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看了,这样的感情是不可控制的。
醉醉的余生,怎么可以被这种不靠谱的人类情感拖累。
艾尔维紧紧盯着屏幕,鹤白没有躲过去,和苏醉一同落入大海。
海面上捡起一片波浪后,便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赵瓷节和乌羽双方都慌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不知所措。
神仙打架?
卧槽,这明明是苏醉单方面不要命好吗?!
赵瓷节和乌羽下去,艾尔维紧紧盯着屏幕,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寒风凛肆。
十五分钟后。
海面忽然出现一丝波澜,苏醉双臂扣在鹤白的脖子上,手上还拿着一把寒冰玄铁制造的短刀,冷冷地睁开眼睛,侧眸盯着鹤白,嗓音如此刻海面上肆虐的海风一样寒冷:“别动。”
此刻的苏醉,像极了刚刚出海的人鱼,只是并非期待陆地和远方的美人鱼,而是漆黑的邪肆人鱼。
鹤白只好举起双手,无奈的开口:“别动手,有话好说。”
苏醉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鹤白,沉声道:“让他们离开。”
鹤白面露为难。
乌羽他们要是走了,他不就彻底成俘虏了吗?!
他不要成俘虏!
苏醉寒冰匕首稍稍贴近鹤白,一股刺骨至极的寒顿时顺着皮肤侵袭至四肢百骸,彻骨寒凉。
鹤白急忙道:“好,我答应你!”
俘虏就俘虏吧!
就怂了,怎么地吧!
鹤白抬头望向乌羽,给乌羽打了个手势。
乌羽迟疑了一下,听见艾尔维的命令,只好掉头离开。
赵瓷节将苏醉鹤白弄上飞机,看着浑身湿透了的苏醉,急忙披上温暖厚实的毛巾。
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鹤白看着赵瓷节和叶毅又是倒上热水又是递毛巾的,委屈巴巴的开口:“那个,我冷......“
赵瓷节枪一上膛,指向鹤白:“什么?”
鹤白:......
“没事,我好着呢,大爷您忙,不用管我!“
人在屋檐下,鹤白也低头。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虐待俘虏,人家还是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宝宝啊......”
鹤白郁闷的只敢小声低喃。
苏醉扔给鹤白一个毛巾,沉声开口:“披上。”
鹤白眼睛一亮,看向苏醉:“谢谢苏小姐!”
苏醉蹲在鹤白面前,看着此刻戴着手铐和脚铐的鹤白:“为什么刚才你们没有选择用武器和炮弹。”
鹤白一顿,看向苏醉,低眸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因为boss不让。”
苏醉眯了一下眸子,望着鹤白开口道:“不让?”
鹤白道:“嗯,原因嘛,我也不清楚,可能怕伤到你,因为你对他来说还有用。“
鹤白的话半真半假的,处变不惊。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苏醉没有继续刚刚那个话题,深入下去,鹤白只会给她抛出更多的干扰信息。
鹤白垂着眸子,想了一会儿。
才开口:“天境。”
赵瓷节一愣,看着鹤白,惊讶的开口:“天境?!”
天境在世界上一直挺神秘的。
相传是一个强大的宗门,没人知道天境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多强的实力。
但相传,天境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实力范围极大。
这些传闻真实不真实倒无从考证,但有一点是事实,即天境真的存在,并且有无数高手在寻找天境,但是从来没有找到过。
他们这样强大的伸手,这样深不可测的势力,如果说是天境,确实有几分可能。
天境,为什么会来暗杀盛洵?
“为什么要暗杀盛洵?”苏醉问道。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不涉及幕后之人,鹤白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开口道:“暗杀盛洵?这个吧,倒也不是我们针对他,只不过是因为盛洵恰好在名单上,恰好轮到他了而已。”
苏醉眼睛一眯,看向鹤白:“你们在帮南洲?”
盛洵是南洲那些人名单上的,苏醉立即想到鹤白背后的天境是在帮南洲也不奇怪。
谁知道鹤白冷笑了一声,不屑的开口道:“帮南洲?”
