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掐着点一样,时间刚刚好。
在沈放喝完最后一口稀饭时,将米粒刮净,不浪费他人的一番好意,来人就从门口进来,笑声爽朗的看向沈放。
沈放也认出来人,北辰教任毅,想不到竟然是他救下自己。
这里就应该是北辰教基地了,他有些好奇任毅救下他的目的,按理说他们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任毅为何会如此耗费心力救下他。
看向任毅目光忽然间脑海中念头闪过,沈放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的姑娘那么熟悉了,那个不就是在走往岚州大道时任毅忽悠的那一帮人里要被扒光衣服的女孩子吗。
竟然是她,看向任毅目光一副八卦的神色。
果然姑娘家暗生情愫,就是不知道任毅是怎么处理这段关系的,是花前月下还是憨直真诚,脑海中顿时补出一场大戏。
现在的沈放也不好问,毕竟人在屋檐下,哪怕任毅是好心救他,沈放和任毅的关系还远未达到问人私事的地步。
“你为什么救我?”
任毅坐在凳子上听到沈放问话,衣袖抹去额头上汗水,倒了一杯白水饮下。
“自然是你堪当大用了,能从付长兴手下逃脱,我自认和你相同实力情况下,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
“岚州刺杀计划中,你有勇有谋,面临困境时思路清晰,从容脱逃,你这般大才自然是我们北辰教不可或缺之人。”
这句话听的沈放心中很是舒坦,毕竟是暗劲武者说的,有权威性,被他认可就像价值被受到肯定。
只是听这话,又有些像官方回答,感觉不参加任何私人情感。
不过嘴角微微翘起还是表露了内心暗爽的想法,沈放假装样子道:“哪里哪里,任毅兄这话谬赞了,若是发生同样情况,相信任毅兄你只会比我做的更好。”
“沈放,不用那么客套,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加入北辰教,等你伤势好些你亲自观察下我们,我相信你一定会改变你现在想法。”意味深长的冲沈放一笑,他相信北辰教的行为观念会潜移默化影响沈放,最终投入到北辰教怀抱之中。
“教主对你也赞誉有加,十分欣赏你。”
任毅说完离开,未有丝毫心急,因为加入北辰教的众人都是真心实意拥戴北辰教,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守护这个大家庭。
最后一句话令沈放心生警惕,他可是知道北辰教主是天选之人,而且杀死天选之人会获得对方界币,沈放担心他被看出根底,惨遭杀害。
有心想要逃离,伤重未愈,况且他也搞不定任毅。
这种情况还能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
沈放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下床双腿站在地上,腿部有些发虚,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楼下妇女在洗菜摘菜,远处空旷的地上几十个赤着上身的壮汉在练习枪招,浑身都是结实肌肉,黝黑发亮。
这个时代,吃饱就已经是不容易了,寻常人家哪有胖子,肥胖之人都在大富大贵之间。所以那些汉子若是看到身材肥胖的人,眼中会流露羡慕之意,因为这户人家福绰有余,能吃的很饱。
枪式是普通的刺,每一声刺都伴随雄浑的呐喊,之前窗户被关上,听不真切。现下震耳欲聋的声浪扑向耳中,声音欣喜自豪。
每个人都很用心的在做分内工作,认真严谨,一丝不苟。
壮汉们休息时,那个小姑娘会红着脸,羞怯的端上一大碗水从人群中走过递给教习的任毅,用毛巾替他擦拭汗水。
面对壮汉们的打趣,任毅爽朗回应,羞的小姑娘臊红了脸,心如小鹿欢喜跑开。
看到这样场景,沈放不得不赞叹,北辰教主确实是很有能力之人,能让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喜悦,并且为所描绘梦想奋斗拼搏,着实是管理的一把好手,沈放自认换做是他,可远远做不到如此规模。
沧州,李清婉院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却不如院中一女子妍态姿丽。
听过石渊说后的李清婉语气诚挚感谢道:“谢谢你,石渊,烦请你有他的消息就通知我。”
石渊很想将沈放救一女子之事告诉她,让她相信沈放并不是可以依托之人,可是现如今沈放生死未卜,再诉说此事,未免有些不地道,于是将此事暂压心底。
送走石渊后,李清婉眼神空洞看着院中盛开繁花,千姿百态,精心装扮,却没有心情欣赏。
待无人时,才露出眼中脆弱的神色,目光望向岚州,期盼他平安健康,默默祷告。
相别已有月余,却恍惚度过半生。
今日的云州阳光刺眼,金芒照射在人身上似乎能够将人扎个通透。
天气晴朗,阳光正好,本是放风游玩好日子。
这样的好日子却无人游玩,辜负上天美意。
纪王封城内空无一人,街面上连条野狗都没有,似是一座死城。
周围商铺早就破败,大门紧紧关闭,整条街上都没有动静,免遭池鱼之殃。
杨简泽、魏无忌、田安三人率军破门而入,纪王府内大惊失色,军士前往抓人,纪王和他二儿子消失不见,早已逃之夭夭。
府内妻妾子女啼哭,没有料到纪王早已逃跑,留下他们作饵,顿时悲从中来,哭天喊地,嘈乱烦杂。
杨简泽仅仅一个目光扫过,接触到他眼神的都为之胆寒,心生惧意,小儿止哭。
一名妾室袒**澜的胸襟对为首三名男子抛起媚眼,媚眼如丝,妩媚妖娆,企图自救,杨简泽神色不为所动,看向身旁二人,“魏兄、田兄可有感兴趣之人。”
一番挑拣后,三人将看中女子从人群中挑选而出,财物平分,转身离去,自有兵士送到他们房中,离去之时,纪王府门关上。
盛夏的日光浓郁,安静祥和,温暖宜人。
刀光四起,寒光与金色日光辉映。
生命最后之叹息,赤血泼墨成河。
遗憾的是,那名胸怀波澜壮阔的女人躺在血泊中,胸前滑腻雪白染至猩红,鲜艳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