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洛英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出双入对,她和秦冕?
这人是该有多瞎,她能看上那大黑熊?
不过这话,当着人家妹子可不能说。
洛英就跟被人塞了一嘴狗毛似的,呵呵半天,一句合时宜的话都吐不出来。
得!就知道,无亲无故的,请她来喝哪门子茶啊。
亏她还美呢。
被牵着的手也觉得有些刺挠,下意识洛英想收回,却被秦蓁给拉住了。
“你莫要恼我。”
秦蓁语气真诚,眼神恳切:“原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久卧病榻,心里也想多认识个人。今儿见你,我心里十分欢喜。若是你真生我的气了,我该难过了。”
说罢,双眉微拢,眼皮一搭,长睫已经有了些湿意。
见她要哭,洛英心头那股尴尬也没了,连忙去哄:“哎哎,你别哭啊。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觉得说我的人眼神不济。我钟爱的,也不是你哥哥那样,硬要把我们拉一起,我还不高兴了呢。”
本来就是,怎么说她也算的个清秀佳人吧。她跟宁墨也一同出去过啊,还喝了花酒呢,怎么就没人把他俩往一起拉扯啊。
秦蓁抬起眼皮偷看,洛英撅着嘴巴生气的样儿十分好玩。她拧了一把腿,好歹才没笑出声来。
“那你,不生我气了?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怯生生的样儿,加上这一副病容,瞧着就让人心疼。
“我没生你的气。”
洛英望着她的脸,发现她眉宇间与秦冕一点都不像。一个刚毅,一个柔弱。简直就是挺拔松柏和丝笼草的差距,也不知道面对这么一个随时随地掉眼泪的妹妹,秦冕还能不能端着那副冰块儿脸。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儿的,就是你能不能别再哭了。我最怕女的哭了,你一哭,就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洛英嘟嘟囔囔的说出了自己心里话,又拿过她身侧的茶杯,顺势抽出自己的手:
“你不是身子弱嘛,我给你换杯热点的吧。”
听着茶水徐徐注入杯中的声音,秦蓁光明正大的抬起头,眼中哪儿还有泪?
结jiāo一个朋友,总比树立个敌人的qiáng。今日之事,算得上是九分圆满了。
唯一落的那一分......
秦蓁摩挲着腕上玉镯,心中有些微微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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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出来?”
方瑾急冲冲的催促着:“不是早上就进去了吗?”
张大伴儿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心道这是人家姑娘闺房,您再急也只能等着了。
“想必是,姑娘家见面,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吧。”
“哼!”
方瑾的鼻音重重从里面传来:“怎么没瞧见跟朕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跟别人就行?”
得,马屁拍在马腿上,张大伴儿觉得在洛英出来之前,自己还是先闭嘴好了。
马车里的皇上越来越bào躁,就像是关在笼中的小shòu一样。张大伴儿丝毫不怀疑,洛英若是再不出来,皇上能不顾礼节要冲进去抓人了。
终于,在笼中shòu最后一丝耐性快要消磨殆尽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数十双眼睛,不约而同直勾勾的盯着门缝,满怀期待。
从里面先是露出七喜那张银盆似的脸盘,她迈过门槛后,紧跟着,洛英那熟悉的身影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个是小姐给您包好的,每样儿上头都用簪花小楷写了详细是什么。小姐还说了,姑娘若是喜欢随时来取便是,梅园的门随时为姑娘敞开着。”
“替我谢谢榛榛,下回来我也给她带好吃的。”
跟七喜告别后,洛英迈着愉快的步伐,走到马车前,一抬头,吓得手中包裹差点掉在地上。
炯炯有神的眼神,就像是黑夜中觅食的láng一般。
洛英看了一圈,发现多了不少生面孔。加上这顶全新的马车,以及旁边脸快笑成朵jú花的张大伴儿,不消猜都知道里头是谁。
“大伴儿来啦。”
淡淡一句话,也听不出是不是还在生气。
倒是方才还跟笼中shòu一样折腾的主儿,现在反而彻底偃武息戈。
张大伴儿没法子,只有笑着解围:“皇上怕天晚了,姑娘回去路上不安全。”
“胡说!”
车内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却依旧振振有词的替自己辩解:“朕是来瞧姑母,顺道,顺道到这儿的。”
好一个顺道,原来不是笼中shòu,竟是一只死鸭子。
张大伴儿索性不再说话,直接抽了条凳在地上放稳后,扶着洛英:“姑娘上车吧。”
洛英gān脆利落的爬上马车后,一挑帘,就瞧见了一身桃粉,头戴金冠的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