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一听,喜道:“那楚姑娘是愿意了?”
楚一清点点头:“祖爷这一大早的就跑来,看在祖爷这份心意上也应该同意不是?祖爷等一会,我让夏荷给祖爷带些花生回去,我再去换身衣裳,咱们一会儿坐着我的马车一起去赵家屯!”
赵华一听,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那感情好,俺这辈子还没坐过带车厢的马车呢,正好俺也见识见识!”
楚一清笑着起身,进屋换了衣裳,这边,金玉已经让夏荷装好了花生,一小口袋,喜得赵华不行,赶紧提着,又说道:“麦芽子找了你这样的媳妇,可真是上辈子的福气,现在俺们村子里的人都羡慕麦芽子呢!”
金玉羞赧的笑了笑,就让赵华坐一会,自己去了楚一清的房间。
“妹子,俺跟你一起去吧,这发银子写契约啥的,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金玉说道。
楚一清看了看她身量,金玉立即说道:“哎呀妹子,你可别整日里将俺关在家里,俺这要想出去透透气不是?”
楚一清也就点点头,反正这发银子的事情累不着金玉,金玉这也需要活动,一味的家里闷着也不行,当下也就同意了,怕会变天,特地叮嘱金玉多穿件袄子。
金玉立即应着,进屋里寻了件最新的袄子穿上,蓝底白花,瞧得很是新鲜,又插上了楚一清送给她的银簪子,好好的打扮了,这才出了屋。
柳毅去了镇子里,楚一清就又寻了个长工,驾着马车,几人边向赵家屯而去。
赵华得了那花生,办事更是勤快了,立即让人挨家挨户的去通知了,他家里屋小,撑不下那么多人,就在院子里,将方桌抬了出来,搬出两天长条凳来,他坐在一旁瞅着旱烟,有人来了就让他们排队,说道:“一会儿交了地契就拿钱,各家有几亩地,拿多少银钱,都自己算清楚了,拿到银钱也点算清楚,还有啊,想要继续种地的,顺便跟楚姑娘说声,楚姑娘给你们准备地,准备种子,都知道了吗?”
那些排队的人中,大多数都是女人,因为男人都出去打工的,但是这事儿家里是商量好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变数,自己都盘算了能换多少银子,要种多少亩地,一时之间各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楚一清跟金玉坐在方桌后,楚一清写契约,金玉将银钱准备好,然后就开始买地,反正那地都是丈量好了的,地契上也都写的清清楚楚,所以也就不麻烦,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也就发的差不多。
那些拿到银子的女人,一个个的喜得合不拢嘴,有的家里人口多,有六七亩地的,那银钱就三四十两,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钱,一边藏藏掖掖的,一边赶紧向家走里。
马氏这几日正气闷呢,赵苞米在庄里借不到钱,她只好回娘家去,觉着平日里家里几个兄弟对她还不错,谁知道今年苞米受了灾,大家手里都没有什么钱,她四个兄弟凑了半天,也就凑了八百文,还让几个兄弟媳妇好一顿讽刺,她这心里正不顺呢,见各家都喜气洋洋的,忍不住就上前问道:“咋的,有啥子好事情?”
她问的正是自家的一个地邻,那地邻立即道;“咋的,嫂子你家的地没卖?怪不得俺没见你跟赵大哥呢,你家为啥子不卖?前几日赵大哥还上俺家借钱呢,你家有地却不卖,看来这钱是借到了?”
马氏一愣,顿时有些糊涂:“什么卖地的事情?俺咋不知道?”
那地邻一听,惊讶道:“你不知道?俺可是听俺家那口子说,当天跟赵大哥一起在村长家开会来着,赵大哥不同意,当时也就没谈成,但是后来大家回去都想了想,一亩地五两银子啊,五两银子,是个啥数,你见过没?反正俺是没见过,反正咱们这村里,谁也没指望过这地吃过饭不是?再说你想种,人家还给地的,不要钱,白给种子,你只要勤快一点,收了给四成租子就成,那梁家村的地主,人家可是要五成的,还不给种子!”
马氏正为钱犯愁呢,一听一亩地是五两银子的价格,她家有五亩呢,那不是二十五两?别说儿子上学读书,那就是娶媳妇的钱也有了,反正赵苞米在城里做工,那五亩地她也种不过来,荒着二亩呢,当即气的一蹦三跳高,“这个赵苞米,咋没跟俺说这事?那现在买地的人走了么?俺去瞧瞧!”
那地邻一听,正想提醒她那家是什么人,还没开口呢,马氏一抬眼看到赵华家门口围着那么多人,当即小跑了过去。
那地邻摇摇头,揣着银子赶紧走了。
“让让让让!”马氏硬是挤了进去。本来大家都在排队,见有人硬挤,全都不高兴,但是一见马氏,一来是都知道马氏跟金玉家的关系,二来这马氏本来就是个无理搅三分的泼妇,当即也就忍了忍,让她挤了进去。
马氏一下子挤进来,先没有看到金玉,只是见了楚一清,立即扑到那桌子上道:“这位姑娘,你是来卖地的?俺家有五亩,你要不要?”
赵华在一旁坐着,一见是马氏,赶紧对楚一清说道:“这就是赵苞米家的!”
金玉是见过马氏的,虽然说接近十年没走动,但是这两个村子隔得近,上山下地什么的,总有碰到的时候,只是因为赵小麦的关系,两人并不说话就是了。
马氏点点头,这会儿才看清楚一清身边的金玉,立即就忍不住一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