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纪出了房间径直进了后院很隐秘的一个小屋,一位身穿月白长袍的男子转过身来,冷冷的瞧着他:“武华有什么事情?”
“月明大人,陈花氏来了,说是楚姑娘似乎不打算将她带回去,要将她留在这里照应呢!”武华赶紧恭敬的说道。
“那就让她留下,告诉她,不要露了马脚,只管尽力帮扶楚姑娘就是!”月明冷冷的说道。
“是!”武华得了命令,正准备转身,月明又道:“太子传唤,明日我就离开,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记住了,在太子有进一步的指示之前,稍安勿动!”
武华再次应了一声,这才离开。
刘妈瞧得人影一晃,赶紧上前说道:“夫人,大人回来了,你快将孩子给我!”
陈花氏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狠狠心,还是将孩子交到了刘妈的手里。
这时候,武华大步而入,朝着陈花氏挥挥手道:“孩子还需要治疗,你放心,我会让刘妈妥善照顾你的孩子,你尽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陈花氏咬咬唇,低声的问道:“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们不是想要害楚姑娘吧?”
武华冷冷的皱皱眉:“不该知道的别知道,你只管老老实实的在楚姑娘身边带着,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就是,还有,今日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跟我的传唤,你私自前来,那……”
武华的神色冷沉的骇人。
陈花氏赶紧求饶道:“大人,奴家知道了,奴家一定会听大人的话,那小儿的病……”
“你就放心吧,我们公子说帮你治好,那就帮你治好!”
陈花氏这才点点头,又恋恋不舍的望了孩子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楚一清冷冷的坐在屋顶上,冷眼瞧着陈花氏走出了运来客栈,不一会,房间里传出孩子的哭声,她冷冷的皱皱眉,闪身离开。
陈花氏悄悄的关上院门,一回身,就被一个人影吓了一跳,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楚一清淡笑着从树后走出,说道:“陈家嫂子,是我,楚一清,吓坏了吧?”
陈花氏一愣,脸色一下子刷白。
“可能是因为孩子不在身边的缘故,竟然睡不着,就出来走动一下,却没有想到正好遇见你,你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去哪了?”楚一清继续淡笑着斜睨着她。
陈花氏捂着胸口,好一阵才低声说道:“今日是我男人的五七,我怕在家里烧纸不吉利,就去外面的小河边,给我男人烧了些纸钱……”
“这样啊,陈家嫂子,你节哀顺变吧!”楚一清缓缓的收敛了笑容,叹口气道。
陈花氏点点头,也就说道:“楚姑娘,这天色不早了,还是早去睡吧!”
楚一清也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你也早点睡吧,这院子里事情很多,真是劳累你了!”
陈花氏说了句不敢,也就赶紧低了头,进了屋。
冷冷的盯着陈花氏的身影,楚一清缓缓的用拇指抹了十指,她刚才已经试探过,这陈花氏没有武功,不管是谁,派个没有武功的女人到她身边做什么?楚一清微微的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第二日,楚一清帮着老沈一起给花菜浇了水,盖上油布才离开,临走的时候冷声吩咐道:“老沈,地里的事情你要多费心,只听我的命令,别人不能插手,包括陈花氏,明白吗?”
老沈赶紧点头。
回去的路上,楚一清心事重重的,虽然她很想知道陈花氏背后的人是谁,可是又怕打草惊蛇,不管如何,这运来镇不过五十亩地一栋宅子,如果能将那些暗地里对她不利的人的目光引到这儿啦,也算是好事!
莲儿如今帮着看孩子,跟着楚一清的就只有茉莉一个人,茉莉十五岁,瓜子脸,挽着个抓髻,白纱衫,杏红裙子,厉煌曾经说过,茉莉是这里面最稳重心思最缜密的一个,所以楚一清才会将她留在身边。
一路上,茉莉见楚一清心事重重的,也就不敢说什么,只是用皮囊子倒了水,恭敬的端到楚一清的面前道:“小姐,喝点水吧,这路还远着呢!”
楚一清点点头,接过那水,想了想,问道:“茉莉,你觉着那陈花氏如何?”
茉莉一愣,不解楚一清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照实说道:“小姐,茉莉觉着陈花氏确实是有几分当家娘子的风范,你看家里被她管制的非常调理,而且是个干大事的人,你看那两个丫鬟,对她很是恭敬呢,似乎不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子!”
“那两个丫鬟本就是她家里的,家道败了也就散了,如今重新跟着她,自然是将她当做主子的,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也是有心让她这么做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她的确是个干大事的人,就连我,也差点看走眼!”
茉莉一愣,不明白楚一清的意思,见楚一清不说,却也知道不该问,也就沉默了。
上家村全村人忙着修堤坝,这五月五端午节也就没有赛龙舟,也就那样平平静静的过去,但是过了端午,地里的小麦就逐渐的黄了,十五天的时间也到了,许多人便忙着去收小麦,堤坝上也逐渐的冷清了下来,只剩下温仁带着他的手下,还有五六十的雇工干活。
由于那五百亩荒地是承包给上家村跟赵家屯的人的,所以收割什么的,楚一清根本不用费心,只管派人监督着,让各家各户将小麦收了回去,放在晒麦场上,晒干了,然后用石轱辘打麦子。另外的三百亩的小麦,却是要人去抢收的,所以除去维护正常采摘蔬菜的长工,剩下的全都调配到麦子地里收小麦,因为上家村的晒麦场全部占满了,楚一清只得租用了别的村子的晒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