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五一听,立即嚷嚷道:“你鱼出事,关俺什么事情,俺就是睡不着,早点起来出来转转,咋的,碍着你了?”
楚一清冷冷一笑:“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只要记住我这句话就成,上次是你幸运,有乔莫替你出钱,不过下次你不一定这么幸运!”
吴老五站在那儿,脸色微微的有些苍白。
楚一清转身向着桥上走去,身后,吴老五站了一会,凝重着脸色,这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到了桥上,站在吴老五方才站立的地方,桥下面就是一个大的网箱,因为桥下的水最深,又有阴凉,楚一清将最大的一网箱鱼放在这儿。
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又见鱼儿游得欢快,楚一清也就放心了,赶紧下去割草喂鱼。
吴老五与杨庄皇甫清儿的亲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杨氏见人就说自己找了个好媳妇,尤其是见了王婆子等人,那些以前说风凉话瞧不起吴老五的,她更是一遍一遍形容着那皇甫清的模样儿,好处,气的王婆子几日都没有到街上来。
这一日,皇甫老太难得推着阿宝去了村里,本想着找几个相熟的老姐姐聊聊天,谁成想被王婆子抓住一阵诉苦。
“你说那杨氏,就跟谁家没有娶过媳妇似的,不就是个女人么,说的跟天仙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老姐姐,你说那样的人物能看上吴老五?”王婆子气的腮帮子鼓鼓的。
皇甫老太正要说话,旁边就有人笑道:“王婆,你可别这么说,你家不就是没有娶过媳妇么,你家娶得是女婿!”
那人的一番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婆子白了那人一眼:“一边去,咱们这些年的邻居了,你也跟着嘲笑俺!”
皇甫老太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就想推着阿宝走,那王婆却硬是拽着不松手;“老姐姐,俺还没说完呢,俺就想着问问你,你四兄弟家的大闺女就真的那么好?”
王婆这一问,大家也就不笑了,也全都想知道似的,紧紧的盯着皇甫老太。
皇甫老太笑道:“我几十年都不回去的,那老四家的两个姑娘我都没见过,不知道!再说金玉爹死的早,我跟杨庄那边也没有什么联系,这不,金玉爹的坟迁了过来,那就更没关系了!妹妹,这事情你别问我!”
皇甫老太笑着,就从王婆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赶紧推着阿宝走了。
“哟,你说说你们,问谁不好,单单去问她?人家如今可是富贵了,又怎么可能瞧得起我们这些穷亲戚呢,早就跟我们断绝关系了!”林氏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踢打着一双绣花鞋,向着这边走来。
王婆一听,立即问道:“真的断绝关系了?不可能吧,断绝关系咋还将房子给你家住?”
林氏不悦道:“怎么就是给的啊,这是她欠我家的,这真的要算起来还的话,就是她现在住的那大宅院都不够还的!”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全都竖起了耳朵,纷纷的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林氏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绘声绘色的将当年的事情抖了个底掉。
“原来皇甫老太是那种人啊,怪不得将房子给你家呢,说的也是,不管咋说你家原先是是都城的,这随便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咱们这乡下人吃一辈子的了,如今沦落成这样,也真是可怜!”王婆叹口气道。
“可不是吗,所以说,这沈氏欠我家太多东西,我家当家的却总说要顾及到兄弟情分,不管咋说,那也是我家大哥的遗孀不是?可是人家却不这样想,早就跟我家立了契约,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林氏越说越大声,吸引的村里好些女人去听。
皇甫老太虽然走得远了,但是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几句,那心里就觉着堵得慌,也没有心情去找人唠嗑,直接就推着阿宝出了村子去了宅院。
下午刚好孙明发家的来,皇甫老太就将阿宝交给孙家的,自己则一个人躺在床上,独自生着闷气。
金玉过了那几日,心情逐渐的平复了,本想着跟赵小麦一起去地里干活,可是楚一清却坚决不让她再干重活,也恰好这几日天气热,蘑菇受不住,金玉就专门侍弄蘑菇,从井里抽了水用地暖的管道控制着温度,又洒水,控制湿度。
这会儿,金玉出来换水,就见孙家的在阴凉地里逗弄阿宝,却没有看见皇甫老太,忍不住就进了房,一见皇甫老太破天荒的躺在炕上打着大蒲扇,忍不住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娘,你这是咋的了?累了?”
皇甫老太闷闷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娘,你到底咋的了?”金玉赶紧转过去,又伸出手来探了探额头:“也没烧啊,你咋躺在炕上了呢?”
皇甫老太闷气道:“我累了,就不能歇歇啊?”
金玉笑道:“娘,这可不像你,你不是说不累么,那日妹子说要找人替你看孩子,你还不高兴了半天么!”
皇甫老太不耐烦的坐起来道:“不是阿宝的事情,阿宝这孩子聪明,讨人喜欢,我看他一天一夜都不累,是你二婶,在村里到处说过去那点事情,我听了就气闷!”
金玉一听,立即明白了,叹口气:“谁叫你当时非要招惹他们呢,如果按照妹子说的,给点钱打发了成了,也不用如此麻烦!”
皇甫老太也是叹口气:“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咋就不明白呢,咱家受你妹子的恩惠够多的了,她那钱赚的也不容易,哪能还要她的钱?不管咋样,我那样做,对得起你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