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
某种程度上,也算来过很多次。
只不过那时候是从前门进的。
乌旭径直把她带向了休息室。
“小柏他彩排可能还有个十几分钟左右,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
说完拿起衣架上搭的外套递给她,无奈地笑着开口:“小柏之前刻、意、jiāo、代我的,这边是中控空调,温度低,他担心你感冒。”
脸颊瞬间泛起不好意思的红色,她颤抖着睫毛接过去,随后gān脆低头闷着脑袋应了一声:“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乌旭洒脱摆手,看了眼周围好像没什么要jiāo代的便打算转身离开:“行,那你就坐着休息一会,我先回去了。”
阮念点头嗯了一声。
冷风从头顶划过,臂弯上的衣服面料柔软,轻轻贴着她的皮肤,像是莫名滚烫的热源。
眼看乌旭手掌搭上门把手,她突然出声:“那个你……”
乌旭听到声,扭头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阮念表情有些紧张,思量着语气和他轻声商量:“你们这彩排,允许外人观看吗?”
她只见过柏颂演出时候的样子。
所以还挺好奇彩排会是什么样。
乌旭表情一顿,像是没反应过来。
但下一秒,他就勾着嘴角淡淡笑出了声,明显看出了她的意图。
“你是想去看小柏对吧?”他问。
耳垂一热,她不自觉就捏了捏耳朵,紧张地点了点头。
轻声问:“可以吗?”
乌旭陷入思考,半晌轻勾嘴角,冲她笑了笑。
“旁人不行。”
“家属可以。”
阮念顿时长吁一口气。
但耳垂却是越来越热,像是被臂弯上的热气熏了太久。
家、属。
她不自觉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音乐厅要从二楼进去。
阮念被乌旭带着直接去了后台,这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着,灯管聚焦的舞台则被挡在厚厚的幕布后面。
“你在这个位置站着就能看到小柏了。”
他指引着她走到幕布旁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道小小的缝隙。
“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乌旭打完招呼离开。
阮念轻应一声,随后便扭过头,把视线落到舞台上的男人身上。
因为不是最后一遍的正式彩排,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蓝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白净的面庞半边被灯光照耀,额头的碎发在眼皮上轻轻落下一点yīn影。
他并没有注意到她,专注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黑白琴键上。
轻灵的乐曲像是连绵不断的丝绸一般从他指尖流出,阮念抱着怀里柔软的外套定神站在原地,沉醉的目光始终落在那钢琴后坐着的男人身上。
未等一曲终了,阮念的肩膀突然就被人敲了一下。
“你是新来的工作人员?我怎么没见过你。”
来人是个朱颜鹤发的叔叔,头顶虽然已经斑白,但面上却依旧是jīng神焕发,说话有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阮念知道他。
是柏颂的老师,秦蘅。
只是这老师没见过她,似乎把她当成了偷偷溜进来的粉丝。
秦蘅一脸的怒气:“你说说你们这群小姑娘,整天也不好好上学上班,成天在这蹲人有什么意思……”
阮念闻言,眼神一慌,急忙出声否认:“不是的,秦教授。我不是溜进来的粉丝,我是……”
话语一瞬卡壳,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
柏颂的妻子?
还是柏颂的爱人?
她做不出决定,只好顿在了原地。
秦蘅顺势低眸看了眼她的长相,眉心瞬间蹙起,语重心长地教育她:“我看你这小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找个男朋友应该不成问题,gān嘛要死吊着小柏这一棵树呢?再说人家都结婚了,你还是注意一下,不要再偷偷溜进来了。”
注意一下?
阮念闻言瞬间怔愣,不免有些联想。
秦蘅说完语气一顿,看到她怀里熟悉的外套,眉头不禁下垂:“你这外套,我记得好像是小柏的。难不成你这个小姑娘,还偷偷进了他的休息室?”
见他越猜越离谱,阮念连忙出声否认。
“不是的秦教授,你误会了,我是乌旭带进来的……”
边说胳膊边像是心虚一般地垂了下去,不再把衣服抱在怀里,这些动作落到对面人眼里,就成了她心虚的铁证。
“我看你们就是被惯坏了,一点记性都没有,上一次的事还要再演一遍吗?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保安过来登记你的姓名……”秦蘅边说就要拿出手机。
阮念瞬间愁云满面。
她没有乌旭的电话,现在要想打的话只能打给柏颂,可柏颂现在还在排练,打电话很可能会打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