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简直是往火上浇油哇,徐闻气得脸蛋通红,奇怪地是,他居然忍下来了,咬牙切齿喊了一声大嫂就气冲冲跑了。
回到他自己居住的小院,夏语琴刚好翻墙进来,看到昔日风度翩翩的恋人如今这幅láng狈模样,叫徐闻心里不满,他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翻墙进来,夏司容这个粗人都登堂入室了。”
夏语琴心中一惊,她就是听到传言坐不住了,徐家暂时又不允许她跟徐闻相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如今世人都在传,夏司容入了首富嫡子的眼,怕是屁颠颠上赶着做赘妻,日后啊,徐府这泼天的富贵都得是她的。
夏司容这个光脚在乡下掏鸟蛋长大的粗人,除了一张脸好看,其他样样不行,如今竟能够轻轻松松获得徐冬青睐。
想她夏语琴,累死累活讨好徐闻,才换来这娇气公子高看一眼,如此局面实在叫她无法忍受。
还有市井流言,说她这个冒牌货引诱夏家亲女儿的未婚夫郎,现时无论她走到哪,书院同窗、街坊、仆人,她都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夏语琴从小自视甚高,如何承受过这些,没有发疯已是不错了。
不过还好,徐冬虽然聪明通透,掌握徐家经济命脉,奈何自小病弱,过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必定支撑不住。
没了徐冬,徐闻就是唯一的徐家人,这偌大的徐家,都该是他的,而她把徐闻一娶,迟早将徐家一切牢牢掌握。
这也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近几年徐闻走到哪,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先前,放出来的消息是夏家亲女儿跟徐闻定亲,夏家虽不如徐家稍逊一筹,但是嫡女娶庶子也还可以接受。
现如今,突然蹿出来个冒牌货,出身还不如京城根下长大的百姓呢,街坊们自己吃不着葡萄,自然开始说些酸溜溜的话了。
这日,夏司容躺藤椅上磕瓜子,津津有味地听家奴绘声绘色讲了好几版市井流传的故事。
徐冬也听见了,沉吟片刻,冷不丁开口说:“和我定亲,确实不太划算。”
“怎样叫划算?”
徐冬无喜无悲,仿若讲的不是自己,“我时限已至,存活的年头一只巴掌都掰不完,徐府,终究要jiāo到徐闻手里。”
懒洋洋伸了个腰,夏司容看起来兴致缺缺,她想都不想就反驳道:“徐家掌权人这个称号,还是放在你名字后边儿比较相称,若跟别个男郎放一起,就露出蠢相了。”
不知是想到了何事,夏司容看了徐冬一眼,眼神微热,顿了顿说道:“我来了,就是要跟你一起走下去的。”
徐冬好似招架不住,连忙偏开了眼睛,反倒是夏司容,一错不错盯了他半晌,才笑道:“徐大少爷,你应该相信你的搭档,跟我做买卖,稳赚不赔。”
也许是感受到夏司容给的信心,徐冬垂眸浅笑:“希望如你所言。”
当然是了,别个不知晓,夏司容可是知道剧情走向的,徐冬病弱这个设定,就是作者给男女主走上人生巅峰添上的最为丰功伟绩的一笔。
徐家父母原本恩爱非常,却因为徐父的贴身小侍在他怀孕生子的时候,趁徐母应酬喝醉了爬上她的chuáng,导致徐夫动了胎气早产。
因为破了那个贴身小侍从的身,徐母又是对责任看得很重的人,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纳下。
没想到恩爱夫妻从此离心,徐父再没了笑容,等小侍从有喜的消息传来,更是郁郁寡欢。
徐冬豆蔻年华时,徐父因为一场风寒就去了,待徐母反应过来,昔日爱人已化作一抷huáng土,追悔莫及。
日日醉生梦死,她的身体快速消垮了下去,不久,到徐冬及笄这年,徐母追着徐父也去了。
从那本书描写的情节中,夏司容知道那事儿之后,徐父很抗拒自家妻主的碰触,后续再没要孩子,而那个贴身小侍从,徐母恨透了他,自然不可能再让他怀上孩子。
导致首富家没有女儿挑大梁,只留下一嫡一庶两个娇弱的男孩儿,加上徐冬设置的是一个病弱形象,只等着他一死,徐家就能顺理成章落入徐闻手中。
到那时,徐闻这个庶子不但可以名正言顺接手徐家,在外还是个全家死光只留下他一个人的小可怜形象,可谓是让人疼惜到骨子里。
接下来更是携手假千金,两人珠联璧合,理直气壮侵占夏家财产,踏上康庄大道朝人生巅峰狂奔而去。
但是!
现在有了她夏司容穿书而来,这个世界是活生生的,不再是一个指节厚的一本书,她必然不会让这对所谓的男女主踏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司容都在城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