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总要有一个人对你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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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忘尘一行人一大早就回了虞城,常羊山距离虞城也算不得多远,只是位置偏僻,又鲜少人烟而已。
刚回到城主府里,虞天弓就迎了出来,见到虞上邪,原本的关心与爱切居然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黑脸。
随之他看到了一袭白衣,头面带纱巾的楚二娘,脸色就越发阴冷了:“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楚二娘却是不懂不摇,只是有些腼腆的对虞天弓笑了笑,道:“虞城主还是如从前一样,好大的脾气!”
“你既然知道我脾气不好,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你自管滚出去!”虞天弓一手负在背后,狠狠道。
楚二娘瞧了一眼,面带戏谑:“你让我滚出去,我便滚出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我既然来了,便没打算就这样走的!”
“你!”虞天弓勃然大怒,扬手就要动真章,虞长离见状连忙拦在虞天弓的面前,道:“爹,大哥都已经这样了,就以大哥为先吧,卓远回来可说了情况?可有找了医师?”
虞天弓强行压下怒意,眼神如利剑一般又射了楚二娘一眼,这才缓和了语气,道:“寻了,在里头了!”
“那我们赶紧送大哥进去!”虞长离又立即转头对小雪儿和少忘尘道:“两位辛苦了,就先回去休息,我稍后便吩咐下人送些吃食过来!”
说着,他对小雪儿眨了眨眼睛。
“哼,算你还想着本猫!”小雪儿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对少忘尘招了招手:“走吧忘尘儿!”
也不知几时起,小雪儿也学了虞长离这样称呼少忘尘。
少忘尘点点头,瞧了楚二娘一眼。
不过这楚二娘仿佛也是铁了心似的,就站在门口,不偏不倚,哪儿也不去,眼神也坚定。少忘尘一想,也是,楚二娘对虞上邪如此执着,甚至不惜互相伤害,更有自残在先,若是这样轻易就离开,那才是怪了。
少忘尘也忧心少挽歌,而且也的确是有些乏累,也就不再逗留,直接御风而去,紧随小雪儿之后。
回到之前的院子里,老远就听见卓远的声音:“这樱花糕很好吃,你当真不吃吗?那可就要被爷爷吃了哦!”
“卓远爷爷,挽歌当真不想吃……”少挽歌的声音有些无奈,也有稍许的不耐烦。
少忘尘在门口微微踟蹰,便走了进去:“挽歌。”
少挽歌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找了本字帖在练字——她毕竟年幼,而且还是个女子,家境也并不算好,只识得简单的几个字,多了便不懂了,这段日子她常常留意,趁着无聊就会拿出字帖来看,字帖上有字,有发音,还有草图,倒是容易自学。
她抬头瞧见了少忘尘,小嘴立即就撅起来了,气哼哼背过身去,故意道:“卓远爷爷,你刚才不是说出了樱花糕,还有杏仁露吗?挽歌要吃杏仁露!”
卓远瞧了少忘尘一眼,顿时心有了然,立即笑道:“好,好,我这就去催小厨房里!”
走至少忘尘身边,卓远低声问:“少主回来了?”
“嗯,楚姑娘也回来了,这是也不好办,还是要循序渐进的。只是要医治好上邪少主,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终身大事是他的,总要表态。”少忘尘说。
“嗯,那我去看看少主。”卓远点点头,又指了指少挽歌:“这丫头心思倔,不好劝,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要尘公子自己来了!”
少忘尘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见卓远走远了,少忘尘揉了揉鼻子,走到了少挽歌的身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少挽歌很是不满的扭了头去,少忘尘的手便悬在半空。
“还生气?”少忘尘坐在少挽歌的身边,柔声问。
“哼!”少挽歌挪了位置,就是不肯看少忘尘一眼,显然这丫头也是真气着了。
“哈!”少忘尘轻声一笑,却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少挽歌的背影,缓缓说道:“你只当我是在怪你,但却没想过我是在教你。你年幼,尚且不经事,许多人情世故你需要去了解。你很聪明伶俐,一般的女孩儿根本无法与你相比,你的资质也远超常人,你已经到了五品的修为,可是你连十岁都不到,同龄人之中你便是头一份的。”
少挽歌依然抿着唇,只是静静的听着。
少忘尘便继续说:“还记得我们第一天相识吗?你跟在我身后,便是跟不上我的步子也不肯叫我停下歇息片刻,直到自己跌坏了腿。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的固执了。固执不是不好,就像我啊,我就一直很固执的认为只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可是很多事情是固执没有用的。你的固执让你跌坏了腿,而我的固执却迎来了一个接一个的疑团和敌人。”
“你很直率,也很大胆,不畏惧一切,我都不如你。可是我怕你习惯了不畏惧,就变成了目空一切。昨天的事情,当真是黄鹂儿的错吗?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也知道你为何气我,可是我无法说抱歉,因为在你成长的道路上总要有一个人对你说不,而我不希望对你说不的是别人……”少忘尘依然缓缓的,缓缓的在说:“你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喜怒,但不要让任何人抓住你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们是兄妹,别人不是。我能包容你,别人未必能。”
少挽歌听着,听着,眼神渐渐地在柔和,好似冰雪融化一般,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又仿佛有很多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少忘尘再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少挽歌的心儿都要化了,转头便扑进少忘尘的怀里,放肆的哭了。
“爹不要我,娘也不在了,丫头便是个没人教养的孩子,是公子给了丫头名字,是公子给了丫头一条康庄大道,丫头听公子的,挽歌也听公子的,呜呜呜……挽歌听公子的……”
“好了,不哭。”少忘尘便紧紧地搂着少挽歌,柔声道:“第一天我就对你说,我将你当做妹妹,那么,长兄如父,我就是你至亲之人,虽未必能代替你原本该有的亲情,却也要教你,育你,爱护你,不叫任何人欺负你,知道吗?”
