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以为我们师尊和大师兄都是瞎的吗?就这么让一个魔修在我们门派待了三年?”
“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说,我们渡生门只是个小门派,到底是容不下您这尊贵的郡主的!”
“……”
冬灵在这铺天盖地的指责中握紧了拳头:“我哪里是瞎说了?你们这才是诬陷!我都亲耳听见的,哪里会是作假?”
“你们这么关心她,将她当做心疼的小师妹,那她将你们当敬爱的师兄吗?”
冬灵依靠手心传来的疼痛才让自己没失态地吼起来:“她将这么凶猛的妖shòu放进去,我可都听说了,你们在那悬崖底下也差点丧命吧。她如此对你们,你们居然还如此偏袒她?”
“你们敢发誓,你们对这个才入门三年的小师妹,当真如此熟悉,熟悉到可以罔顾事实,没有一丝怀疑地相信她吗?”
“你们若是不信,便让人来测测她的灵根好了,事实胜于雄辩,本郡主也懒得再和你们争执下去了。”
以三师兄为首的弟子陡然沉默了起来。
这郡主虽让人不喜,但话糙理不糙。
他们都是入门多年的,彼此之间都知根知底,熟到互相之间小时候有没有订过娃娃亲都摸得透透的。
只有小师妹不同。
小师妹自入门起,便很少与他们jiāo流,两年来与他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哪怕最近突然和他们话多了起来,也多了几分少女的活力,但这并不能成为小师妹就清白的证据。
三师兄嘴唇动了动,微张了几下,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更何况他还在历练的时候亲眼见到了小师妹家乡村民对她的指控。
他叹了口气,缓缓看向了台阶上的孟弥星。
小师妹若真是魔修,想必最难受的还是大师兄吧。
孟弥星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眼神,他只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小师妹修炼那本洗髓剑法的时间。
小师妹应当已经洗完髓了。
“我可以。”
他确定好时间,抬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孟弥星抬起头,正好对上司河坚定的双眼。
司河对他一笑*,随后看向冬灵:“我相信。”
“五师兄……”
身后一阵阵惊呼,司河没有看宋盼安,而是抬手止住其他弟子再喊下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这样相信过一个人。
“我相信小师妹,她不是这样的人。”
“哦?当真?”冬灵满眼不屑,不懂这个男的为什么如此这样相信那个魔修。
她翻了个白眼:“哪怕她的父亲是个魔修,曾经害死过她们村几十条人命,你也这么相信她吗?”
从早晨听到那对话开始,她便特地找人马不停蹄地跑去宋盼安的家乡打探,果然被她打听到了这等消息。
语罢,她面前的男子果然沉默了下来。
害死几十条人命不是小师妹的错,这点大师兄回来后已经和他们解释过了。
司河低着头,小师妹父亲是个魔修的事情他却是今天才知道。
见他一言不发,冬灵勾起一个了然的笑:“怎么,现在你还这么相信她……”
“相信。”
依旧是十分坚定的声音,连身后的三师兄都皱紧眉头,觉得司河这莫名其妙的信任来得太诡异了。
一直安安静静听着的宋盼安听着身旁司河没有一丝动摇的声音,手倏地握拳,用力地抓住了下面的道衫。
“五师兄……”
她终于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司河。
五师兄何时变得这样相信她了。
司河安慰性地搂了搂她的肩膀,又怕大师兄不高兴,搂了一下便急忙松开。
“小师妹,”他声音轻缓,“你怕他们探你灵根吗?”
宋盼安听出言外之意,若是她害怕,他便不论如何都不会让人这么做。
她像是今天才认识司河一般,足足愣了十几秒,才终于开口道:“不怕。”
“他们要测便测,”宋盼安像是极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十分自然地后退一步低头道,“我没做过的事情,绝不让别人轻易怪到我头上。”
司河一门心思帮宋盼安洗清嫌疑,别的什么都没注意到。
“好。”他脸上表情终于放松下来,点了点头看向了孟弥星。
孟弥星一直注意着这边,见司河望过来,刚下了两个台阶,右手袖子便被人一把拉住。
“孟贤侄,”琉光门掌门面色纠结,想征求孟弥星的意见,“你看这……”
孟弥星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他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点了点头:“既然我小师妹都同意了,那便探探她的灵根,还她一个清白吧。”
他都这么说了,琉光门掌门便也放了心,叫了两个女长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