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飞这才干咳一声,冷淡地说:
“当然有事,你坐吧,我们找你谈一谈。”
郝建明白过来,依然镇静地在窗前的一张圈椅上坐下。
这时,802房间左右两侧的房门同时打开,兰欣蔻带着三个光头男走进来,把门关上,从里面保好。
郝建见了这个阵势,尽管心里有准备,却还是吃了一惊。
兰欣蔻脸色非常难看,她一走进来,就像不认识他似地,睁大眼睛盯着他。
跟在她身后的三个光头男,身材高大,皮肤紫黑,脸色狰狞,目光阴沉,样子非常可怕。
他们的裤子袋里都有异物,显然是藏有刀子。
兰欣蔻对郝建阴笑了一下,说:
“郝建,你是个人物啊,事到临头了,还这么镇静。”
郝建淡然问:
“柳如烟是你们绑架的?”
兰欣蔻朝身后的三个光头男看了一眼,三个光头男立刻上前,在郝建前面的床沿上坐下,从裤子袋里掏出刮刀,对准郝建,随时准备扑上去捅他。
张梦飞坐在郝建对面的圈椅上,与三个光头男形成一个半包围圈。
兰欣蔻害怕郝建反过来挟持她,就坐在对面床沿上,离他比较远。
“是我们绑架的。”
兰欣蔻坦然承认,然后冷
冽反问: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绑架她吗?”
郝建摇摇头说:
“不知道。”
兰欣蔻脸上掠过一层阴影,眼睛里射出两道凶悍的亮光。
她朝张梦飞看,张梦飞才开口对郝建说:
“郝建,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
郝建咧嘴冷笑:
“我是怎么一个人?”
张梦飞尴尬地扭着脸皮说:
“我把你当神医,大哥,敬重你,把你引荐给兰总。”
“没想到我这是在引狼入室,给兰总造成了巨大损失,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她啊?”
郝建老口地说:
“我怎么啦?”
兰欣蔻从床沿上跳起来,指着郝建说:
“郝建,我对你这么好,给了你这么多钱,你却笑里藏刀,阳奉阴违,竟然在背后捅我刀子。”
“你帮我抓出商业间谍,没想到你才是最大的商业间谍!”
郝建还以为他们在蒙他,继续装糊涂:
“我怎么啦?”
身材最高大的光头男听不下去了,睁大牛眼,瞪着郝建说:
“你这个混蛋,死到临头了,还在装腔作势,小心我们把你捅成马蜂窝!”
郝建还是镇静地淡笑:
“死也得死个明白,对吧?我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
兰欣蔻气得脸色铁青,抖着手指着郝建说:
“郝建,你太他妈不是人了!”
郝建笑道:
“兰总,你是董事长,还是一个女人,不要爆粗口,说话要文明一点。”
兰欣蔻神色一凌,冷静下来问:
“华园豪府工程,是不是你中的标?”
郝建马上回答:
“不是,是利华建筑集团中的标。”
兰欣蔻又问:
“那天,我的轮胎,是不是你扎破的?”
郝建心里一怔,依然不动声色地回答:
“没有,与我无关。”
郝建不相信他们会调查得这么清楚,应该只是怀疑而已。
兰欣蔻气死了:
“郝建,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她拿着手机,打开录音键,把那段录音放给郝建听。
郝建听着听着,脸色变了。
那个女人是谁?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男的好像是郭小勇的声音。稚嫩柔弱,却狂妄无知。
原来是他泄的密!
让他保密的,他却什么都对那个女人说,他想干什么?
放完录音,兰欣蔻收了手机,盯着他说:
“现在,你还想抵赖吗?”
郝建看着晃在他面前的三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心里也有些紧
张。
他不全是为自己紧张,更多的是为柳如烟担心。
兰欣蔻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歹毒,把柳如烟绑在另外一个地方,把他则圈在这里,然后逼他拿赎金,不拿就撕票。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两难选择!
他就是本事再大,也不能保全两个人的生命。
怎么办?
郝建的脑子在飞转,想着两全其美的自救办法。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承认了吧。”
郝建像被当场抓住的小偷,有些难堪,也有些紧张。
但他装出轻松的样子说:
“这些都是我干的,但我不承认有错。”
房间里五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干了这么大的坏事,还不认错?!”
兰欣蔻气得脸色狰狞,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郝建冷静地解释说:
“这次招标,最大的违规者是兰总?”
“什么?”
兰欣蔻惊叫起来:
“我是受害者,被你们坑了,你还倒打一耙!”
郝建又说:
“你包标,串标,最后又拿到标底,这是严重的违规操作和犯罪行为。”
兰欣蔻和张梦飞都一脸愕然。
三个打手在朝他们看,等待他们动手的指令。
郝建继续不慌不忙地说:
“兰总,如果被人举报,你就要吃官司。”
“所以我才用鬼神鞭,拉坏你的轮胎,让你迟到,制止你中标,这是在挽救你,你明白吗?”
“混蛋,我要杀了你!”
兰欣蔻气得脸色铁青,像疯婆子一样,扑上去要打郝建。
张梦飞伸手挡住她:
“你不是他对手,等他把话说完再说。”
郝建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查彬彬在这次招投标中,也违法乱纪,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被抓起来,他的公司被查封,基地被捣毁,上百人被查办。”
“这次招标中,只有利华建筑集团是遵纪守法的。”
“而我呢?已经离开高恒置业,入职利华化集团,所以利华集团中标,是合理合法的。我参与这个项目,也是名正言顺的。”
兰欣蔻气得咬牙切齿,两手颤抖。她指着郝建说:
“你在背后窃取我的秘密,又使阴招坏我好事,还有理了!”
“这次,你不赔偿我损失,我非杀了你们小夫妻俩不可!”
郝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现在,我们两个人都落在你们手里,你们要杀要剐,听便!”
张梦飞听郝建这样一解释,觉得从冠冕堂皇的角度来看,郝建做的没错,说的也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