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芙蕖货真价实被德胜噎了一把,一双妩媚动人地眼睛也瞪起来,然而对方笑得又谦卑又和善,她就是发火也没理由发,只好转头去看弘历,娇声道,“殿下,您看看德胜,他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正全副心思都在隆禧身上的弘历茫然回头:“什么?”
原来她跟德胜闹了这么半天,德胜都快踩到她头上了,殿下竟然全然不知!
一时间,芙蕖被这个认知气得双目含泪,娇躯微颤,一跺脚扭身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擦眼泪,看起来——
“这在gān嘛?”弘历被人打断了和隆禧的jiāo流,然后就看了一出莫名其妙的戏,少年人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理解,这会儿他gān脆把手一伸,指着qiáng忍笑意的德胜,“你把人气哭了,你去哄吧。”
德胜:???
怎奈主子有令,德胜不敢不从,连忙收了笑,老老实实答应下来:“是,奴才这就去哄芙蕖姐姐。”
弘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注意力重新又回到白狮子犬身上。
隆禧见弘历对那灯盏这般惊奇,也觉得新奇:“他们从前连灯盏都不给你换么?以前你这里的人对你都不上心么?”
弘历眨眨眼,他不是原身,又怎么评价?当下就含糊说道:“也没有吧?”
都是工作,能不上心到哪儿去?尤其在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没讲理的机会。在他家给他做住家教师的,都可以主动提辞职,不想教他直接就能走,这里可不能。
想到这里,弘历就很有些不符合年纪的感叹:“唉,他们其实也身不由己,哪里敢对我不上心呢?”
第18章都是做儿子的,哪里还能分出个三……
隆禧看一看弘历,隔空伸出短短的前爪,摸摸这孩子的头:“你倒是心软。”
“不过,你年纪还小呢,心软在所难免,要真是跟弘时一样的脾气,恐怕你父皇还不喜欢你呢。”
弘历一听也是,点头道:“没错,都是做儿子的,哪里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他倒好,好像自己十分了不起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就叫他这般嚣张。”
隆禧听着弘历的话,黑溜溜的湿润眸子就盯着弘历问:“他以前这么欺负你,你都没想过对弘时如何,现在为了弘昼跟弘时翻脸,未免也太冲动了些。”
弘历扁扁嘴,吃哑巴亏可从来都不是他的个性,这次是正好弘历欺负弘昼撞到他手上,要是不然,还能有别的事情犯在他手上。
“没有这次也有下次,弘时这人坏惯了,我反正是看不过眼,能让他吃亏的机会都送到我面前了,我难道还要装作没看见?”弘历哼哼,脸上露出笃定神色,“我呢,不喜欢多管闲事,以前大家都在皇祖父面前,他偶尔欺负我一下,我还要顾全大局忍着,可现在还惯出他的毛病来了!”
“他以为这么长时间来我都不吭声就是怕他了?”少年撇嘴一笑,满是不屑,“我偏要治治他的臭毛病!”
“殿下,殿下!快些别说了!”
弘历正跟隆禧说得起劲,手臂却被人轻轻拉了两下,抓过脸来,就看见鹅蛋脸的宫女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看起来急得都快要冒汗了。
弘历歪了歪脑袋:“说什么?”
这芍药咬着嘴唇,脸色发白:“殿下,您跟雪狮子玩笑,也不能开玩笑到另外一位殿下头上,不是吗?”
弘历知道芍药说的是弘时,可他这会恶趣味上来,偏偏不听:“我开玩笑的,就是真让三哥知道了,难道他还跟我这个做弟弟的计较不成?再说了,我现在是在跟雪狮子开玩笑,难道雪狮子当真能够跟三哥告状?”
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嫌自己说的不够似的,用手往前一送,把雪狮子送到芍药脸前,笑嘻嘻问:“雪狮子,你说,你会不会去告状啊?”
“啊!”猝不及防被雪狮子bī到眼前,纵是芍药再怎么qiáng撑,也大吃一惊,往后猛地退了一步,重重跌坐在地,脸上雪白一片。
弘历这时候则慢条斯理把雪狮子抱回自己怀里,顺着脑袋抚摸后脊,笑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的雪狮子又不吃人。”
这一来一回间,原本给弘历装琉璃灯的一众下仆也都跪下来,不知道这高高在上的主人什么时候会停止突如其来的怒火。
弘历好像才看见一样,惊讶地摆摆手:“哎,好好的,你们跪着做什么?都快些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还等着灯用呢。”
有了弘历这句话,其他人依旧不敢起来,便听到弘历又补了一句:“反正呀,我的雪狮子不会说话,这玩笑话呢,我要是在别的地方听见了,那可就都算在你们头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