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清清楚楚,爷爷的身子还算硬朗,怎么可能短短的三年内说走就走?
厉瑾寒继续说道:“慕老侯爷,在知道你又被抓回宗人府之后,气急攻心,当场就晕了过去。”
“他拖着最后一口气,jiāo代自己的心腹前往宗人府,拜托宗人府的狱卒要善待你,然后就撒手人寰了!”
听到这里,慕倾禾彻底惊住了,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厉瑾寒,绝望地摇头道:“不,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如果爷爷是因为她被关进宗人府,气急攻心而死,那也就意味着是她害死了爷爷!
看到她这个反应,厉瑾寒似乎很满意,嘴角溢出一抹嗜血的弧度,残忍地说道:“慕倾禾,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光害死了梦儿,还间接害死了你爷爷,你身上所背负的罪孽,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不会的,厉瑾寒,你在骗我,爷爷不是我害死的。”
慕倾禾绝望地摇头,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跌入了谷底。
她没办法接受,爷爷用免死金牌将她救下来之后,竟然还因为她的原因,活活被气死去。
“慕倾禾,你可知错?”末了,厉瑾寒没来由地问出了这句话。
慕倾禾没有回应,看到她这样,厉瑾寒心里的怒火更甚,当即下令道:“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带回宗人府!”
话音刚落,有一个侍卫站出来,迟疑地说道:“殿下,陛下吩咐,京城所有的监狱里,不准关押任何犯人,要是贸然将她带回宗人府的话,只怕会惹来麻烦!”
闻言,厉瑾寒眉头紧皱。
对于父皇老来得子,他十分清楚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他那个小皇帝刚出生,父皇就大赦天下,这根本就是变相地告诉所有大臣,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皇帝,才是父皇心仪的皇位继承人!
想到这里,厉瑾寒思索了片刻后,转而看向月悠,冷声质问道:“她是怎么来到悦君楼的?”
闻言,月悠走上前来,看了慕倾禾一眼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启禀殿下,她是被几个流氓卖进来的,我见她可怜,又有一技之长,便将她留在了悦君楼,做个艺伎以谋生路。”
“艺伎?”一听这话,厉瑾寒直接冷笑了一声,嗤笑道:“她能有什么才艺?”
月悠没有回应,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慕倾禾也没有反驳厉瑾寒的话,因为她还沉浸在,慕老侯爷因为她而死的悲伤和内疚之中。
过了一会儿,厉瑾寒突然后退了一步,冷声说道:“既然进了悦君楼,就让她做下等的jì女,供来往的恩客享用吧!”
“殿下?”
“不,厉瑾寒,你不能这么对我!”
厉瑾寒说完后,在场的所有人反应各不相同。
月悠望着厉瑾寒,似乎没有想到厉瑾寒竟然会对慕倾禾这么残忍和下作。
让一个天之娇女去做最下等的jì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悦君楼最下等的jì女,可是最卑贱的存在——她们不光要脱光衣服去伺候客人,还要做各种脏活累活,昨天算计慕倾禾、后面被月悠弄死的小茹,就是一个下等jì女。
而慕倾禾在悦君楼待了一段时间,显然也知道下等jì女是什么样的存在,当即对着厉瑾寒嘶喊着。
可后者回应她的,就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等到厉瑾寒离开之后,月悠望着瘫坐在地上的慕倾禾,神色很是复杂。
不知为何,她看到这样的慕倾禾,脑海中根本就没办法将她和一个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要知道,在见到慕倾禾之前,从旁人的描述中,她下意识地认为,一个靠着自荐枕席成为太子妃的女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可是她见到的慕倾禾,竟是一个柔柔弱弱、永远低眉顺眼的人。
她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人人喊打的杀人凶手吗?
“慕倾禾?”想到这里,月悠低下头,喊了一下慕倾禾的名字。
闻言,慕倾禾恍惚地抬起头,看了月悠一眼,苦笑道:“月妈妈,你还是叫我云卿吧,慕倾禾已经死了……”
第16章他要你死,我偏要你活
看到她这样,月悠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顿了顿后,走上前去将慕倾禾搀扶起来,没有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便吩咐小厮将她带到悦君楼后院的柴房去。
按照悦君楼的规矩,最下等的jì?女只能住在柴房里。
两个小厮动作粗bào地将慕倾推进最角落的柴房,一股yīn寒之气扑面而来。
慕倾禾望了望四周,狭小的屋子里堆满了柴垛,角落放了一张石板chuáng,上面铺着破旧的毯子。
厉瑾寒,对她是真的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