鹤白虽然浑身湿哒哒的坐在地上,看起来略有些狼狈,但还是略有些轻蔑的开口:“我们天境才不会帮南洲,南洲的一些人也被列名在册了。”
苏醉沉吟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沉声开口道:“所以,你们的计划是,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鹤白一拍大腿,看向苏醉道:“聪明!”
赵瓷节,叶毅,和苏醉坐在一旁,都有些愣住了。
他们竟然想要把南洲北洲的人都杀掉?
南洲和北洲不是两个地狱,准确的说是两股势力群,他们遍布世界各地,有一些大家族组成,有人接受暗界的生意,有人则在世界上做着属于正常的生意,只不过和暗界有些联系。
他们无疑都是很强的存在,而鹤白却说,天境把他们列名在册想要全部杀掉,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把他们杀掉好守护世界的和平吗?!
鹤白看着苏醉微微有些凝重的神色,好心好意的提醒道:“你放心,你不在名单之列。”
“可盛洵在。“苏醉抬眸看向鹤白。
透过鹤白,艾尔维此刻一直都听着苏醉的话。
盛洵?
是什么?
艾尔维觉得盛洵这个名字似乎不单单在北洲出现过,在别的地方也出现过,可是现如今他已经并入膏肓了,已经记不清。
艾尔维皱着眉,沉声开口道:“暗界的人,不能有感情......”
“阁下想必听说过,身处暗界,可以拥有婚姻,但是不能拥有感情。”鹤白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坐在直升机上谁说是个俘虏,却没有一点俘虏的窘迫模样。
苏醉坐在一旁的矮坐上,长睫微垂,微敛的眸里氤氲着雾气:“我知道。”
艾尔维稍稍坐起,听着鹤白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干净透彻的眸深如寒潭。
“不过我想,我愿意。”苏醉清冽的嗓音响起时,艾尔维日月生辉的俊脸上浮现一抹戾气。
这会伤害到你的生命。
你怎么可以信任旁人?
艾尔维靠在病床上,看着此刻清冷孤寂的病房。
他的生命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曾经以为没有那么快会结束,但是现在,就快结束了。
他希望,苏醉的余生,能够不像他的童年那么痛苦。
他想帮她,扫清一切障碍,有一个,安稳的余生。
他目前为止,所有的梦想都实现了。
他拥有了天境。
知识,金钱,权利,势力。
没有可以为之努力的东西,没有可以为之坚持的东西,木然回收她这一生,他发现现如今,他最在意的竟然是他最不以为然的......感情
“你不应该......”艾尔维低声开口。
“你不应该......”
鹤白刚刚出声,苏醉忽然猛然闪身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紧紧抵在鹤白的喉咙,苏醉眼底一片鲜血般的猩红,阴鸷至极的盯着鹤白:“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用我师父的话教训我?”
鹤白整个人往后缩了缩,睁着自己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望着苏醉:“别,别动手啊,小姑娘家家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放下你的刀,让我们好好聊聊天好不好?”
鹤白整个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又怂又狗的开口:“我有一个妹妹,就你这么大,我养活着,所以总喜欢......这种语气,好汉,好汉你要是不喜欢这种语气的话,我改,我改就是了......”
苏醉盯着鹤白,看了一会儿。
无奈鹤白的演技太好了,除了怂,也看不出别的来。
苏醉缓缓收起刀,望着鹤白:“我知道了,好好休息。”
鹤白松了口气,正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忽然听见苏醉开口道:“明天晚上,就送你上路。”
鹤白略有些懵逼的望向苏醉,整个人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走到苏醉身边:“不是吧,真的假的,没必要玩这么残忍的吧?”
苏醉邪气凛然的眉尾微挑:“明天,我会把你放在外海的跨海大桥上,如果刚刚和你通话的那个人没有出现来救你,我就把你踹下去,就是这样。”
艾尔维清冷孤傲的唇微微勾了勾,有些好笑地听着苏醉那边的话。
鹤白整个人都处在石化状态,伸手想要拽住苏醉的衣角,摸到的却是一片空气。
“别这样,好汉,大佬,美女妹妹,咱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你难道没听过孔子说过的话吗:能哔哔绝不动手!”
