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旧不*甘心。
“又叫什么名字?”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从此她变成了阿月,而面前这个女子却能顶着她的名字继续当大师兄的小师妹。
阿月突然转过身,宋盼安看着她腰后挂着的逐星,有些失神:“这重要吗?”
如果原来的宋盼安回来了,那逐星还会认她这个菜的一批的主人吗?
五师兄还会每天笑着揉乱她的头,一脸不正经地喊她去喝他和林巧巧的喜酒吗?
……还有大师兄。
大师兄还会一步一步地教她剑法,用最特别的眼神望着她,和她说“你可以”吗?
原主回来了,那是不是……她也要回去了?
宋盼安突然眼角一涩。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的难过晦涩就一下子蔓延了她整个胸腔,连可以回去的喜悦都感受不到半分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阿月起身:“也不是很重要。”
她对这些并不如君上那般感兴趣,她只想拿回自己的身体,然后重新回到大师兄身边。
就像从前那样。
她低声呢喃:“你与我共享一个灵魂,那能否,也共用一个身份。”
就让我独自活下去,我也会像你那样能说会道,每一个笑容弧度都与你一模一样。
大师兄能发现我不是你一定是因为你还活着,若是你不在了,大师兄就肯定是我的了。
“你说什么?”宋盼安心里一念,试图将逐星喊过来。
逐星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召唤,在阿月的腰间动了动。
“啪。”
阿月抬手拍了一下躁动的逐星,逐星无奈安静了下来。
她抬眼看向宋盼安,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若是有人经过,此刻一定觉得现在这场景诡异极了。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在寒风中无声地对视着。
就像一面镜子。
宋盼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着阿月看,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动不了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一步步涣散。
哪怕她疯狂的呼唤着逐星,可阿月只轻轻一抬手就阻拦住了它。
逐星剑身在剑鞘中疯狂抖动着,像是感知到了危险。
终于,阿月压着逐星的手轻轻一抬,逐星整个直接从她腰间飞到了怀里。
逐星那股颤动这才终于赢了下来。
“你修为如此低,它对你倒是忠诚。”阿月走近她,“我磨了它好几天,到现在它也不肯听我的。”
宋盼安浑身僵直动弹不得,心想要不就不挣扎算了。
反正那两个魔修说了,衡乐留她还有用。
想来阿月不会轻易动她。
见没有回应阿月也并不恼,她看着宋盼安那双与她一模一样,但又充满了生气的眼睛,幽幽开口:“你想杀我吗?我不知道你抢我身体是什么目的,但杀了我,你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宋盼安了……”
不!想!
宋盼安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在心里使劲摇头。
要不是现在喊不出声,她真的要对着阿月的耳朵大喊三声你疯了!
她可是社会主义守法好公民,平时比试拿个剑都胆*颤心惊的,怎么能杀人!
有些原则根深蒂固地扎根在她心里。
哪怕这个世界与她生活的并不一样,她也依旧下不去手。
感受到了宋盼安的抗拒,阿月终于有了从刚才到现在的第一个表情。
她有些不解地抬眼,想说的话还是咽在了心里。
她没时间和这个女子耗了,剩下的jīng力不多,算时间大师兄也该来了。
阿月自顾自地握住宋盼安的手,让她带着逐星一起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声音像是从换了个方向,从宋盼安的嘴里传来:“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
孟弥星拿到玉骨后,便迅速赶到了缘灭道内的崖底。
面前的景象有些骇人,他沉下脸色,踏着赶月放缓了速度查看了起来。
缘灭道内终年都是chūn日清晨的景色,放眼望去,入眼尽是艳红淡雅苍翠欲滴。
只有这里照不到阳光,滋生出漫无边际的黑暗来。
之前不小心殒命的白骨堂弟子尸骸因打开缘灭道的玉骨丢失而没有被移出去,崖底堆满了遗留下的尸骨。
白骨堂就如他们的名字一样,当真成了满门白骨。
孟弥星脸色随着数出来的尸骨数量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差。
他在每人头骨旁埋下一颗渡生门渡往来过客的木珠,又念了段咒,这才寻准了一个地方飞去。
他要找的人气息在崖顶附近,没有收敛半分,就直勾勾地飘散在周围,等着他找上门。
待终于到了崖顶,孟弥星刚踏上柔软的草地,就见无数草株从土中拔起,根根化成锋利无比的草针朝他she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