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心里清楚的明白,驸马所说的那个机会,到底是什么。
曾经的甜蜜和美好,她所以为的初次相遇,原来在对方的眼中不过是一场算计好的事情,这对她来说,何其残忍。
那些过往仿佛都瞬间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剑,扎在她的身上,心上,让她透不过气。
她用力的站着,强迫自己站得稳,站得值,不能倒下去。
幕峰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机会?”
驸马嘴角微翘,垂了眼睛说道:“当然是……我发现那个在人群中一脸好奇,东张西望的贵小姐,竟然是皇族,我想和她相识,结交,也许会是一条更近的捷径。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我又怎么会错过?”
他张开双臂,抬起下巴看着幕峰,“结果,你知道了。我成了驸马,还生了你。”
长公主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幕峰却可以感受到她心里的悲哀和浓烈的伤感,他一向和母亲的关系亲近,顿时心里如同火烧一般。
“父亲……”幕峰声音痛苦的说道:“难道您的心里,就没有半点我们母子的位置,难道这么多年,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在你的眼里,真的就只是棋子吗?用过之后就可以随意抛弃?”
驸马一时没有说话,这种问题,他不想回答。
凤夫人上前一步,“峰……”
幕峰一转头,怒目注视着他,“你别叫我!我母亲待你如姐妹,我也从未对你有过丝毫的不敬,你不过是个奴婢,得母亲恩典,摇身一变成为府中的主子,你还有什么不满,竟然做出暗害母亲的事情来!你良心何在?”
幕峰真是气坏了,他到底是不敢对驸马如此,但心里的恨意难平,全都转接到了凤夫人的身上。
凤夫人被幕峰这一骂,脸色苍白如纸,泪珠滚滚而落,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天痛骂她的竟然还会有幕峰。
她身子微微一晃,紧紧抓住驸马的衣袖,带阒哭声说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幕峰咬牙,不去理她,只对驸马说道
:“父亲,儿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就问你假死这么多年以来,每每思及母亲和我,可曾有过半点愧疚之心?”
长公主看着驸马,心一点一点的凉下去,他就算是说有过,又如何呢?无论他怎么怎么想,事实都已经如此,谁也无法改变,自己这么多年的痴心,最终还是会成为一个笑话。
驸马低低笑了一声,“我自小吃尽苦楚,受尽冷暖,到京城来也是一心为了报仇,既然如此,这其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必经之路而已,什么都挡不住我向大业前进的脚步。”
他这话一出,幕峰的脸色瞬间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孔黎儿心里暗骂,这家伙也太没有人性了,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谁谁能受得了?
正在这时,驸马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说道:“好了,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这也是看在曾经情分的面儿上,现在话已说开,幕峰,你若是愿意随为父到圣苗,那自然好说,如果不愿意……”
幕峰盯住他,问道:“不愿意,又当如何?”
驸马微眯了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愿意,为父也要继续计划,为父不会因为你停下脚步。”
幕峰仰头大笑,“好啊。那就来吧,让我看看,我的父亲会如何对会我!”
驸马没有再说什么,他表情阴冷,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众人还没看清楚,他已经把那东西拉响。
瞬间那东西从他手里飞上了天,响彻云宵一般,在夜空中绽开了一朵花。
凤夫人一惊,看着驸马说道:“你发了指令?”
驸马不看他,只盯着幕峰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的话,若是稍后有人赶来,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幕峰摇了摇头,“我不会后悔。”
驸马沉默着咬了咬牙,“那好,我的援兵很快就到,你们以为,就带来这么点府兵,就能够抓得住我吗?”
他说罢,忽然纵身往右边一跃,跳到了一棵树旁,伸手如利爪,把树皮狠狠抓下一块来,树干原
来已经被掏出,露出一个机关来。
他伸手去按机关,只要按下,这院子里的机关就会启动,他这么多年在这里,已经做了一些改造,为了防止有一天被人发现,就在院子里装了机关。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一边按着机关,一边去看幕峰和长公主的时候,忽然手上大痛。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吃惊不小,急忙低头一看,只见手上插着一枚暗器,暗器穿透手背,鲜血立时迸流。
他颤抖着手,额头上的冷汗立即渗了出来,他急忙转头望过去,只见从暗中走出三个人来。
走在前面的,他立即认出正是太子萧岩锐,站在萧岩锐身侧的是个女子,长得十分俊俏漂亮,但是却没有寻常女子的娇气,眉眼间英姿勃勃,透出一股凌厉之意。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子是谁,走在最后的,是个老者,他一眼认出,正是圣苗的二长老。
一愣之下,驸马吃惊不小,他回过神立即回头去看凤夫人,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用说他也是怪凤夫人给错了情报。
说什么凤夫人死了,又说什么太子也死了,现在倒好,不但长公主没有死,太子也好好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是故意的还是什么意思?
凤夫人明白他的意思,急忙摇头说道:“不,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的确是……都已经案安排妥当了,我……”
不论她说什么,反正已经是事实。
长公主没死,萧岩锐也活着,甚至连二长老也来了。
他回过神,咬紧了牙关把暗器从伤口中爬了出来,用布长飞快包了一下,这才说道:“原来是太子殿下,身手果然不错,真是佩服。”
萧岩锐看着他,目光平静幽深,他本来应该叫驸马姑夫的,但因为身份的关系,也没有叫过,现在这种情况,萧岩锐对他只有鄙视,更别提这个了。
“你的确应该佩服本宫,”萧岩锐淡淡说道:“因为本宫比你更像一个男人,若者说,你和本宫,根本没有可比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