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白低着头,目光落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他突然问:“秦风,你觉得,我是一个混蛋吗。”
秦风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只听乌白又哀怨忧愁的自语,“算了,你也挺混蛋的,我问你没有意义。”
我他妈,秦风拳头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他计较。
晚上乌白跟秦风一起去喝酒,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急需发泄,于是一杯一杯的喝,直到大脑麻痹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秦风瘫在沙发上,看着已经醉得东歪西倒的乌白,带了点伤感的调子,“你说……池州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呢……他对温凉跟对我简直天差地别……”
“温凉……”乌白听到这两个字,醉得眼睛都睁不开,舌头打搅却又急切的问:“我娘在哪儿……”
秦风瞧着兄弟这没出息的样子,沧然的哀嚎一声,“啊……他不是你娘!”
乌白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怎么的十分执拗的重复,“他是我娘……我娘是我的……”
甚至到后面还带了点哭腔,乌白难受的锤了锤胸口,混乱的脑子一直在盘旋,温凉是我的……
秦风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心中一片惨然,忍不住骂了句,“傻bī……”
乌白最后被小黑过来接回龙庭去安置,秦风撑着沙发扶手想要起来,却浑身一重又跌了回去。
秦风无力的躺着,闭着眼喃喃的喊,“如若,过来扶我……”
空气寂静了很久,秦风才慢慢想起,如若都离开一个多月了,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
趁着自己还有点意识,秦风不怕死的给他哥打了电话,让他派人来接一下。
谁承想,秦倦书亲自来了,气质清冷的男人带着一身煞气冲到包厢里,狠狠的一巴掌下去,秦风的酒醒了大半。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冷酷bào戾,“你知不知道,你和夏千语的订婚就在下周。”
第95章新的生活
乌白昏睡到半夜猛然醒了。
睁开眼,是无尽的黑暗,旁边的枕头冷冰冰的,自己身上裹着汗臭和酒腥味儿。
他又想起温凉了,心里一酸,如果是温凉的话一定会帮他洗gān净,然后陪着他睡。
乌白越发的后悔,自己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脑袋还有些昏沉,乌白闭着眼睛自省,想着这些年来他因为爱面子搞砸了多少事,想着自己因为爱面子有多少次对温凉颐指气使。
其实他从小不是一个这么爱面子的人,因为三年级的时候,他有次课间因为贪玩儿忘了去上厕所,结果上课上到一半儿,他就尿意盎然。
上课的老师很严厉,从来就不准有人在课堂上开小差或者去上厕所,所以大家碰到这个老师的课都会在课间去上厕所。
乌白最后是真的憋不住了,他举手示意老师想上厕所,对方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又或者是根本没看到他,继续讲课,最终乌白尿裤裆了。
一个三年级的学生,已经快九岁了,居然还尿裤裆。
乌白瞬间成了全班的笑柄,甚至连其他班也对他的事津津乐道,经常会有高年级的学生趴在窗口,一边用手指指着他一边笑着跟朋友说:“就是他,就是他尿裤裆。”
乌白人身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耻rǔ,他哭着要爸妈给他转学,但是父亲听说他尿裤裆的事还是生气的揍了他一顿。
从那以后乌白就特别在乎自己的颜面,仿佛这是他无坚不摧的盔甲,没有人能嘲笑他,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乌家少爷。
乌白迷迷蒙蒙的想着,就快要睡过去,但是又突然想到温凉喜欢gān净,乌白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恶臭,撑着发软的身体爬起来洗了个澡。
脑袋还是晕,但是有点失眠睡不着,乌白打开了客卧,温凉离开之前一直住的这个房间,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动过,唯独他放在墙角那个发旧的行李箱不见了。
乌白心里难受的看着屋里的每一件物品,打开柜子书桌下的柜子,那里放着温凉平时会看的英文诗集,此时却多了一个盒子。
乌白有些好奇的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些碎布和针线,碎布的颜色跟温凉送他的领带一模一样。
乌白突然意识到,那条领带可能是温凉亲手做的。
他急忙到衣帽间,将放在衣柜里的领带取了出来,回到客卧借着灯光细细看着,领带的里侧一块不明显的地方有一些不太jīng细的线脚,这绝对不是机械加工或者从店里买来的。
乌白看着这条领带愣愣的笑了,转而眼角又染上了泪光。
温凉对他这么用心,而自己……
乌白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倒在温凉睡的chuáng上,深嗅那gān燥清香的被子,仿佛上面还有温凉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