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双眼微亮:“雪安,你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打击报复的好方法?”
江雪安:“……”为什么江父口中的她听起来这么社会?
“反击的事先暂且不提。”江雪安慢条斯理地将节奏重新掌握回自己手中,“我觉得在那之前,我们先得确定这位翁总监来江南集团的目的。他是敌军还是友军?面对他,我们应该准备意大利pào还是意大利面?”
江父听得脸皱成了沙皮犬:“你想gān什么?走私军火是违法的,你可别乱来!”
“……”江雪安无语地撇开眼不看他,转而注视着抿唇偷笑的吴总监,正色道,“即便翁总监的确是锦家尹总的私生子,我们也不能武断地认定他一定会对生父言听计从。说不定他甚至会因此对尹总怀恨在心,进入江南集团便是想联合我们的力量一起对付锦家?”
江父嗤之以鼻:“你想多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爹,难道他还能伙同外人把他爹搞得倾家dàng产?”
“唔——”江雪安状似沉思地用手指点点嘴唇,“如果我是他的话,摊上这么个抛妻弃子、卖身上位的亲爹,应该会选择大义灭亲吧。”
江父:“……”不孝女!
他脸色铁青地从抽屉里拿出拿出一只小葫芦,倒出几粒棕huáng色的滴丸,一股脑塞入口中。
江雪安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立刻就认出那便是传说中的神药“速效救心丸”。
本着人道主义,她“好心”地轻声问:“江董您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但,我也没想到您会和那种抛妻弃子、卖身上位的渣男共情啊。”
江父:“……”说好的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呢?!
这丫头得是皮衣才对!
还是铆钉缝在内衬里,拼命往人肉里扎的那种!
吴总监眼中划过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没想到董事长和大小姐的日常相处模式居然是这样,有种说不上来的莫名喜感。尤其是看到素来说一不二的董事长被一次次疯狂打脸,他居然体会到了一种陌生的舒慡感。
毕竟,即便他对公司忠心耿耿,但哪个下属对上司没有过那么点小抱怨呢?
——大小姐gān得漂亮!
但幸灾乐祸片刻后,吴总监还是十分尽职地将话题拉回正轨:“江经理的猜测也有道理。在没弄清翁总监目的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把他定义为敌军,确实不太明智。有位伟人曾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如果翁总监和我们利益一致,他的身份反而是个对付锦家的qiáng有力的武器!”
“哼,你们说得倒轻巧。”江父嘴硬道,但语气已经忍不住软和了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弄清他的目的?人心岂是旁人能轻易看穿的?”
江雪安慵懒地翘起二郎腿:“不用猜他是怎么想的,端看他打算如何做就是了。咱们先引蛇出洞,再守株待兔。”
江父难得地跟上了节奏:“你是想等他窃取公司资料后再抓现行?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万一中间任何环节有差错,资料真被他盗走了呢?”
“那就不让他接触真正的资料啊。”江雪安无辜耸肩。
这一场书房密谈,直至晚上十点才终于结束。
获得了江父的首肯后,江雪安便放开手脚开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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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飞速而逝。
董事会上,江承希看着身旁空dàngdàng的座位,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这是属于江父的专座,而它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空着过。
即便是前段时间那次,江承希为了试探江父是否有放权的打算,特意jiāo代特助没有通知他来开会,但江父却意外从江雪安那儿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所以今天这是……真的因为身体有恙?
可他如果病了,怎么会不叫儿子回家“侍疾”?江父是那种不想耽误孩子工作就委屈自己的好爸爸吗?
此刻的江父,正坐在家中阳台上悠闲地品着茶。
之所以称病没去参加董事会,一来是他觉得在儿子面前演戏太过掉价,二来则是担心他会不小心泄露情绪,引起江承希的疑心。
毕竟,他可不像女儿是天生面瘫。
他这人性情直慡,学不来两面三刀的伪君子那套。
就为了处理一个小小的销售总监,就得被迫虚与委蛇,未免太降低他这个董事长的格调。
这种小事,jiāo给江雪安这只“鹰犬”就行了。
被寄予厚望的江雪安此时正安静地坐在会议桌旁,聆听江承希冠冕堂皇的发言。
即便心里隐隐有着不安,他却并不清楚这不安来自何处,于是gān脆选择按兵不动,照着原计划公布了要给翁之意开放权限的决定。
如他所料,他才话音刚落,反对声便立刻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