直升机降落,苏醉从门口跳下去。
戴着手铐和脚铐的鹤白,缓缓看向了正在喝茶的赵瓷节。
“哥,放我一条生路,我给你这个数!”
鹤白伸手,比了个八。
赵瓷节和叶毅对视一眼,微微勾了勾唇道:“八百万?”
“啧!”鹤白摇了摇头,道:“哥,你这就有点看不上我了,我这条小命怎么着也得值八亿好吗?!”
赵瓷节呵呵一笑:“八亿?”
鹤白点点头,赵瓷节走上去,不怎么温柔的拽着鹤白的头发,一脚将人踹下飞机:“下机!”
鹤白倒在地上的草丛中,痛苦哀嚎,不忘郁闷2开口:“我这价值八亿的头发和价值八亿的腰啊!”
——
苏醉回来的时候,盛洵依旧还在昏迷中。
苏醉疲惫的双眼布满红血丝,靠在盛浔床边的椅子上,微微侧过头,长卷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深邃的影。
盛浔躺在洁白柔软的病床上,皮肤透白的即使近距离观察也丝毫看不到任何瑕疵。
狭长的眸闭着也微挑,桃花瓣一样的粉色唇瓣干净至极,他少见穿白,一袭白色病服如水晶玻璃美少年,如珍贵绝美的脆弱艺术品。
苏醉撑着下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盛浔的侧脸。
门外,许临朝门缝玻璃悄悄朝里面瞄了一眼,阳光下坐在盛浔身旁的苏醉和病床上安静俊美的盛浔,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许临微微张了张嘴,愣愣地望着房间中的房间,如果说这世界上有最美的图卷时,大概就是此刻的场景了吧。
许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没有去打扰,如果可以,他也想说那句有些幼稚的话,那就是,让此刻永恒。
许临守着门口,电梯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盛老夫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消息,听说盛浔受伤了,立刻赶忙带着张雯雯过来看看是真是假。
盛老夫人看着这个楼层的人,就大概知道,消息没错,盛浔真的受伤了。
现在是盛浔最脆弱的时候。
老夫人急急忙忙想走出电梯朝着盛浔的病房走过去。
张雯雯一直跟在老夫人的后面,盯着四周的场景。
盛浔受伤了。
重伤。
住院地点在永恒医院。
五楼。
这可是个消息。
卖给那个神秘人,能是一大笔的钱!
张雯雯一直安安静静的跟在盛老夫人身后没有说话。
盛老夫人刚想走出电梯,结果脚还没伸出去,门口就站了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冷冷的开口:“抱歉,此层重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盛老夫人忽然被眼前守在电梯门口的黑衣人拦住,望着黑衣仁后面的许临,眼底怒火中烧:“许临,你敢拦我!”
许临看向了老夫人,微微俯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毕恭毕敬的开口说道:“抱歉老夫人,实在是抱歉,只不过盛爷受伤向来不允许外人进入。”
许临俯身下去,脑海却在快速思考,究竟是谁泄露了盛爷的所在的位置。
如果盛老夫人来了,那么盛老夫人一定也会告诉别人。
这个医院不再安全。
但现在的危险不是医院,是他们身边有人泄露了信息。
君斯言?
虽然君斯言手段不怎么单纯,但是相信不是君斯言,这么做太恶心了。
那会是谁?
许临起身,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不知是什么人告诉您盛爷在这里的?”
老夫人望着许临,许临问出这个人问题,她就没什么话回答。
总不能说是她安插了眼线四处打听的吧......
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开口:“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的孙子我难道不能来看看,况且,外人不得入内,我也不是外人!”
凌肖被老夫人吵的万分烦躁,低声喃喃了一句:“可你也不是个好人.......”
老夫人当即怒不可遏的盯向凌肖,愤怒的开口:“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