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理由,宋盼安想孟弥星怎么都该同意了,可没想到面前男子修长锋利的眉毛一蹙,看着她轻轻晃了晃脑袋。
不行。
宋盼安一愣,刚想问为什么,就见孟弥星指了指她右手上的伤:“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
那道伤口早已止住了血,他们两人身边都没带纱布,孟弥星刚才只拿出伤药粗略地给宋盼安撒了些在上面,让这伤口开始结起了痂。
那中年男子看起来只是想让宋盼安右手臂受伤,倒没用多大力气。
手臂上的划痕细长,与周围白净细嫩的皮肤看起来格格不入。
“*你的伤会引来很多东西,这周围并不安宁。”孟弥星抬起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而且我刚刚想好了,”他捏了个决放进了宋盼安腰间挂着的师门玉佩里,“从今天起,小师妹在碧落大会前的这段时间里,都不能离开我五十米之外。”
“蛤?”宋盼安被这突如其来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决定给惊呆了,她十分不明白孟弥星做这个决定的意图。
“大师兄这是要gān什么?”
这是发现她的身份所以要好好制裁她了吗,宋盼安低头看向手腕处。
那道光圈已经不见了,孟弥星带她出来后的态度也十分正常,应该是没有发现才对。
她原本已经放下的心此刻又提了上来。
就算孟弥星发现了,也应该将她jiāo给师门,而不是单独教训她。
“没事。”孟弥星看着宋盼安陡然僵直的后背,慢慢放缓了语气,“我就是最近从师尊那儿得了套新剑法,打算教教你。”
他不怕小师妹伤人,因为他知道小师妹不会。
他害怕的,是小师妹被人发现。
修界一直对魔届之人颇有不善,要是让他们知道小师妹不仅是魔修,还在渡生门当了三年弟子,后果实在是不可估量。
他曾听闻渡生门内有一套洗髓的剑法,只要监督小师妹学完,说不定小师妹从此就能拜托魔修的桎梏,真正融入到渡生门来。
“你一直不愿通过月试,还一直隐藏自己实力,只怕是心里有了创伤,这套剑法能清心净气,我一定得监督你练完。”
宋盼安:“……”
你才有创伤。
听到是这个原因,她抬头与孟弥星对视。
孟弥星的眼神真诚,不闪不躲,不似说谎。
她僵直的背放松下来,长呼出了一口气。
“不用了大师兄。”宋盼安挥手,拍了拍胸口,“我的心可清了,清得够够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心意已决。”孟弥星转过身,重新往宗祠里走去。“你不用再争辩,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将你关在结界里,天天放个大馒头在外面让你看着。”
“辟谷和剑法,你总得学会一个。”
怎么总拿辟谷说事儿!
女孩子爱吃点东西怎么了!
那种没吃没喝,还没人说话的日子,宋盼安想了想,抗拒地甩了甩头。
这对她这种没事儿就爱瞎bībī赖赖的人实在是不友好。
不让超过五十米就五十米,大不了自己天天待在四十九米的地方。
她刚打算开口同意,前面的人就像后背长了眼睛,轻飘飘开口:“或许结界里还能再放进去几只蜘蛛……”
宋盼安:“!!!”
她只是想问问晚上睡觉该怎么办而已,不是想拒绝!
“大大大师兄。”她跟在孟弥星身后疯狂点头,提到蜘蛛声音瞬间变得颤抖起来:“剑法我学,你放放心,我肯定学得透透的!”
“那小师妹可记住了。”话音刚落,孟弥星就一脚踏进了宗祠。
宋盼安站在门槛处,望着周围的*黑暗,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跟了进去。
里面就和外面看见的一样,空无一人,到处都是灰尘。
宋盼安嗓子刚好,不想再变沙哑,便抬起手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孟弥星正四处寻找着有没有什么机关,她没上去打扰,开始自己到处查看。
宗祠很大,但也很空,只有最中间有一堵三四米宽的墙,前面一张红木桌供奉着祖先们的木碑,还有几碟祭品,但都坏掉了。
绕过红木桌来到这堵墙的后面,宋盼安这才发现这墙后面居然还有一张桌子。
桌上也供奉着几张木碑,她在黑暗中仔细辨认了半天,才发现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写!
宋盼安迅速放下木碑站远了些,惊魂未定之时,又从旁边传来几声“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一寸一寸转过脖子,外面微弱的月光照在两旁的墙壁上。
墙上都是些柜子,夜里无风,柜门却自己动了起来,一下一下拍打着,像是有什么要破门而出。
她正过脸,抱紧逐星,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刚刚门后那只与她对视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