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除了他的少男怀chūn笔触,就是剥白了他自私任性的心思。
夏司容看到了,肯定是被吓死了,哪里会有丝毫旖旎甜蜜的感觉。
他之所以发泄写下这些文字后,偷偷放进小瓶子里,再塞到木柜深处藏起来,就是没想过要给夏司容看。
徐冬猛地扯过木匣子,双手胡乱抓着那些纸张塞到里面去,希望眼前难堪的这一茬尽快过去。
他从夏司容松松圈住的怀抱里站起来,拿着木匣子走到木柜前,想先收进去。
拉开,却从里面掉出一个小包裹,以及一双女鞋。
小包裹夏司容眼熟,是那天徐冬伤着脚想偷偷跑掉时,也记得要背着的那个,她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当时拿回来随手就放到徐冬房里。
至于女鞋,夏司容眉间蹙起,她倒是不清楚是有什么来历。
见夏司容望过来,徐冬蹲在地上,尴尬地捡起小包裹跟那双女鞋,放到膝盖上抱着。
徐冬有意想叫夏司容忘掉,方才他硬着头念出来的那几段文字,于是拆开小包裹,把里面的物品一件件拿出来。
都是夏司容拿到徐冬屋里把玩的小玩意,每次见徐冬好奇,走的时候就留下了,所有这些被他全部收集起来了。
后知后觉地,徐冬意识到,他这样花痴到私藏对方小物件的行为,好像并没有比写下的那些滚烫文字好多少。
手指慌张地收紧,徐冬的目光落到那双女靴上,顿时眼前一亮,“你看,这是我跟着绣爹学习后,独立操作缝制好的第一件成品。”
徐冬拿起女靴,放到手心展示给夏司容看。
绸面光滑,细致纹路,软和纳底,硬挺靴帮。
一针一线,都是徐冬亲手缝制的。
其实在缝制这双靴子的时候,徐冬的手指无数次被尖锐的针头扎过,指尖时常溢出血丝,做好了,徐冬也没想能送出去。
不过是某天去徐家旗下的鞋庄巡察,偶然看到右边货架上的一双女靴,觉得很适合夏司容,徐冬便不露声色向鞋庄掌柜打听,拿到了绣郎的消息。
请教了绣郎如何制作,徐冬自己摸着针线,从纳底开始,一点点拼凑成了如今他放在手心的这双女靴。
但他头一回做男绣,手艺青涩有限,并不如绣郎那么驾轻就熟,所以即使很努力了,也远远比不上出于绣郎手中的十分之一。
眼下再细看这做工,走线歪歪扭扭,拼接面也很不自然,实在看不出来是高档材料做出来的靴子。
就是夏司容不介意,徐冬也不好意思送出去了。
徐冬把靴子往回收了收,手指不安地轻轻扣着鞋面,刚开始兴致勃勃说他怎么缝制时候的轻松心情dàng然无存。
寝室内只余下尴尬,徐冬红着脸,怯怯看着夏司容嗫嚅。
“如果只是试穿,应该、应该不会一下就坏掉的。”
夏司容终于从卧榻站起,走到徐冬面前,垂眸看向蹲在地上仰头望着她的徐冬。
将徐冬从地上拉起来,夏司容重新搂住了他的腰,把下巴磕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少时,夏司容又把脸埋入徐冬的颈窝,贴着他细腻的皮肤与柔顺的发丝轻轻磨蹭。
过了许久,夏司容的呼吸陡然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不说话,她的嗓音略微有些颤抖:“徐冬。”
叫了徐冬的名字,却没有接着说下一句,像是喘息艰难,喉口被浸水棉絮堵住了。
有些重的鼻息喷到徐冬颈侧皮肤,反复烫热了徐冬。
徐冬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那块皮肉所生的汗毛都要叫夏司容的呼吸洇得湿软了。
夏司终究还是稳住了呼吸,跟徐冬说。
“明天,你就带我去瑞丰街角那个摊位,我们一起喝胡辣汤。”
“你跟你爹爹亲手酿制,埋在树下的敬妻酒,我们也挖出来喝。”
“最重要的,我想跟你说。”
夏司容说话的声音明明那样冷静,徐冬却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有温热液体滴落,一直漫延到他的锁骨窝上,很痒,也很酸涩。
“每当新一天的夏司容起chuáng,都要比前一天的夏司容,更想念徐冬。”
***
夏司容说了好些话,徐冬很激动,但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徐冬很后悔,在那么好的气氛里,他怎么能睡着了呢。
甚至还很害羞的期待,希望夏司容再对他做些什么,或者他攀上去缠着说想要,夏司容肯定也会给他的。
不过后面想一想,抱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安静静睡觉的话,其实感觉也不赖。
这样没有参杂任何目的的温馨气氛,徐冬很知足,也很珍惜。
第二天。
徐冬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就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