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一点儿都不慌:“这有什么呀!我要是弄坏了,自然有父皇赔啊!再说了,十六叔,你那把火绳木仓,我都已经帮你跟父皇说好了,父皇到时候会给你新的。”
允禄诧异挑眉:“你去跟皇兄说了,皇兄居然都没怪你?”
弘历歪了歪脑袋:“怎么可能不怪我?但谁叫我是父皇的儿子呢?爸爸给儿子扫平麻烦,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允禄看着满脸写着理所应当的弘历,忍不住啧啧称奇:“你倒是胆子大,竟然敢在老虎头上搔痒,这也就是皇兄脾气好才由得你胡来,不然啊……”
弘历就嘟着嘴抱怨了一句:“父皇脾气哪里好了?总是凶巴巴的,我要是胆子小一点儿,我都不敢去找他。”
允禄哈哈笑了起来,上下打量弘历:“我看你胆子可不小,这才几天啊,你跟弘时没少去找你们父皇吧?”
弘历噘了噘嘴还没说话呢,边上的弘时就大喊一声:“我才没有!都是弘历惹的事!”
允禄:……他就不该提弘时,看吧,这会儿又不知道刺激到弘时哪根神经,又发作了!
本着不让两人当众吵起来的朴素愿望,允禄伸手按了弘历肩膀一下,假装没听见弘时的话,朗声笑道:“好了,我现在就来演示给你们看一下!”
说完,允禄翻身上马,一手拉着缰绳,双腿夹住马腹,催促马儿奔跑起来。等到马儿沿着既定路线跑起来之后,允禄便松开手,两手端住木仓,双目望着前面的靶子,开始she击。
这燧发木仓看起来比火绳木仓qiáng不少,火绳木仓每次……
马儿一路奔跑,没有停歇的时候,弘历看得分明,允禄是在算准了马儿跑出去的距离之后,提前一小段距离开木仓,这样就能保证最终能够准确击中靶心。而到了后来,太监们过去收靶子的时候,也证明了这一点。
德胜十分兴奋地跑过去看,而后回来跟弘历说道:“王爷真厉害,都打中了靶心!整整八木仓,全都在靶心上!”
允禄这时候单手牵着缰绳,策马奔回来,为了炫技,直冲到弘历弘昼二人面前,才用力挽住缰绳,令马儿停下。
弘昼脸上露出害怕神色,往边上躲了两步,而弘时虽然面色不变,也往旁边退开。
唯有弘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亮晶晶看着允禄,露出灿烂笑容:“十六叔真厉害!”
谁不喜欢被人夸奖呢?
允禄从马背上跳下来,也笑呵呵拍了拍弘历肩膀,这时候才回眸扫过另外两个侄子,笑问:“怎么样,你们想学吗?”
弘昼脸红红地点头:“想学!”
弘时也点了头:“往日里只听说十六叔jīng通玩乐,却没想到,十六叔有这般好身手。”
这话说得弘历都忍不住看了弘时一眼:这世界上还真有人,能把夸人说得跟骂人一样效果啊?不愧是你,弘时。
果然允禄脸上的笑也僵了一瞬,即刻又满不在乎地笑起来:“我这身手也是为了玩,毕竟,围猎的时候,若是没点真本事,那到手的猎物都得被抢了,多没意思。”
说到围猎,弘时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要问,然而允禄已经转移了话题:“这样吧,你们先练习单手骑马,等到单手骑马很轻松的时候,咱们再来试试在马背上she箭。”
因为允禄定下来的新课,算起来一下午弘历弘昼都是在练习骑she,等到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弘历都觉得自己有点腿酸,更不用说一瘸一拐的弘昼了。
看着两个侄子的凄惨模样,允禄有些心虚,问道:“要不,要不你们暂时不练骑马,直接试试猎活物?反正之后围猎的话,也是要猎活物的,不如我们先来试试?”
弘昼连忙摇头:“暂时不用吧?我现在准头都还没练出来呢。”
弘时却哼了一声:“我看啊,以你的天分,就算再练上个一年半载,也还是这么准头差,你啊,gān脆直接一点,跟父皇说你不练了,没这个天分!”
弘时说话刻薄,配上脸上的表情更加伤人,弘昼的泪珠子一下就冒出来了,他看着弘时,下一刻就要哭了。
弘历就往前站了一步,挡在弘昼前面,大眼睛怒视弘时:“三哥,你就算觉得弘昼不好,也不应该这么打击弘昼!要是你真的不想让弘昼练了,不如你亲自去找父皇,替弘昼说清楚啊?”
弘时一听到弘历的话,立即就被激怒了:“你什么意思!你以为父皇向着你,我就拿你没法子了?我可告诉你,就算你的准头练出来了,力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练到的!还有半个月就要比了,在she箭这一道上,我绝对不会让你赢!”
弘时看着弘历,充满恶意地笑了一下:“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把你的狗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