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身份的确高贵,但她也明白,这些都是依附在渣太子身上的,先不说男人靠不靠得住,单凭这份男尊女卑的劲儿孔黎儿也有些受不了。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还是独立得好,可以无所顾忌的爱,纯粹因为爱情,而不是和物质之类的扯上关系,她崇尚的是“你给我爱情就好,面包我自己有”的观点,而且想要坚持下去。
更何况,在她的眼中,渣太子根本靠不住,还是早早挣下一些钱,万一将来有什么变故,自己也有退路,不至于饿死,在这个社会,女人不能轻易的出去抛头露面,挣钱太难,趁着现在的机会,不如多捞一些是正理。
她打定了主意,立即让青月准备纸笔,按照印象,把那些化妆用的工具都画了一遍,她一直爱好画插画,还报过一个微信课程,跟着学了两个学期,画起来有模有样,一边画一边想,到时候开一个手帐绘画班也不错。
她发现自己的脑子真是越来越灵光了,只要略加一点创意,财源滚滚来呀。
她越想越高兴,越化越来劲,青月在一旁看得惊讶又欣喜,这两天太子妃实在是有太多的新一面让她刮目相看了。
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究竟是什么?看上去真是有意思的很。
孔黎儿画到很晚,直到青月提醒了几次,她才放下笔去床上,躺着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她的致富大计。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觉,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一来是因为换了地方,二来也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件都极具震撼,她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十分在意的。
特别是周嬷嬷的死,还有李锦成的死,两个活生生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恍惚中有谁在喊她,她想醒却醒不了,越是急越是不醒,直到惊出一身冷汗。
睁开眼一看,青月站在床边,天光已经大亮。
青月有些担忧的说道:“太子妃,您没事吧?”
孔黎儿由着她扶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汗,
她晃了晃头,“没事,做了一场梦。”
青月点了点头,“奴婢伺候您洗漱吧,稍后吃了早膳,还要去太后那边请安。”
“好。”孔黎儿起了身,胡嬷嬷安排的嬷嬷准备好了换的衣服,她挑了件相对素净的换上,青月帮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她赞赏道:“青月,你还真是聪明,只看了这么两次就会了。”
青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太子妃教得好。”
孔黎儿沉吟道:“也不知道纯贵人怎么样了,一会儿去太后那里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
青月回答道:“应该可以见到吧,只不过估计还是要像之前一样跪在外面。”
孔黎儿疑惑道:“说来也奇怪,太后并不是刻薄之人,为何要让纯贵人跪在外面?”
青月压低了声音说道:“您有所不知,奴婢也是听宫中传闻,大约还是和纯贵人的出身有关,她出身卑微,曾经流落江湖,太后本人虽然仁厚,但奈何祖宗规矩,再加上有其它的妃嫔娘娘挑拨,太后就算是想认下她,也没有法子。不过是因为她深得皇上喜欢,所以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后来纯贵人连皇上的宠爱也没有留住,所以……”
原来如此。
孔黎儿点了点头,吃过了早膳让青月叫了小舟,向着河塘对岸而去,她看着摇船的禁军侍卫,几次想问一下李锦成的事,最终还是忍住了。
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有了,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她上岸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人在等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情景。
一株苍翠的大树之下,阳光如同碎金,闪着琉璃一样的光芒落在树下男子的身上,他穿一身水蓝色锦袍,绸缎光滑,微风拂过衣袖,微微晃动之时如同海上泛起的波浪,他的袍角也在风中轻卷,长长黑发在身后飞舞,整个人似踏浪而来。
他听到声音,转身向她望过来,目光清流透亮,有极强的穿透力,像是可以看透人的肌骨,看到内心,任何心思在他的目光中都变得无所遁形。
他的眉梢飞扬
,似苍鹰展开的翅膀,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似笑非笑。
孔黎儿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渣太子真是有一身的好皮囊,她在心里暗自嘀咕。
看样子,他像是在等自己,孔黎儿迈步走了过去,也没有行礼,只是微微点头,“太子殿下在等人吗?”
萧岩锐打量了她几眼,想起昨天手下所说的话,这个孔黎儿……和之前相比,的确是锋芒凌厉了许多,但是说她像自己……多少还是有些牵强了。
他点头说道:“当然,本宫在等你。”
“噢?”孔黎儿说道:“有什么事,太子殿下快点说,我还要去看太后。”
“不急,”萧岩锐扫了一眼青月,“本宫稍后也要去看太后,你我一同去不是更好?”
青月看到他的那个眼神,立即会意,施了个礼告了退,去一边等候。
孔黎儿对萧岩锐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是为了方子吗?”
萧岩锐沉吟了一下,说道:“说到方子,有件事还要感谢你一下,本宫用你的方子,治好了一个人。”
孔黎儿一愣,随即惊诧道:“你是说,我交给胡嬷嬷的那个方子?”
萧岩锐点头说道:“正是。”
孔黎儿眉头一皱,带了几分怒意说道:“为什么用之前不和我说一声?”
萧岩锐看着她的神色,心里刚刚荡起的那丝温情又瞬间消散无形,声音也自觉带了一分冷意,“本宫知道,那方子是你开的,但是……身为本宫的太子妃,未来**,本宫用你一下方子,还还用不得了吗?”
听了他的话,孔黎儿知道他误会了,火气不由得更浓了一些。
她冷笑了一声说道:“太子殿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我是说,之前跟殿下说过,这张方子我也是摸索着根据太后的病情来的,若是给其它的人用,药量要重新斟酌,而殿下没有和我说,直接用了方子,难道不知道如果药不对症,有时候和杀人无异吗?”
萧岩锐的眼睛微眯,看着她说道:“你说……本宫是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