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素素不满地拍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道:“我都是为了谁啊,竟然还这么说我。”
“是是是,你都是为了我,是我不对,我不识好歹。那我任由贵妃娘娘您惩罚,绝不讨价还价如何?”郝连玄翼抱住人贴在她的耳边轻笑着道。
她不由又狠狠地白了郝连玄翼一眼,使力挣开了他的怀抱,愤愤地向内间走去。
劳心劳力地和太后还有六王爷谈判了一天,她身体早就累的不行了,现在就只想找张床躺下好好睡一觉,可没那闲工夫和郝连玄翼这个家伙多做纠缠。
郝连玄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却没有追上去。他也清楚折腾了这么一天,倾城肯定累坏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她好好休息。而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倾城已经和六王爷达成了协议,但是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
特别是那些居心叵测煽动六王爷起兵的人,都要抓紧时间处理了,否则若是让那些比泥鳅还滑溜的家伙收到风声跑了的话,再想抓到他们可就不容易了。
原先的禁卫军统领是太后的人,此时他联通他的心腹都已经被郝连玄翼派遣暗卫抓了起来。新任的统领是原先的两位副统领之一,也是郝连玄翼暗藏的心腹之人。接到郝连玄翼的命令之后,他便带领禁卫军封锁了京城四门,同时派出大量人手同时查抄郝连玄翼给他的名单上的所有大臣的家。
空荡荡的天牢一夜之间被填满,整个京城风声鹤唳,凡是和六王爷一派有过牵连的人都忍不住战战兢兢,一夜不眠,生怕禁卫军找上他们的家门。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卯时,问心无愧的人自然昂首挺胸地出门上朝,心中有鬼的人忍不住心惊胆战,却也不敢误了早朝的时辰。
郝连玄翼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百官还有那为数不少被空出来的位子,缓缓开口道:“众卿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如今北越在皇上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等实在是无本可奏了。”一个身穿御史中丞官袍的胖子站出来对着郝连玄翼谄媚地笑道。
郝连玄翼轻轻地扫视了那胖子一眼,冷笑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要不是现在手边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郝连玄翼真想狠狠地摔这个胖子一脸。
“一群废物!”郝连玄翼冷冷地扫视过那一群御史,“朕给了你们高官厚禄,给了你们风闻言事的权力,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嗯?朕后宫的事情你们倒是了解的清楚,怎么有人妄图起兵叛乱你们就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呢?难道朕高官厚禄地养着你们,唯一的用处就会给朕添堵吗?那朕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御史大夫吴正连忙出列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道:“微臣失职,请皇上责罚。”这次确实是御史台失职,御史监察百官,可有人妄图谋反这样的大事,他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昨天那持续了一夜的动静,怕就是皇上派人在抓捕叛乱者吧。如今早朝上空出来的这些位子上原本应该站着的人,此时怕是都已经进了天牢。
而这些人里,有三个就是御史台的人,而且还都是颇得他信任的左右手。要不是这样,御史台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估计都是被这三人给截下了。虽然犯错的是这三人,但却也是他太过大意,至少也有失察之罪。
“吴爱卿这三十多年为国为民也算劳苦功高,这次虽有失察之责,但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情有可原。”郝连玄翼淡淡地道。
吴正听到皇上竟然给自己开脱,不由有些诧异,却不敢抬头看上面之人的脸色。无数念头在心里
瞬间划过,吴正咬了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微臣谢皇上宽宏大量,只是微臣近来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还请皇上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准。”郝连玄翼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心里却忍不住冷哼,算这个老家伙识相。他早就看这老家伙不顺眼了,古板迂腐不知变通,总喜欢给他添堵,这次终于找到机会把他给踢走了。御史大夫这个职位虽然没什么职权,但是一群人整天在自己耳边嗡嗡叫也实在烦人,这次提拔上来的一定要是自己的心腹才行。郝连玄翼不由在心里扒拉起人选。
此时吴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失落,刚才告老还乡的话只不过是试探罢了,却没想到皇上竟然连一丝挽留的意思都没有,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他虽然六十岁了,但身体一直很硬朗,原本还想着在朝里再拼搏几年,如今却是……
看来他之前的感觉没错,皇上怕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些年皇上登基之后做了不少的改革,许多都是与祖制相违背的,他反对有什么错?近年来皇上更是变本加厉,不仅后宫专宠,竟然还开始重视起了低贱的商人,这样下去天下早晚得大乱啊。
吴正一边上心,一边担心着国家的未来,本想着临走之前再给皇帝进言几句,却没想到郝连玄翼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让他不必继续早朝,立刻回家休养去了。
处理了吴正,剩下的人更加心惊胆战,就怕接下来就轮到自己。郝连玄翼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的神色却是柔和了许多,缓声道:“叛乱之人均已伏法,尔等还需以此为戒。”
言下之意,便是主犯已经抓住,剩下这些情节轻微的从犯便不再追究了,众人顿时都松了口气。毕竟这里面倒下的还有一个云家,云家可是在北越扎根了百年的大家族,枝繁叶茂,朝中除了郝连玄翼的心腹之外,还真找不出和云家完全没有一点关系的人。
这次的叛乱,很多人之前也隐隐听到了一些风声,却谁都没有说出来。抱着的就是个墙头草的心思,反正他们和哪边都有点关系,不管是哪边赢了,他们都不会有事,又何必掺和进去,作壁上观才是最安全的决定。
可是亲眼看到了郝连玄翼的雷霆手段,他们又忍不住担心,皇上会不会把他们也一起处置了,还好皇上还是仁慈的,并没有和他们计较。
于是众人纷纷跪下大呼,“吾皇英明!”
