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侧过脸,朝那小男儿微微一笑,却明确拒绝了他:“承蒙错爱,在下已有夫郎。”
然后,她便将红丝带抽回,便再也不看那小男儿一眼,朝着前方策马而去,似乎是急着去见什么人。
小男儿铩羽而归,他失落的模样落入众人眼中。
而新状元已娶夫郎这个事实,也如水入油锅,在周围一片炸开了。
有眼熟的,就站出来说,状元这相貌,有夫郎那是正常的,他还经常看见状元跟她夫郎同进同出,相处十分恩爱。
有人好奇状元夫郎的长相,那知晓内情的,没给在场这些跃跃欲试的男儿留下一点希望,直接说状元夫郎是一个艳绝的男子,何况还气质出尘,怕是世间其他男儿拍马都比不上喽。
“司容,”探花下马,浅笑着打开纸扇,走到了新科状元身边,“巡完街了,我们打算去喝酒,你去不去?”
夏司容拆下胸前那朵绣球,摇摇头:“我就不去了。”
探花疑惑:“为何,难道是有更重要的人着急去见?”
夏司容笑了笑,没有否认,确实有很重要的人等着和她相见。
***
放皇榜后,夏司容就被上门来的官差拥走了。
徐冬很紧张,从夏司容走后,他就紧张到坐都坐不安稳,因为他知道,时候到了。
回寝屋挑了好几套衣服,沐浴更衣,打理头发,连鬓角,他也都挑得一丝不苟的。
时间过得很快,管家急匆匆来主院敲门,说女君已巡街完毕,很快就回来了,请少爷出门去一起迎接。
徐冬慌慌张张朝外跑,跨过门槛的时候,随便塞在宽大衣袖里的东西差点被他甩飞了出去。
皇道坦dàng,有一人策马疾驰而来,马蹄嘚嘚,停到了徐冬面前。
那人伸出温热手掌,扶住他的肩,懒懒一笑:“小公子,可愿与我共骑一匹马,去看那大好江河?”
徐冬抬头,愣愣看着那人浅笑的嘴角,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被着急的管家在背后推了一把,徐冬才慌乱回身身,他脸色爆红,也不管那人说了什么就点点头胡乱答应了。
那人俯身,手掌搭在他腰际,然后他就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
徐冬吓得闭上眼睛,紧紧攥住了那人的衣袖,徐冬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还没来得及庆幸,身下马儿就动了起来,徐冬惶然失措,僵硬着身体不敢动,这时抱着他腰的那人低低笑出声:“小傻子,怎么我出去一趟,你就变呆了?”
闻言,徐冬往后侧过头,只让身后人看见他一小半的脸,他怯怯控诉:“夏司容,我有点害怕。”
夏司容:“娇气。”
嘴里说着娇气,夏司容手上却用力搂紧了徐冬,给了徐冬十足安全感。
马鞭也收起来了,只任由马儿闲散漫步。
慢慢的,徐冬就不害怕了,反而坐在马背上东张西望,最后还催促夏司容跑快点。
夏司容莞尔:“想去哪,我带你去?”
徐冬小心翼翼摸了摸衣袖里的东西,眼珠子转了转,要求道:“我想去漫西湖。”
夏司容说好,拉紧缰绳策马扬鞭而去。
到了漫西湖,两人下马,夏司容栓好马后,就跟徐冬到湖边草地里慢慢走着。
绿草成茵,湖面水光潋滟,是个求亲的好天气。
夏司容抛着红绣球,拽过走在前方的徐冬,在绿草茵里,将手里的绣球递过去:“如今我状元也中了,小公子是否该和我成亲了?”
“这个给你。”
两句话几乎同时响起。
转身回来的徐冬的眼神带给了夏司容极qiáng的冲击力。
以至于夏司容失了分寸,眼睁睁看着徐冬抽出一个匣子,猛然拍到她怀里。
夏司容毫无准备,被拍得倒退了几步,傻愣愣看着徐冬。
徐冬红着耳朵,掀开木匣盖子,一样样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夏司容后知后觉,意识到可能是徐冬专门准备了礼物,也要跟她提成亲的事情来着,她一把按住徐冬的手,莫名其妙耳朵发热:“不需要这样吧。”
平时很软的徐冬,对待此事却异常固执:“需要的。”
夏司容只好目光向下,随着徐冬一样样拿出来,她渐渐也看清楚了徐冬准备了那些石破天惊的“礼物”。
徐府所有住宅铺面庄子耕田的地契、徐府所有产业的总账本、存放贵重物品库房的钥匙、还有数不清的银票等等。
夏司容看着压在最上面的银票,迟疑抬眸:“这是?”
徐冬抿抿唇,涨红了脸,结巴道:“嫁……嫁妆。”
他的整副身家,最值钱的都jiāo代在这里了。
夏司容愣住了,看了一匣子价值连城的宝贝好一会儿,半晌扶额,闷闷笑出声:“你怎么做到让我感觉好笑又好气的,你就这么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