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秦冕,再看他那副眼神不善,跟个黑面神似的,洛英见好就收,也不再去触他底线。
“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我就先回去啦。你也莫要在外面游dàng跟个二流子似的,多陪陪你妹妹,才是个做好哥哥的样子。”
秦冕面沉如水,一双眼睛犹如冻着千年寒冰,望着她yīn森森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洛英一挥手,豪慡的很:“不客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嘛。”
插没插刀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很像插她两刀,好叫那张烦人的嘴彻底闭上。
洛英看给他气够呛,嘿嘿一声,打算脚底抹油先溜为敬。不想才刚转身,就听到有人叫她:
“洛英。”
她警惕的很,迅速转过身望着秦冕,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先说好,好男不跟女斗啊。何况你这么大一个官儿,殴打贫民弱女,可是大大的不光彩。”
不想,那声音再度响起:
“洛英,是我。”
她浑身瞬间汗毛倒竖,迅速向秦冕靠拢,紧张的望着四周,瑟瑟发抖却还要装出无所畏惧的语气:“煞神在此,诸邪规避!”
秦冕都被她给气笑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这场景缘何如此诡异。
李延秀也颇为无奈。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月光如皎,批在他面上,如梦如幻,像一尊画中走出的像。
当然,这是李延秀自以为的。看在对方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洛英如遭雷劈,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盯着,舌头都不会转了。
她看着那个失踪半年的假男人,妆容比初遇时还要落魄。蓬头垢面,双腮凹陷。那件跟被牛舌头嚼过一般的薄袄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哪条街上要饭的花子呢。
“你,你你你。”
洛英突然福至心灵,心中大叫不好。
这小贼,该不会是跑来宫里偷窃吧。
她当下十分紧张,一下子说顺了:“你怎么在这儿?”
李延秀见她看了自己,又惊又喜的样子(自以为),心中一暖。也顾不得先质问,上前几步,柔声道:“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再次邂逅。”
邂逅你奶奶个腿。
洛英心说你胆子也太肥了,这是什么地方啊,偷东西你好歹选个安全点的吧。现在可好,身旁就站着个冷面将军,据说腰间那把大刀,不知道饮过多少鲜血。
咦?
洛英突然想到了不对劲儿。
按理说,宫里闯入生人,应该会喊打喊杀才对啊。
即便是这小贼轻功了的,那,这会儿出现在秦冕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难不成,秦冕是瞎了?
她望望秦冕,抬手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又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问:
“这是几?”
换来对方不耐回复:“我看你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啊,不瞎啊!
她这奇怪的举动,让李延秀眼底的笑容,逐渐僵硬。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意料中的震惊,感动,喜悦,流泪。她看上去无比镇定,还不如遇见同乡,起码还会惊讶一番。
直到洛英颠颠儿跑来,笑容才重新回到他的眼底。
“宁墨?”
对上那双疑惑的眼睛,李延秀突然有些惭愧。
毕竟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却报以虚名。时至今日,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晓。
这么一想,方才那股尴尬不悦,化解不少。
“事出有因,我才并未告诉你实情。其实我姓李,叫延秀……”
他正愧疚的进行自我刨析,却听到眼前少女哎呀一下,猛地一拍巴掌:
“我就说嘛,世间哪儿有那么多同名同姓的,原来你用的是个假名字啊!”
被她冒然打断,剩下的话全部噎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更难受。
半天,他才顺过气:“你,不恼我?”
“恼你,因为你用假名字骗我?”
见他默不出声,洛英哈哈大笑:“刚开始猜测的时候,是真生气。一想到你竟然骗我,就忍不住在心里骂你。不过后来也想开啦,我救了你,又bī着你跟我立了婚书,你心里不愿意编出个假名字来敷衍我也正常。反正…….”
她又想起宁墨,不觉有些羞涩。没想到她婚书另一个名字,居然跟那人一样。
想想就觉得像怀里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李延秀脸上笑容彻底消失,死死的盯着洛英,看她犹如少女怀chūn面露chūn色时,不知怎的,竟觉得十分碍眼。
他刚要张口,却听到旁边一个浑厚的声音冒然介入:
“婚书?延秀,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冕猛地说话,吓了洛英一跳。她拍了拍狂跳不已的胸脯,又一想,突然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