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是家常的做法,让上官宇这种吃惯了大酒楼的,也清淡了一会,尤其那做的千层油卷,一层一层的,薄薄的,里面加了葱花跟新榨的豆油,味道很是清新,吃的上官宇很是满足,已经吃饱了,可还是又掰了一半,一边吃着一边慢慢的说道:“这些东西,明明你都是教给方生的,可他做出来,咋就味道不一样呢,你别是藏私了吧?”
楚一清瞪了他一眼,笑道:“我藏私有什么好处?你那酒楼,我都是分成的,方生反正是学了去,做的好吃了,客人多了,我也分的银子多不是?”
上官宇嘿嘿笑道;“你现在腰缠万贯,还能看的到那一点点利钱?”
楚一清笑道:“哪里腰缠万贯,也就这西红柿跟西瓜赚了点钱,今年这两样赚钱,明年就不一定,我这终究是从地里刨食,看天吃饭,不像上官老板似的,大酒楼开着,坐着就有钱赚!”
上官宇笑道:“谁叫你好好的掌柜不做,非要回来种地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有你的道理,你这儿多自由,我也恨不得想要来这儿赁个房子住住!”
楚一清也就不答话了,生怕他这个大老板真的没事住到上家村来,当即让二嘎子陪着他多喝了两盅酒,便借口西瓜没有摘完去了地里。
或许是因为上午楚一清那四个大西瓜,村里的人见着楚一清,态度亲近了很多,帮忙的人也更多,不到一个时辰,那四车瓜都装好了,楚一清也就又拿出了七八个西瓜来,让大家分着吃了。
王喜也在帮忙的人里头,如今于二饼正在宅院里打梳妆台,她去了几次没有瞧出什么来,也就不去了,现在她帮着干活,时不时的跟上官宇带来的人亲近,终于打听到了那西瓜的价儿,当下就偷偷的将瓜子儿都收起来,偷着拿回了家。
“娘,你今天就去找找村长,村长不是上次说可以种楚姑娘的地么,咱们也种上五亩,你看,俺今个儿拿回些种子来,咱们明年也种西瓜!”王喜喜得不行,将那种子宝贝的放在炕上,挨个的瞧,因为种子不干,她便拿自己的绣花帕子一个个的擦了,也不嫌脏。
王婆子叹口气道:“喜儿啊,俺就说你是小聪明,你还不承认,你会种瓜?你知道咋种?光是那棚子,投入多少银钱你知道?再说了,你种着楚姑娘家的地,偷偷的种上瓜,人家会不知道?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去种上五亩小麦,人家楚姑娘说了,这次帮着咱们村人赚钱,如果这一季小麦收好了,不比去外面做工差!”
王喜听了,心里却是不喜,她向来是个喜欢拔尖的,以前仗着于二饼有个手艺,她家在村子里也算是富裕的,如今赵家有了依靠,不过大半年的时间,那都成了地主了,她看着着急,那心里自然是不服气,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种子,她才不舍得丢了,当即就收了起来,说道:“咱们不能在地里种,那就在屋前中,娘,这次二饼干完那活,先别去镇子了,让他去拉两车石头来,将院子垒起来,咱们在院子里种,自己种着吃的,还不行?说不定摸索摸索就会了!”
王婆子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说不定真的能种活呢,当下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这一天,跟王喜有这种想法的人还真的不少,那些西瓜子自己吃了也没有舍得丢,偷偷的放在手里拿回家去,第二日,村里很多人就开始砌院子。
西瓜拉走了,楚一清又多了一笔进账,看看剩下的西瓜都还没有成熟,当下楚一清也就不急了,终于是喘了一口气,就让孙明发带着人全力去开垦那山下的一千亩荒地,至于家里,虽然二嘎子的亲事有嘎子娘操心,但是楚一清总也不能不管不问,于是在孙家装柜子的前一日,去后院瞧了瞧,见那后院收拾的窗几明净,屋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窗户上贴着喜字,屋门两边贴着大红的对联,屋里的窗子上还贴了窗花,有麒麟送子、鸳鸯戏水,全是好兆头的,倒是看出这嘎子娘是真的费了心的!
屋里的被子全都是大红绸缎的面料,那棉单也是大红色,鸳鸯戏水,荷叶田田的,很是喜庆,新打的梳妆台铮亮铮亮的,很是招人眼,灶下的东西准备的也很齐全,锅碗瓢盆全都不缺,也有个小家的样子了。
“楚姑娘,咋样?”嘎子娘一直跟着楚一清,见全都瞧完了,忍不住上前问道,那目光里全是得意跟炫耀。她收拾这屋子可是费了心的,从大处到小处一点可没有落下,这几日,她一边收拾着新房,一边想着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拉扯大二嘎子的艰辛,忙着忙着,那眼泪就哗哗的留下来,但是哭过心里又是安慰,自家儿子这门亲事她非常的满意,就算是自己死了,到了地下,也能对那先走的老头子说,她这一生,算是对得起这列祖列宗了!
楚一清笑道:“很好,还是婶子心细,这窗花剪得可真是漂亮,还有那些大红绸子挂的也很喜庆,不过这酒席摆在院子里,那树上也扯上个大红绸子,这样就更喜气了!”
嘎子娘也觉着是这样,当即就点点头,一切收拾妥当了,就当着第二日孙家来人装柜子。
装柜子是楚寒这边的风俗,就是成亲前一日,女方家几个平辈分的,一般是自家的嫂子或者是姐姐什么的,一般是六个或者是八个,少了显得不重视,对了男方家则不愿意,因为这凡是去装柜子的女眷,都是当贵客招待的,这饭钱也是钱,更何况还有礼钱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