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闻言,靠在床边也不言语,只是轻挑了挑眉,无声地看着江旎,神色里透着一丝慵懒,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明摆着和江旎杠起来了。
身上一件病号服,不知怎么的,竟然穿出了些许闲适散漫的感觉,人类高质男的风范,妥妥拿捏住了。
江旎最怕季念这个样子,一副好说歹说都不行,油盐不进的样子。
她很想问一句,你是野猪嘛,从哪里学来的,脸皮那么厚。
不过,考虑到季念现在还是个病号,只能暂时打消这个想法。
“季念,你这样不对。”她只能这么说,讲道理之类,头皮发麻。
偏偏季念好像听不懂,不解释也不回应,就那么颇为优雅的往病床边一靠,眉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虽是轻浅,却也能够看得出来,此刻,他的心情极好。
大概是捉弄了江旎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愉悦了,释放压力的一种完美途径。
江旎和季念僵持到最后,她不肯喂,季念便不肯喝,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落个好。
季念是铁了心,如果江旎不喂他喝粥,那他就饿死。
江旎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无奈妥协,一边喂季念喝粥,一边固执地坚持着:“只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不许反悔,不许耍赖,不许骗人。”
好么,三连不许都用上了。
季念口中渐渐泛起一股小米粥特有的清甜味,思绪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曾经年少时的那个女孩,也是如此温柔待他,也是这般陪在他的身旁,与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风雪月流年,青春恰好。
他想,或许那将会是他此生再也忘不掉的回忆,直至生老病死,骨肉消亡……
“咳咳咳。”稍不注意,江旎就把粥喂多了,呛得季念从记忆里回到现实中,咳的嗓子疼。
这个丫头,一定是存心报复他。
“怎么样?你没事吧?”江旎急忙放下粥碗,递给季念一块手帕。
“你存心的。”欺负他。
季念执着的认为。
“没有,我就是……”走神了。
可是,这个理由江旎不能说。
江旎总不能告诉季念,在给季念喂粥的时候,她一不小心想起以前上学时发生的事了。
那些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就被她深深的遗忘在脑海里,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来,时不时的刷一波存在感,感觉怪怪的。
“噢,”江旎了然,“你认识花绯吗?”
“你指那个国际首席化妆师?”顾云晟记得这个人,“去年见过一两次,不过,听说他常年旅居国外,难约。”
“他是我的化妆师。”江旎抛下一个重磅消息,有点嫌弃:“最近放假,溜没影了。”
江旎在国外六年,花绯是另外一个陪伴者。
煮茶,插花,修剪草坪,遛狗,都是那个男人喜欢做的事,妥妥的男闺蜜。
男人身材高挑,长发及腰,随意束在身后,以一条红色发带系着。
背影极瘦,腰段纤细,一手可握。
腰部以下全是腿,而且是非常顺、直、精瘦标志,漂亮的大长腿。
一件红风衣红红火火,在腰间挂了一条极为炫目的银色腰链。
链子末端是一个国际品牌logo,是代表着上流社会消费的极奢品牌,低调而奢华,并不为大众所知。
目测,男子的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