轻轻揩去少挽歌眼角的泪,少忘尘恍惚了,他就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他与少挽歌又多少区别呢?娘不在了,父亲又如此嫌弃他,从不正眼看他,甚至要逃难来到数万里之邀的聊城来,背井离乡。
少挽歌有他,他有谁呢?他只有自己,为少挽歌揩去的泪,就如同为那个隐藏起来的自己揩去眼泪一样。
长大吗?大概放下懦弱的自己,这就是长大吧……
少挽歌狠狠地点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哭着:“我知道……挽歌知道……公子也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挽歌、挽歌必不叫人欺负公子,挽歌一辈子守护公子!”
“傻丫头!”少忘尘笑着,看着少挽歌泪眼婆娑的心疼的模样,问她:“现在还气吗?”
“气!”少挽歌自己伸手抹去新泪,咧嘴一笑:“不过再气也不如喜欢啊,所以只好不气了!”
“哈哈!”少忘尘从桌上拿起一块樱花糕给少挽歌:“听闻虞城城东的八重樱花开了,这樱花糕大概就是用那儿的樱花做的,只闻着就香,喏!”
少挽歌一把夺过樱花糕咬了一大口,一边抽抽搭搭的,一边问少忘尘:“公子,我们去看樱花好不好?我还没有看过樱花呢!”
“好啊!”少忘尘点点头,道:“趁着现在虞上邪还在接受治疗,我们还有些空闲。”
少忘尘一把拉起少挽歌的小手饶在自己的腰上,道一声“抓紧了”,便直接御风向东而去。
“呀,公子,你都能飞身托迹了!”少挽歌惊呼道。
“以你的资质,恐怕很快就要追上我了,而且我不是得了婆椤双树么,还有九天十地化神丹,吃下去积攒的药力我都可以帮你炼化,你不用着急的!”少忘尘说。
“不不,还是靠自己的好,公子是靠自己才修炼到七品飞身托迹的,我也要靠自己,不然岂不是要被公子你小瞧了么!”
两人嬉笑着,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哇——好漂亮啊,公子你看啊!”少挽歌看着远山上漫山遍野的樱花树,开满了粉嫩的花朵,与天边还未褪尽的朝霞相得映彰,简直染红了半边天。
“来,小心。”少忘尘降在山腰上,满山的樱花,馥郁的芬芳,实在是令人心情大好。
少挽歌看着雨后的樱花,每一朵花的花瓣上都夹着几颗大大小小的露珠儿,倒映着天边的霞色,将花色又渲染地更梦幻了些,一时间看得痴了,就在美意棵八重樱花树下转悠,捡来才落下的花朵捧在手心里,又迎风飘散去,十分欢喜。
少忘尘见到如此美景,心里才有的少许寂寥,也荡然无存,整个人一下子豁达起来,正要去追少挽歌,居然发现少挽歌也不知道转悠到哪里去了,仿佛迷失在粉色的梦境中一般。
“这丫头!”少忘尘宠爱地笑了笑,便步行去寻找,顺便好好欣赏春花美景。
蜂蝶贪婪地吸食着花蜜,树丛里也不知道在哪根枝桠上停着几只山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格外热闹,清风拂面,阳光正好,正是享受的好精致。
“所谓美丽的佳人便要由美景相衬,别人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在下却道樱华更添美人娇,显得姑娘你好似仙子下凡,便是多瞧两眼都只觉得是亵渎……”
恰闻樱花深处,人声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