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什么?我又没有钱,你别想bī我去定客栈!”
“你住在点心铺,我看不到你,你又逃了怎么办?”
“不是有你师妹吗?你武功那么高,想必你师妹也不遑多让。”
“师妹到底年轻,涉世未深,易中你诡计。”
“妈的!什么诡计?我那叫智慧!”
付云谨不由她分辩,直接将她拖走了,林知夏气的一路上骂骂咧咧。
阿松找了几棵野生的姜蒜把鱼和螃蟹稍微处理了一下,架在火上烧烤。二人吃完后,重去采了些松茸,看天色已不早,便相携回去。
回到铺子里,绯罗忍不住和她谈起了八卦,说镇上来了一个白衣青年,腰间佩剑,模样生得极好。身边绑着个年轻女子,也是极漂亮。他们就住在镇上西边的一家客栈,不知阿松回来时有没有遇到?
阿松自然知晓她说的是谁,但有些事总懒得解释,只装作不认识他们,说着,“遇到了,是很漂亮。”
第二日的时候,绯罗又悄咪咪的和她说八卦。“昨晚他们住的那间客栈只剩一间房了,原以为他们会换呢,谁知那青年就直接拉着女子进房间了。第二日,小二去喊他们,发现chuáng塌了。”
“……”chuáng塌了?
“赔了好些钱呢!”
第9章同行
阿松和三娘结算了工资,准备辞行。三娘极是不舍,但却没有挽留的理由,只好多给了些钱,又备了许多点心给她。
站在阿松身后的长映,依旧一副娇娇软软的模样,轻声轻气的对她道:“阿姑再见。”
绯罗是舍不得阿松的,与此同时又盼望着长映赶快走,所以面露纠结神色。伸手抱了抱阿松,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对长映犹退避三舍。
阿松带着长映到与师兄约定好的地方。在那儿,已经伫立着一辆马车,huáng木青帘,朴素简雅。
握着长剑的白衣公子靠在车旁,有风拂过,chuī起他鬓角的发丝。他长睫微微扇动,清晨的阳光揉碎进他琥珀色的眼眸。
车上的青帘被轻轻掀开一角,红衣少女微探出头,面上犹带怒意,双眸洇出一点湿红,像是刚哭过一般。
“我饿了,有吃的吗?”
阿松他们到这儿时,恰好听到少女说出这一句话,语气gān巴巴的,好像曾遭受过天大的委屈。
“包袱里有点gān粮,你先拿去垫垫肚子。”师兄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一种哄小孩子的宠溺。
少女撅嘴,“我不吃,gān粮太硬了,不好吃。”
“那我去给你买些零嘴,让你在路上吃,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千万别乱跑。”
“我武功都使不出来了,还敢往哪儿跑?”想到这,她不由得悲从心来。
“师兄。”阿松唤了一声。
“啊…师妹你来了,上车吧。”付云谨似乎才看到他们。
阿松带着长映上车后,打开包袱,拿出油纸包着的八仙糕。这糕才出锅不久,上面还留有余温。她问那少女:“我这儿有糕点,你吃吗?”
少女瞥了几眼那个糕点,色泽莹润好看,令人食指大动,于是道:“看上去不错,我就吃点吧。”
尝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不由大快朵颐了起来。
师兄果真去买零嘴了,没过一会儿几个油纸包裹被放进车里,虽未打开,但已闻见食物的香味了。师兄猜测阿松他们大概还未吃早饭,便也替他们买了些吃的。
少女放下了糕点,改去拆油纸包裹,拆得极其豪迈,似乎要把它撕碎方休,吃里面的东西也吃得极其豪迈,就像在与敌人对抗,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现在这吃法,方才吃糕与此相较,竟显得斯文秀气。
她一边吃还一边骂道:“王八蛋!咬死你,咬死你!让你欺负我!混蛋!”也不知是在骂谁。
长映似乎被少女的行为吓到了,往阿松怀里躲。阿松无奈的搂着他,轻声安慰。
少女吃完东西喝了点水,似乎有点困了,倒头就睡,一觉睡醒时日上三竿。
她看着眼前两名抱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女,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一片láng藉的食物,有些无奈道:“是不是我吓到你们啦?”
阿松摇摇头。
“我是恨付云谨那个王八蛋,不会迁怒于你们,你们别怕我。”
“不知…师兄与姑娘是何仇何怨?”
“何仇何怨?呵!”她冷嗤一声,“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惹上这么一个冤家!”
在阿松记忆中,师兄一直是温柔的体贴的,宽厚待人,扶危济困,连师父都常夸师兄懂事。阿松觉得,这才是所谓的大侠风范。待人处事,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人,为何会让这位少女如此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