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总是结束得猝不及防。
在杨定的自动步枪割草之下,那真是千军辟易。
以一己之力,横扫了上千人。
看得县官他们是无比的崇拜,恨不得说杨定就是火龙转世了。
否则难以抒发他们内心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要不是杨定是皇帝,手中的兵器能横扫一切,指不定就被愚民们当做巫师,或者一些不知名的生物给活活打死了。
不过杨定不管这个。
他现在迫切想要弄清楚,攻打纯山县的到底都是什么人。
“火神大人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纯山县是火神大人庇护的地方!如果知道我们一定不会攻打啊!”
被打伤的还有一口气的匪徒中,就面前这个趴在地上,一脸惊恐忏悔的家伙官职最高。
所以压过来在杨定面前的时候,无比的小心。
“朕乃靖皇。”杨定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这个家伙更是眼瞳紧缩,山呼:“万岁!皇上!我……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听他们说只要闹起来,到时候朝廷大军压过来,我们就能被招安。只要招安,就能入籍靖国!我……我……我真的只想要一个副册啊!”
听着他声泪俱下的忏悔,杨定一言不发的看向陈安。
陈安小心上来说:“靖国虽然准许外籍入籍,但条件比较复杂,其他的人也没有去当奴隶的打算,甚至这些人之中也有逃奴。听他们的审讯来看,大多都是被忽悠进来的。他们都想着当土匪被招安,然后入籍靖国。”
“陛下治国有方,天下黎庶也都是看在眼里。他们没有谁不愿意加入我靖国,我靖国有陛下在,则天下可定。”
县官突然跳出来拍了马匹,不过这个家伙明显就不打会拍,说话的时候也没怎么过脑子。
语序有点混乱。
但架不住下边的土匪无比惶恐的同时,也流露出对于靖国户籍的向往。
这只能说相对于列国而言,靖国做得好。
全靠同行衬托。
“行了。朕问你答。”
杨定回归了最开始的目的,盯着面前的土匪说:“你们隶属什么军队?还有多少人?你们做过多少的腌臜事情?”
“这……”
“砰!”杨定朝着地面设了一枪,溅射的石头吓得这个奴隶根本不敢犹豫,连连磕头:“我说!陛下!我们……我们是宁王的军队。这次过来的是先头部队,只有一千多号人,至于腌臜事情,杀了奴隶主算不算?他们没日没夜用鞭子打我们,心情好打,心情不好也打。我们好多兄弟就这么被打死了……”
“宁王?”杨定皱眉。
县官上来解释:“伪宁王叫做陈天浩,是圹州侬寨的寨主。
之前他们家在侬寨是大户,想要压榨百姓就压榨百姓。
结果陛下一纸诏令一下来,他们的地税太高,加上家族之中无人任职,只能分家。
刚开始陈天浩父亲还在世,威望还在,分家和没分家区别不大。
可是去年陈天浩的父亲去世后,其他宗亲就散了。
有些卖掉土地给侬寨上头的九曲县,拿着银钱跑去五羊城炒股了。
于是九曲县令就用这些土地,安排百姓组成县里控股的合作社,用来压制陈天浩所在的陈氏家族。
再后来一次收税,陈家不缴,就让税丁上门给强行收走,陈天浩的小儿子被吓到了点了火烧了牛棚把自己给烧死了。
当天陈天浩就举事了。”
县官小心翼翼的看着杨定,最后还加了一句:“也就半年的功夫,圹州北部全乱了。毕竟那里山多林高,宗族的势力还是有的。”
杨定皱眉看向陈安,陈安对杨定摇了摇头。
示意杨定相关的奏报并没有送上来,很显然到现在为止陈天浩还是没有做大。
依旧是被兵部和枢密院定性为土匪。
不过杨定想想也是,强攻纯山县的兵丁都算精锐了,结果打自己连四线都不到的十几人,上千人都得杀个七八分钟。
要多菜就有多菜。
根本不算心腹大患。
况且圹州北部的匪患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
当地的小民能支持才有鬼呢!
毕竟靖国现在的土改是大部分渗透下去的,税丁和地方卫所的权力体系属于新晋的勋爵。
陈天浩他们这样的老土著,跟新晋权利体系天然的冲突。
都是为了田地,可是熟地就那么多,不抢你的难道放着你做大吗?
因此圹州北部再闹,也是小打小闹。
声音大,雨点小。
不过杨定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这个皇帝也不能因为手中有枪,就到处乱跑。
如今全部暴露踪迹,估计也跟一些人的反扑不无关系。
稍稍估算一下自己如果死了,那么对于谁最有利。
答案也很明显,就是几个皇子,还有皇子们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不过老大和皇后没有必要对自己下手。
因为国丈背后的势力团体,就是现如今过得最好的勋贵阶层。
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干掉最前头代言的自己。
那么剩下老二和老三。
老三有可能,但又不可能,赫连丽终归是外国公主,朝廷怎么可能不防着她?
那么怀疑人选就到了老二身上。
光氏,哪怕被自己拆的四分五裂了,但老二只要即位,随便一纸诏令,一样能让光氏重新回归到靖国排名前几的大姓氏。
这些人,就是老二最大的根基。
靖国这几年的消化,这些光氏血裔,都渗透到了各行各业,哪怕换了一个姓氏,但不代表他们会一直带着这个姓氏。
但淑妃不傻,老二还小,都会清楚一旦自己出事,那么宇文昊绝对会被推上首位,地方勋贵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证自己的利益。
所以老二的支持率并不高,也不大可能有办法登基即位。
不过,淑妃不动,不代表国舅不会动。
排除到最后,就是国舅一系的力量在作祟。
而国舅和周通海混在了一起。
保守派全面拥抱皇子派系的信号,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想到这里,杨定了然的说道:“你们继续审查下边的人,弄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用千余人发兵。人数就这么一点,怎么就有胆子攻城?暴露出来,可不算什么好事。”
“是。”
陈安和县官同时领命,就要让人将那个奴隶压下去的时候,县官的眼睛朝着西边一瞟,突然寒毛倒竖的冲到杨定身前:“陛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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