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继续,江承希就忍不住冷哼:“朋友?男女之间哪有纯粹的友谊?只不过那姓程的装得好罢了,你可别上当。”
“不是吧阿sir?”江雪安惊讶挑眉,“就因为你自己人缘差,没有异性朋友,就以为其他人都和你一样?你即世界啊?”
江承希霎时气血上涌。
他那话明明是为了她好,这丫头怎么不知好歹,居然yīn阳怪气地怼他?
是当他听不出来?!
江雪安假装没看到他发青的脸色,接上之前没说完的话:“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事业方面取得令我满意的成就前,我是不会谈恋爱的,也不会找‘解闷的玩意儿’,你大可放心。”
“是么?”江承希面色微缓,却仍是忍不住追问,“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江雪安想了想,平静地说:“因为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江承希:“……”
他真是纳了闷了。
这种三句话就要噎死人一次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莫非是因为她不幸的童年?
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去父亲那儿偷速效救心丸了……
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顽qiáng地又问了一句:“听起来,你似乎还挺有职业规划。不过你预想中的‘满意的成就’是指什么?”
江雪安沉默片刻。
目前,她还只是江南集团的底层员工,适量bào露野心无伤大雅,但并不适合太早揭示她想取江承希而代之的野望。
大女子能屈能伸。
在暂时还没拿到足够的底牌时,稍微“猥琐发育”一下也不丢脸。
因此她只粗略地说:“自然是希望职位越高越好,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江承希认真地打量了她半晌。
这位便宜妹妹虽làng费了二十二年的人生,但还算勤奋上进,说不定从现在开始努力还不晚。就说这次和路漫的合作,她提出的方案便让他眼前一亮,也成功帮公司挽回了声誉和业绩。
若是她能将目前的势头继续保持下去,等若gān年后资历够了,他也不是不能考虑给她个副总裁当当。
毕竟,比起把信任jiāo付给外人,似乎还是血缘的纽带更为牢靠。
江雪安并不清楚对面的男人又脑补了什么,她也在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她并非那种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的性子。
等她未来当上江南集团的总裁,或许……可以把副总裁的位置留给江承希。
当然,前提是他脑子拎得清、愿意俯首称臣做好分内之事。
于是,在这个晴朗的夏日午后,在江家别墅的小花园中,便宜兄妹的脑电波居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致。
只不过……这所谓的一致之中,似乎又处处都是矛盾。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室内朝他们靠近。
江乔惨白的小脸由窗帘旁探出,怯生生地哑着嗓子轻声道:“哥哥,雪安姐,晚餐准备好了,爸妈叫你们过去。”
话音刚落,她就倏地一下缩回了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江雪安刚开始还略微惊讶过一会儿,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从江乔被蒋老太“家bào”那天到现在,已过去了小半个月。
她脖子上的淤青已完全消退,但嗓子却始终没好。
一开始,江乔还没太当回事,只以为是正常现象,再过几天就能复原。但等着等着,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还有成为常态的趋势。
她这才慌了。
最近这几天,她已经不再相信家庭医生的医术,几乎跑遍了江城的各大医院,甚至病急乱投医地在网上找了“名医”会诊。
但不知是她的声带过于脆弱,还是蒋老太的蛮力太过凶猛,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她的嗓子遭受了永久性损伤,虽然不算太严重,不至于沦落到令人侧目的公鸭嗓那种程度,但也不复从前的甜美与清亮。
江乔当时差点儿当场失态。
但最终她还是qiáng行压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只不过自那以后,她就一直维持着黯然神伤的状态,有时候甚至自卑到近乎自闭。
江雪安对此倒没太大感觉。
没有幸灾乐祸,没有落井下石,也没心生恻隐。
原主和江乔的身份注定了她们天生利益相悖,更何况,真实的江乔也并非小说中描述的那个天真单纯的团宠女主。
即便她受到打击后决定不再作妖了,江雪安也并不打算跟她姊妹情深。
——有点膈应,还没必要。
思绪翻转间,江承希缓缓从江雪安身边走过,在江乔面前站定。
他抬手将温暖的大掌放在江乔头顶,温柔地给她顺了顺毛:“乔乔别担心,你的嗓子一定会恢复的。我已经把你之前做的喉镜照片发给了留学时认识的同学,他有渠道联系到国外知名的耳鼻喉专家,说不定能找到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