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这是第一次邱素素这么认认真真地对别人行礼。在她的心里,太后是郝连玄翼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对长辈需要尊敬。
“起吧。”太后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只是两个字却尽显岁月积累下来的威严。
邱素素站直身体,顺势抬头看向太后,脱口而出道:“太后娘娘看起来可真年轻,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一般。您要是和皇上一起走出宫门,不知道的人怕是都会认为您和皇上是姐弟而不是母子。”
说完邱素素禁不住有些羞赧,暗自郁闷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定力。也不知道太后会不会觉得她太没规矩,不过她刚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太后看上去真的很年轻。不知道这是怎么保养的,能不能把秘方教给她?
太后看着一脸赧然的邱素素淡淡地道:“贵妃可真是会说话,怪不得皇上那么宠爱贵妃,连祖宗的规矩都忘了。”
邱素素一怔,她知道太后可能会对她不满,却没想到太后会选择这种开门见山的方式,甚至连一点遮掩都没有。
“太后此话何意?”邱素素回过神,微微挑眉道:“臣妾自问严以律己,每日里只是规规矩矩地待在自己的寝宫里等待皇上的驾临,从不与人结怨。不知这些作为中哪一点让皇上为臣妾坏了祖宗规矩?”
她不想惹麻烦,但不代表可以任由别人冤枉,就算那个人是郝连玄翼的母亲也不行。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竟然敢跟哀家如此说话,来人呐,给哀家好好地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才是规矩。”太后一脸震怒地冷声道。
伴随着太后的命令。立刻有两个身材粗壮的麽麽一脸狰狞地向邱素素走来。其中一个一脚踢在邱素素的膝弯上,让她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在地上。
剧痛瞬间从膝盖处传来,邱素素几乎以为自己的膝盖骨已经粉碎了,冷汗瞬间便不满了额头。
可是那两个麽麽却还不放过她,其中一人直接上手,在她的胳膊。后背上狠狠地掐拧。另一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盒闪亮亮的银针,那耀眼的光芒让邱素素禁不住回忆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中那经典的“甩针舞”。
银针刺入皮肤的疼痛细小却尖锐,让邱素素有种被凌迟的感觉。她一直很怕痛,可是此时她莫名地就是不想妥协。即使痛得冷汗直流,她却一直咬着牙,没有喊叫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才缓缓地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这会儿知道错了吗?”太后把玩着华丽的甲套看着伏在地上费力轻喘的邱素素冷冷地问道。
“我没错。”邱素素抬头直视着太后的眼睛,额头滑落
的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语气却依旧坚定。
“呵。”太后轻笑一声道:“这脾气还挺倔,不过哀家喜欢。”
说着太后走下软榻,来到邱素素身边温柔地将她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你不要怪哀家心狠,哀家这般对你也只是想试试你对皇帝的心意够不够坚定。现在哀家可以相信你是真的很爱皇帝,希望你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哀家虽然希望皇帝能够雨露均沾,后代兴旺,但是如果皇帝不愿意,哀家也不想勉强他。只是这皇家的繁衍就只能交给你了,不要让哀家失望啊。最重要的是皇帝的脾气太冲动,做事总不够深思熟虑,哀家希望你能够及时地给予皇帝一定的提醒。”
“太后前面所说的几条臣妾都可以做到,但是最后一条臣妾怕是无能为力。太后也知道臣妾是宫女出身,只是勉强认得几个字而已,哪里能懂得前朝的事呢。”邱素素垂眸说道。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的眼睛,谁也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绪。
太后淡淡一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哀家会提醒你,你只要按照哀家说的做就好。”
“太后娘娘为什么不直接跟皇上说呢?”邱素素装作疑惑地问道。
太后看着她笑得慈祥却又有些无奈,“哀家何尝没有跟皇帝说过,只是皇帝总是疑心哀家想要害他,哀家也是无可奈何啊。”
“可是皇上连您都不相信,又怎么会相信我呢?”邱素素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太后却像是对她信心十足,鼓励地道:“哀家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的。”
邱素素的萎靡的精神顿时一震,黑亮的眼眸里满是被信任的感动,信誓旦旦地道:“太后这么信任臣妾,臣妾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表情那语气十足一个全心全意信任长辈的单纯女孩,连老奸巨猾的太后都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位公公,求求您进去通报皇上一声,我真的有要事禀报!”小太监只是韶华宫的一个普通的粗使太监,尽管心中焦急,却不敢在御书房外太过放肆。
“皇上正在跟大臣们议事,有什么事等议事结束再说。”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不耐地道。
这些天因为郝连玄翼开始重新踏入后宫,嫔妃们的动作也活跃了起来,这样的手段他们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被挡在门外的小太监只能在原地焦急地团团转,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召见贵妃娘娘的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贵妃娘娘肯定不会有事的。
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如果要出什么事的话早就出了,就算现在通知皇上也没用了。小太监沮丧地想着,又徘徊了一会儿,转身向慈宁宫方向走去。
“我不是让你通知皇上吗?怎么
就你一个人过来了,皇上呢?”小兰看到一脸沮丧地回来的小太监,焦急地问道。
来了慈宁宫之后,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就被强行留在了门外,只留下姐姐一个人在里面,她实在是不放心,总觉得那个太后像是不怀好意。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皇上也一直没有出现,小兰急得差点就要硬闯进去了。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看着小兰,哭丧着脸道:“皇上在御书房和大臣们议事,守门的公公不肯进去通报,我没见到皇上。”
“你难道没告诉他们你是韶华宫的人吗?”小兰怒吼道。
小太监被她发怒的样子吓到了,战战兢兢地道:“那个公公一看到我就问我是不是哪个娘娘宫里的,我说是,他们就直接拒绝我了,根本没有问我是哪个宫的。”
小兰恨恨地跺了跺脚,这些日子各宫娘娘在御书房外各显神通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看来皇上对这一现象也是十分烦躁,守门的太监才会如此态度。而韶华宫从来没有派人去御书房找过皇上,也怪不得他们会想不到自己派去的小太监会是韶华宫的人。
看来只有她亲自跑一趟御书房了,小兰看了看紧闭的宫门,转身向外跑去。因为太过着急,她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一头撞了过去。
巨大的冲力让她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幸好被她撞到的人及时拉了她一把,才免除了她摔倒的厄运。
当小兰站稳之后才看清被自己撞到的人,那一身紫金蟒袍明晃晃地展示着他的身份,一位王爷。
“奴婢参见王爷,冒犯了王爷,请王爷恕罪。”小兰当机立断地跪下请罪道。
她之前只是个粗使宫女,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大人物。这位王爷的脾气秉性如何她根本不清楚,只能在心里祈祷自己能平安脱困。姐姐还在等着她,她现在不能出事。
郝连玄夜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起来吧,本王没那么小气。看你似乎是从慈宁宫的方向过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这宫里到处都是贵人,本王不与你计较,但是若你冲撞了别人可就不一定能这么轻松地过关了。”
“太后娘娘突然召见我家娘娘,却不让我们跟在身边。娘娘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我很担心,想去找皇上进去看看。”小兰看着郝连玄夜温柔的笑容,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了不得的东西,如果被有心人听到她绝对是死罪,而且说不定还会连累姐姐。
“母后不会对你家娘娘怎么样的,你就不用去找皇兄了。”郝连玄夜微微皱了皱眉头,又道:“本王也正要去给母后请安,你要是不放心,就随本王一起进去看看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