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从小师妹的院子送完牛rǔ糕回来后,他看着小师妹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自从小师妹从崖底上来后,这种异样的感觉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是那天的牛rǔ糕将这股异样无限放大,现在已经挥之不去了而已。
那天崖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弥星收回视线,正色道:“还不能松懈,要在半决赛中赢下来才不算愧对师尊。”
几人很快收起笑容,纷纷变得正经起来:“是!”
众人话音刚落,就听闻另一边的擂台周围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他顺着声音来源望了过去,是银霜城在与琉光门比试。
另一组现在才开始最后一场。
孟弥星看了两眼就想收回视线,转头之时,银霜城众人中却陡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形单薄,立在雨中,像是下一秒就要被狂风chuī倒。
他动作一僵,脑中一道白光闪过,随后便轻捋了捋袖子,朝另一边的擂台走去了。
动作之迅速,身后的三师兄连询问的话语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第五十一章一切都太平淡了
“请问,”孟弥星拉住一个在挤在最外层,一直观望比赛的银霜城弟子,指了指他的侧前方,礼貌地问道,“那位是你们门内新进的弟子吗?”
面前的弟子一脸慌张。
他虽刚入门才半年,但也是认识这个问他的人是渡生门的大弟子。
师兄们一直都说渡生门没一个好人,他的脸色因害怕而涨红起来,却又不敢不回答:“是,是,是的。”
“哦?”孟弥星装作不知地眨了眨眼睛,“实不相瞒,我见那少年与前几年回乡探望时我碰到的一位熟人很像,便想来问问到底是不是他。”
“既是新入门的弟子,那道友可否告知我这少年从何处来,好让我也确认一番?”
这银霜城的弟子倒是没有怀疑,毕竟如此大门派的弟子,不会无事可做反而去关注一个新上道的。
他细细思考了一下,随后皱紧眉头,知道孟弥星没有恶意后语气倒也恢复了正常:“那,那弟子上月才来,你这么一问……好像这一个月里,大师兄确实都没和我们说过这新弟子到底打哪儿来的。”
因以前出现过好几例魔界卧底混入修界的例子,所以现在修界门派新招弟子,都是要将祖上三辈查得清清楚楚才能正式收入门中的。
这银霜城向来注重面子工程,大弟子怎可能连新弟子的出处都不愿说出来。
孟弥星心里有了猜测,面上却不显。
这弟子一下发现了盲点,自顾自念叨了起来:“这大师兄不但不告诉我们他的来处,甚至一天到晚带着他出入,态度还挺好。啧,这新弟子该不会是我们大师兄的亲戚吧……”
孟弥星装作释然地叹了口气:“既然道友也不知这人的来处,那便算了。就算是那位熟人,几年不见,怕是也认不出来我了。”
他面上表情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惋惜,看得这弟子都也跟着感慨了起来。
“要不等我这师弟比试完,我帮您去问问?”
说不酸是不可能的。
若这新来的师弟真是这孟弥星的熟*人,他怕是要被带回渡生门好生供着,什么珍贵秘籍都送到他跟前来了……
“不必了。”孟弥星摇了摇头,“就算确认了,他也早就进了贵门派,入不了渡生门了。”
这渡生门大弟子果然是想把他新入门的师弟给带回去!
许是孟弥星平日里太严肃了,又许是他平时实在是qiáng大得太遥不可及,于是他脸上才只稍微露出那么一丝退让或者泄气,便能迅速让他人兴奋起来,觉得孟弥星其实也没传说中那么刀枪不入。
这种认知让这名弟子完全卸下了防备,转而开始宽慰起孟弥星来:“也不用觉得可惜,您看他,他在我们这儿也过得很好的。我们大师兄器重他,连这么重要的比赛,都让他上场呢……”
孟弥星顺着这弟子的手指望过去,正巧碰上衡乐缓步走上擂台。
他的步子明明很重,却没有在木阶上发出一点声音。
活像只幽灵。
孟弥星回忆起过往重重,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看低了这个少年。
因他病弱,因他一脸坦dàng,因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因他全身上下丝毫不似伪装,他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虽不是好人,却也绝做不出什么坏事。
“别看我这新入门的师弟看起来虽然若不经风,可其实人家厉害着呢,见着我们也丝毫不理睬,连句师兄都不喊……”
孟弥星一边面不改色地和这名弟子打探着消息,一边看着衡乐出如何慢悠悠出剑,随后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败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