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琅怔了怔,感到惋惜,委屈巴巴地望向江旎:“那以后谁和我一起夜跑?”
“你不是要去非洲?哪里有空夜跑?”江旎反问道。
“……”端木琅语噎。
他不是,他不想,他不可以。
这回轮到顾云晟站在一旁现场吃瓜,幸灾乐祸了。
江旎看了一眼顾云晟,直接把人安排妥妥的:“那就和顾先生一起夜跑呗。你不是他的私人教练吗?”
端木琅:“……”
顾云晟:“……”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端木琅总算是见识到了。
顾云晟近乎愤怒地咬了一口陈木刚刚端出来的哈密瓜,哼哼想着:这瓜不甜。
江旎向来雷厉风行,说到做到,不等端木琅和顾云晟提出抗议,转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季念了。
季念除了最开始微微愕然了一下,随后便不再多说,认同了江旎的安排。
两个人迅速就把其他各项相关事宜都敲定了,其中也包括端木琅外派非洲的事情。
江旎好说歹说,嗓子都快说哑了,终于把端木琅从非洲布局里抠下来,快累死她了。
在这个世界上,和季念谈判,不亚于一场人生自虐。
“你为什么故意针对他?”一切谈完,江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视频那端,季念的身影半天没动,仿佛是网络卡住了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看他不顺眼。”
江旎只好闭上嘴巴,对着视频礼貌地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她想挂断了。
没办法。
您是大佬,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你不喜欢?”季念笑着敛唇,唇畔一抹笑意渐渐收起。
江旎觉得今天的季念状态不太对,却又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闷声闷气地说:“没有。”
“陪我一会儿?”试探的语气,隐藏着些许小心翼翼。
江旎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问道:“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一会儿?”
“嗯,参加了一个晚宴,喝了点酒。”季念眉间拢着淡淡的疲倦,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侧了侧,半倚在沙发的一边,单手支着额头。
墙上的灯光从他的头顶照下来,一半渲染着昏暗的光色,莫名多了几分不近人前的沧桑感。
江旎一时怔住,盯着屏幕里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眼睛里似乎有浅淡的湿润溢出来。
她与季念是童时的玩伴,是彼此相互依赖的存在,是最该亲近的人。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份亲密的关系里好像融进了别的情绪,就像镜子出现了裂缝,不论是她或者季念都再也走不回去了。
惋惜吗?
是的。
江旎从不否认这个答案,但是,更多的是她心疼季念,以一个相伴多年,亦师亦友的玩伴身份,深深的心疼着季念。
她思考了很久,声音轻轻的,还是开口了:“你和荣炫小姐是不是吵架了?”
季念听到荣炫两个字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抬起眼皮扫向屏幕,嗓音沙哑,泛着微苦:“没有。”
“噢。”对于私事,江旎不太好问,可是她也看得出来,季念心情不好是真的,与她相处时格外收敛也是真的。
那是一种勉强克制的改变,过程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