郝连玄翼勾唇冷笑,朕本来就英明,用不着你们一群墙头草来吹捧。等到朕手上的人凑足了,朕一定要把你们这圈墙头草都换掉,哼。
一场兵变还未成型便被化解开来,普通的百姓除了那一夜搜城中受到了些惊吓外,毫发无损,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第二日大家依旧开开心心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偶尔茶余饭后谈谈那让人莫名心惊的一夜。
直到那些参与叛乱的人被斩首示众时,众人才知道,原来曾经有人想过谋朝篡位,不过还没来得及行动,便被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给识破了。
这些年在郝连玄翼的治理下,贪官污吏不断减少,剩下的那些也收敛了很多,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更是一日好过一日。
百姓们实在很容易满足,只要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有个稳定的居所,他们就会对你感激不尽。所以尽管官员们惧怕郝连玄翼的铁血政策,百姓们对他却是十分拥戴。听说竟然有人想要对他们爱戴的皇帝陛下不利,百姓们立刻群情激奋。犯人们被押送到菜市口的路上不断受到攻击,不但有臭鸡蛋、烂菜叶儿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块,甚至还有人直接上手抓上口咬。
这条路并不算长,但是
挤了太多的人,队伍的行进顿时受到了阻碍。等到好不容易抵达刑场,才发现有不少人竟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路边的一坐就楼上,一桌五六个人看着下面的场景,眼神变化莫测。
“北越国的皇帝果然深藏不露,一场叛乱竟然竟然丝毫未损还借机除去了朝中不安定的因素。”其中一人不无感叹地说道。
另一人接口道:“而且看起来他还很得民心。”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显而易见的忧虑。
这一行人正是陪着瑞阳公主回国省亲的西离使节,听说今日那些参与叛乱的大臣要统一行刑,特意出来观看。
西离和北越现在只不过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罢了,两国都知道对方在打着自己的主意,但是现在两国谁都拿谁没办法,只好僵持着。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们一行人都是第二次出使北越国了,所谓联姻与护送公主省亲不过是官面文章罢了,实际目的却是查探北越国的各种情报。
这次六王爷准备起兵叛乱的事情,他们也通过安插的探子隐约得到了些情报。原本想着郝连玄翼和郝连玄夜两兄弟打起来了,北越国的国力定然会被消耗掉不少,到时他们西离便可趁机出兵,坐收渔翁之利,却没想到这场叛乱竟会如此虎头蛇尾。
郝连玄翼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一场叛乱消弭于无形,而且还顺带将一直与他不对盘的六王爷郝连玄夜拉到了自己一边。
六王爷并非真心谋反,一切不过是皇上和六王爷的计谋,只是为了引出那些心怀不轨的国家蛀虫的手段罢了,这个消息一出,怕是以后六王爷再想起兵,也没人敢投靠他了,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所谓的计谋呢。
慕容云清默不作声地低头品着茶,听着身边几个属下的议论,脑中一时间思绪纷飞。
在郝连玄翼登基之前,北越国早已呈现颓败之象,皇族逐渐式微,权臣把持朝政,贪官污吏横行,百姓生活困苦。这样的北越国亡国只在旦夕之间罢了,若是西离选择那个时候进攻北越,相信不用费多大力气就可拿下这个国家。
可是当时西离国的境况却也并不乐观,皇帝年事已高却只有一个年幼的独子,皇室旁支对皇位虎视眈眈,朝中大臣对年幼的太子也多少敬畏。后来老皇帝过世,幼主登基,西离众臣的目光都被那岌岌可危的皇位吸引住了。
与此同时,北越国老皇帝驾崩,郝连玄翼继位。这位一直默默无闻的皇帝并未引起西离国上下的关注,等到慕容云清好不容易收拾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稳定了朝局,已然过了三年,而北越国的国力在这三年中却悄然翻了几番。
虽然表面上仍是两大权臣南宫家和云家把持着朝政,实际上却是两家互相牵制,谁都没法做什么大动作,反而是皇帝的力量不断增强。这个时候,西离再想攻打北越或许还是能赢,却定然是惨胜。而周边那些看起来温顺的小国也绝不会真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到时候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也是因此,慕容云清才会在朝中一片反对声中坚持和北越和亲。只是那时西离的小皇帝年纪尚幼,满足不了和亲的条件,而他这个摄政王倒是合适,只是那些老臣们总是提防着他实力太大威胁到小皇帝的位子,直接将他排除在了人选之外。
慕容云清想起当初的事情,忍不住暗自庆幸。若是没有那些老臣的猜忌,恐怕早在两年前他就要迫不得己地成亲了,也就没了遇到倾城的机会。那些老家伙还算是做了件好事,慕容云清觉得回国后或许可以对那些老家伙稍微和蔼一点,当然前提是他们少在他面前唧唧歪歪惹人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