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又该是一些类似划清界限的话,没想到那人不复冷淡,怯怯问道:“冬郎想知道,若是、若是今日夏小姐伸手时已经来不及,冬郎真叫那李琪清碰了,夏小姐难道不会觉得冬郎脏吗?”
夏司容愕然回首:“怎会?”
徐冬抿住唇,看着夏司容的眼里似有水光流转,“可真要叫她碰了,传出去,冬郎便再没有清白名声,与夏小姐名誉而言就是拖累了。”
一步一步走到徐冬面前,夏司容伸手碰碰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不脏,”说着,她指了指天边,补充道:“看到那月亮没有,它挂在天上,永远洁白无瑕,你之于我,便是那弯月,又有何拖累可言。”
徐冬微微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夏司容,似要在对方眼里找到她没有骗人的证据,“真的?”
夏司容摸摸他的头,无奈保证着,“比银子还真,若是骗你,到时候叫你打我一顿好了。”
徐冬偏头躲开她的手,这会儿终于有了男儿家该有的矜持与羞涩了,他回身小跑着推开房门,进去后在关门之际,他才敢小声回道:“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就会欺负我。”
看了面前被紧紧关上的房门半晌,夏司容才摇头失笑,真是搞不懂男孩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这一刻好好的,下一刻想法就变了。
抬头望向夜色,夏司容没有急着回房,而是朝庭院外走去,白天折腾那么一通,包子摊老板不知道如何处置小食摊推车。
若是叫人顺走了,明日没有推车便开不了摊,再去叫木工师傅打造,成品出来也需要时间,就挺麻烦的,还是先去现场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刚出了主院,大约在廊桥下走出去十步左右,夏司容就叫管家喊住了,询问她这么晚了怎还未就寝。
夏司容将意图告知,管家说小推车已经叫府里人推回来了。
看到夏司容疑惑表情,管家悄悄上前附耳,说道:“少爷过了晌午便心神不灵,担心女君您出事,少爷避开奶爹带了小侍就匆匆走了,后来只有小侍推车回来,说少爷jiāo代他先回府,少爷要自个儿去找女君您了。”
“吓死老奴了,少爷第一次这么胡来,还好真是和女君您在一起。”
徐冬说谎了,将小推车拜托给包子摊老板,之后一系列事情发生,夏司容压根没再回去摆摊地点,又何来能在那处看见自己。
不过夏司容没有跟管家说,想也知道,徐冬形单影只,在泱泱人群中到处寻她,虽不知为何,倒不至于在此时揭穿他。
既然小推车好端端在府里,那就没有必要再出去了。跟管家告别后,夏司容返回主院,踏入自己那屋之前,她侧头望向徐冬房门,目光复杂。
而后,推门进屋。
竖日,夏司容起了个大早,所有材料清点好,土豆条也备足了分量,便推车出摊去了。
由于开业后第二天没做,所以这天小食摊生意异常火爆,一边要听清客人点单,按照要求炸出薯条,一边还要jiāo货收钱,夏司容性子再沉着,在顾客蜂拥而至情况下也忙不过来,汗水顺着额角汇集于下巴处,再吧嗒吧嗒滴落到地面上。
还好杨大姐仗义,看夏司容忙得收钱功夫都没有了,在摊子上摆个钱罐,让客人自个儿扔进去,这样一来,就有那么几个偷jian耍滑的,她实在看不过去,便三不五时地过来搭把手。
小食摊生意好,日子过起来就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地,数完十个手指头日子便过去了,夏司容也快要凑到买一块地皮的钱。
说起来,这靠自己双手赚钱,成就感不是一般的高,之前穿到这女尊异世,原身夏家嫡女虽然不受待见,但吃穿方面夏家表面功夫做得好。
后面找上徐冬合作,管家不晓得其中关系,还总拿徐府账簿来给她看,只不过她给推掉了,说自己还无管家才能,打算先去底层磨砺磨砺再做下一个目标。
她并不是正经徐府女君,本就不该插手徐府生意。
但不得不说,来这女尊异世,夏司容用不着为银钱所愁,她若是躺平蹭徐府饭吃,也未曾不可,但她向来更喜欢自力更生。
如今她起早贪黑出摊,偶尔还去趟城外山脚挖一堆土豆回来用作原料,一份份薯条炸出去,一个个铜板收回来,看着零散铜板变成一串串,再去钱庄兑换成一块块银子,那种满足感,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不过,先不说直播间那群跟她存在严重认知偏差的粉丝,看她灰头土脸一天天的在这炸薯条,激动得摇旗呐喊,说她能吃苦,说她有毅力,她都懒得去扒拉赏罚版上到底有几个板砖了。
粉丝糟心的问题忽略也就罢了,但这薯条她是真炸腻了,等再出几天摊,赚够买地皮的钱,她就跑去城外种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