨两眼一翻,再次倒下。
秦君房在小狸被焱鞭命中的第一时间就探过脉了,小狸只是受了池鱼之殃,中了些炽热岩浆之力,魂魄无碍。
见憨憨倒下,他又急忙为憨憨把脉,越探,面色越是凝重,见众人疑惑,他解释:“烘焚刚才给她种了蛊,这蛊专门针对铁力猛犸,除非解蛊,否则...否则憨憨这一生都无法醒来!”
烘烙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她捂着脸瘫坐在地,泪珠儿似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滴落。
从烘焚变身时起,就没有人再关注到烘烁的魂魄,众人被一系列的变故吸引了全部注意,竟没有一人想起烘烁的魂魄。
烘烁独自一魂飘飘荡荡,眼中有些茫然,刚才又被烘焚的焱鞭抽了两下,魂魄又变得虚幻如烟了。她突然想不起自己是谁,又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她盲目地飘了一段,不辩方向,不知今夕何夕,正飘着,突然觉得前面那座高峰似乎有些吸引她的东西。好像那就是她的东西,在不断地发出召唤,召唤她过去。
她听从了召唤,慢慢往山峰飘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周围的景色好像有些眼熟,为什么觉得眼熟呢?这是哪里啊?到了山峰脚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像只风筝,身上有根看不见的丝线,那线拽着她一路往前飘去,可是,自己为什么是飘着的?
她不断地生出些疑惑,每每有疑惑都会同时产生些奇怪的念头。
比如现在,她觉得自己像风筝,可她又觉得好像以前就是有人这么牵着她走的,是谁呢?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背影,一头红发,肩背宽阔,身材伟岸,这背影好熟悉啊,这熟悉的背影让她心安,喜悦!
是谁呢?为什么这么熟悉?背影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被牵着,一起进了山峰底下,峰底有东西,好像很重要!
她为什么会知道峰底有东西呢?山峰底下不应该是山根么?怎么进得去?
峰底是个祭坛,祭坛上有个祭台。为什么自己会知道祭坛和祭台?
她想不出,就不想了,她任由自己被线牵着,跟着线一路来到祭坛上,来到祭坛中央的祭台,这线还在牵引她,将她往祭台里面带。
她觉得好奇怪啊,这祭台是个石台,这是让她进到石头里面么?她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祭台,这一眼,让她愣住了。
祭台里面有个女人,美丽无比,双目紧闭,仿佛在沉睡。
这张脸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她凑近了看,想看得更仔细些。这一凑近,祭台里突然出现一股极大的吸力,她惊呼一声,没有防备下,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黑洞,她不断下坠,下坠,突然,她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到底了。
这一下震动让她有了感觉,很重很重的感觉。身体很重,眼皮很重,胸口最重,像压了块石头,她努力长吸了一口气。
耳边有了“咚咚咚”的声音,非常响亮,充斥耳膜,眼睛不再生涩,好像可以转动了,眼皮也似乎可以动了。
她微微蹙眉,努力睁开双眼,光线猝不及防下撞入视线内,而后,大量的记忆也一下子涌入脑海,让她眩晕无比。
她闭上眼,几个呼吸后,她再次睁开眼,眼神中不再迷茫,有了身体固住魂魄,她便不再浑浑噩噩。
她想起来了,她是烘烁,她,终于醒了!
烘烁的魂魄刚进祭坛时,焱烘就感觉到了,他被困在这里实在太久了,这里一点点的变化他都能感知出来。
魂魄属阴,烘烁的魂魄一进来,整个祭坛的温度便降了一点儿,也是这一点点的变化唤醒了焱烘。
当他发现进来的魂魄是自己的爱妻时,他兴奋不已,只是爱妻魂魄显得十分迷茫,只是亦步亦趋地往前飘着。
焱烘觉得,大概是魂魄和身体之间的微妙联系将烘烁给带了过来。
等烘烁的魂魄一头栽进祭台时,焱烘紧张的心才真正放下了,他的爱人,终于要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