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乌鸦嘴,沈放狠狠地捂住自己嘴巴。
李清婉目光疑惑看向沈放,惊叹他昨天说的好准。
这回,沈放还哪里敢走了,发生命案,就你们跑了,你不是凶手谁是,身份也随之暴露,那可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待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都是犯罪凶手,捕快目光不会一直盯在他二人身上。
好奇的去看凶案现场,发现是在柴房内,死者是那猥琐二人组的其中一人。
他抱着被卸掉的两个轮子,双眼瞪大,干涸的血液凝在他下颚和脖子,倒像是他去偷那两个轮子,向后摔倒被砸死了。
这必定是谋杀,沈放很是断定。
就算偷轮子也不可能恰巧在柴房里摔倒,而且摔的位置如此合适,隐藏在木柴中间,过多的巧合那就不再是巧合,而是设计。
沈放又有些不明白,杀老人孩子少女,又杀前来追查线索的江湖人士,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能够证明凶手的线索,否则没有必要杀人。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偷轮子,仅仅是为了将镖局的人留在客栈,方便浑水摸鱼,让自己脱离捕快的视线。
第四起凶杀案发生,而且死的还是来追查线索的江湖人士,如果凶手只有一人,那说明这个凶手对客栈内的事物了若指掌,那就只有老板,伙计,厨子三人。
如果这是两个凶手,那就是江湖仇杀,将视线引导在客栈内的人身上。
沈放脑中一团乱麻,推断都有可能,除了他二人,看谁都像是凶手。
衙门内的捕快很快就到,封锁现场,将客栈内的人员一个接一个问话,沈放与李清婉事先核对身份,细节处也做了相对严谨的人设,不会有太大问题。
一上午就在捕快盘问中过去,捕快也没有获得其余线索,每个人说的都很合逻辑,挑不出毛病,就像是死者偷车轮反被压死一样。
这个时刻,凶手没有找出,谁都不敢走。但是再过两三天,凶手还未找出,或许就有很多人都离开了。
为了管理众人,防止有人偷偷逃跑,捕快们暂居客栈。
中午吃饭时,都在大堂内来吃,镖局的一干人等、奇怪三人组、单一的猥琐男、少年侠士和捕快们。
大堂内人员拥挤,跑堂的小二这回真的是跑断了腿,客栈老板不时的帮忙上菜,客栈内的员工开始了连轴转,都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
精瘦男子闲着无事同沈放拼桌闲聊,说起悄悄话。
“以沈放兄弟的英俊何以娶李清妹子。”
沈放哈哈大笑附耳对他说,“这婆娘身段好,关了灯那个滋味......绝!”
“蒋兄弟来此也是为了那赏金,不知有何线索分享一下。”
叫蒋兴的精瘦男子满脸沮丧,憋屈的说,“还赏金呢,兄弟都死了,这次出来真不应该贪图那巨额悬赏。”握住酒壶,狠狠地灌入嘴里一口。
“最初死的是少女和孩子,我们还以为是有人要举行yin婚,需要杀人来获取尸体,可是凶手竟然也将死者心脏挖出,这就不像是举行yin婚那帮人的手法。”
蒋兴见沈放李清疑惑,继续解释道,“心,乃人之源泉,灵之所在也。举行yin婚就是希望二人在阴间心心相印,相伴一生,若有来世,亦可相携转世,心都是必不可缺之物。凶手取走心脏,就是断绝yin婚可能,哪家的人也不会要一个缺失心脏的尸体。没有心,在阴间再吵吵闹闹,那不更是家宅不安。”
“还有这种说法?”沈放很是吃惊。
“而且举行yin婚一定要在月圆之夜,那时阴气是最重之时,会让双方难舍难离。”
“沈放兄弟,那你的推论呢。”
沈放见他说的确有其事,就将之前的五行杀人取心肝肺肾胆这种想法说出,蒋兴听的眼中闪烁光彩。
“妙啊,真的是妙啊,沈兄弟如此别致的杀人手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蒋兄弟,话不要乱说,你说的话就像是我策划的杀人案一样。”
蒋兴自知失言,忙喝下酒来掩饰内心的激动。
这时那个青衫少年侠士也来到沈放桌前,语气轻柔,翩翩有礼,“不介意我在这里吧。”
“不介意。”李清婉抬头露出沈放画的精致丑容,冲着他甜甜一笑。
这种感觉如同山洪崩塌的震撼,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少年微微一笑坐下,脚趾扣着黑靴愈发用力,快要扣出一个三室一厅。
心中默念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还差的远,还差的远,还需继续磨砺。”
一举一动,侠士之范十足,似乎连对他说话大声都是一种不恭敬。
“不知石渊少侠师承何人啊。”蒋兴打听道。
“师父说过,若不在江湖闯上一些名气,便不应说出他的名号。”
“石渊少侠你也是为那五百两赏银而来?”沈放说。
石渊面露微笑,“不用再称我为少侠,叫我石渊即可。石渊想为百姓出力抓住那杀人凶手,亦想出名,扬名立万。”
沈放倒一杯酒,“敬石渊兄弟你早日成为名满天下的大侠。”
“谢谢沈放兄。”石渊举杯一饮而尽。
吃过饭后都上楼休息,留下小二打扫满桌狼藉的大堂,他边做边祈祷捕快们赶紧将客栈内杀人凶手抓走,人赶紧散了,活真的是太多,人都快要累散架字了。
回到房间中的沈放打趣李清婉,“我看石渊明显对你有兴趣,目光不时看向你的脸。”
“他身旁美女环绕,岂会看上我这么一个丑妇。”李清婉很是疑惑。
“或许是由于你与众不同的气质,外柔内刚,看似温柔实则很是坚韧,要不然也不会能从梁都逃到江城。”
“要不然你将面容去掉,露出最真实的样貌,想必更会为你心动,花前月下,灯会游船,不应该是你们女子最期待的浪漫场景吗。”
李清婉烦躁道,“杨国忠未死,我不会考虑成亲。”
“你可真的是固执。”沈放笑说,又有些惆怅,“我也很想杀死他啊。”
“你现在敢杀人了?”
“我也不想死啊。”沈放面容沉痛。
“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将杀人说的这么轻松,没有任何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