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陈言雨,嘴角一弯,心里难得舒畅了些许,自己这半年之内有意无意的教导,也总算是没有白费。
方才给她带话的那个士兵一路带着小跑又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小队兵士,他领头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夫人,顾大人有请。”
陈倾舟与苏凌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目光相撞又分了开来。
他还是重复,“早点回来。”
苏凌嗯了一声,忽而生出些许感激之情。
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一些自己觉得不对劲却不愿深想的问题,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默默地在原地等候。
陈言雨疑惑地往这边望了一下,见苏凌跟着那队人走了,犹犹豫豫来到陈倾舟面前,“阿凌去哪里了?天快黑了,我们等不等她吃晚饭啊?”
的确,天快黑了。
陈倾舟失笑,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约莫是直接留在那边吃晚饭了,我们先吃吧。”
陈言雨眼睛转了转,不怀好意地捅了捅陈倾舟,顺手拽住他的臂膀,“盟主,你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伤心?没事我都知道的。”
“但是你放心。”她转而又严肃起来,“还有我和三叔陪你呢,再说了,阿凌又不是重色轻友的人,以后一定还能和我们一起的。”
过了这小半年,这丫头越发不像样了。
陈倾舟扒开了她的双手,和蔼地告诉她,“晚饭之前,将我前日教你的招式练上二百遍,不准偷懒。”
天边已经现出了一点星,暮色四合,很快就能彻底黑下来。
陈言雨悔不当初,跺了跺脚,深知自家盟主软硬不吃的态度,只能跑过去拿起自己的剑,自我催眠盟主都是为了自己好,认命地舞剑。
刀光剑影闪烁,夕阳残影倒是被她硬生生地砍出了大杀四方的气势出来。
陈倾舟负手看了一会儿,忽而出口,“言雨,你的招式杀意太重了。”
这套剑法原本是为了给她修身养性用的,但是她一招一式之间却凝着集中的杀意,如果空气有实体,怕是就要立刻支离破碎。
陈言雨动作一顿,回转来的剑锋差点伤了自己。她慌忙扔了剑,抱怨道:“我就不想学这些空有外表的花招嘛,盟主你都不教给我真正有用的招式。”
她好像瞬间赌了气,一脚踩上了那把剑,跑回了自己的营帐里面去。
那把剑不算好,反射着幽幽冷光。
陈倾舟蹲下,将那把剑捡了起来,仔细地将上面的灰尘擦去,窄窄的剑身映出了他的眼睛,流光一转,虚幻地撕扯。
他看了看陈言雨消失的方向,嘴唇有些不安地抿起。
苏凌居住的营帐居然和顾星移的离得很近,她有些讶然,不过很快也就不再纠结。
木水清也和顾星移在一起,虽然这人坑过她,但是看着她却能面不改色,如果不是正在安排事务,估摸着还得和她演一出哥俩好的戏码出来。
她快步走过,隐约觉得脖子发痛。
木水清看见苏凌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嘴角撇了撇,这丫头这么记仇,自己以后还能不能顺利抱上侄孙媳妇了?
万一她晚年的时候,星儿再被教唆着不养她了,那可是真惨。
可见长得太过漂亮的女人,都很不简单!
穆云潇是这样,苏凌也是这样。
苏凌原本觉得自己一肚子的话,这会儿看见了顾星移却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顾星移换上了军装,不再是那幅看着总有些松散的模样,唇峰抿成一线,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扎了起来,稍稍往上翘着的眼角都好像带了点英气,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尊沉默的战神。
不知道为什么,苏凌觉得他长得比从前顺眼多了,当然和苏寻还是不能比……
他正在看一封密信,就着昏黄的灯光,读得很专注,目光就好像钩子一样夺人心魄。
苏凌轻咳了一声。
顾星移抬头,接着对她一笑。
苏凌琢磨着,这时候说好久不见,是不是有点虚伪了?
毕竟她不是很想看见他。
顾星移:“好久不见。”
苏凌:“……”
于是她也客客气气地回:“好久不见。”
到了现在却忽而有些怀疑,原本以为苏寻不露面,但是顾星移答应了见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顾星移收了信,示意她椅子的位置,“坐。”
苏凌客客气气地找了个离顾星移远一点的椅子坐下,刚坐下,帐中就小跑进来了一个人,交代了点事情。
顾星移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让那人带下去。
“抱歉,军营里面事务杂乱。”他处理好了事情,对着苏凌歉然一笑,“没来得及用晚膳?”
苏凌连忙摆手,“没事,你自己忙。”说着又清了清嗓子,“我是来找苏寻的,不过他好像一直在忙?”
顾星移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苏凌琢磨不透。
苏寻是他的属下,而且自己先前同他有过很深的牵扯,他这是什么反应?
她倒是有点后悔这次冒冒失失的过来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指尖点了点椅背,“那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
顾星移打断她的话,“我也没用晚膳,一起吧。”
☆、第77章第七十七章
苏凌将慌乱都收起来,定定地看了看他,忽而一笑,“好啊。”
语气熟稔的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普通的许久未见的旧友。
军营里的食物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顾星移是主帅,但是并不搞特殊对待,苏凌疑心他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也许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有人给他开小灶呢。
她是见过顾星移的铺张浪费程度的人。
是以她只动了两筷子,而后就放下了碗筷,托着腮看着顾星移。
少见他穿军装的样子,而且两人虽然小半年没见了,似乎也不十分觉得陌生。
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让苏凌和他心平气和地一起用饭。
“苏寻他,什么时候和你认识的?”她拿过一旁的手帕,仔细地擦了擦唇角,状似不经意地问他。
顾星移的手指修长如玉,但是在右手的虎口上面有一道疤痕,是陈年旧伤,伤疤很浅,但是仔细看的话也能看出来。
他顿了一顿,也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几乎是刚一出生。”
没撒谎。
苏寻的手是遍体光滑,没有一丝瑕疵的。
自己还啃过,细皮嫩ròu的每次都让她疑心会破口。
苏凌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他右手的虎口处移开,抿了一口茶,“那我从前怎么好像都没听过这号人。”
“抱歉,他是我的秘密武器,一直是让他遮掩着。”顾星移说的坦诚,表情也并没有一丝的僵硬。
苏凌忽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