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攥着金簪,和我叫嚣的样子,实在太彪悍了!”
“分明就是常年在乡野之地长大的女子,才会有的反应,根本就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而且你的性情,也和我了解的慕倾禾,有些不一样。”
莫泽说完之后,李云卿沉默了。
她心里清楚,莫泽说得没错。
自己从小生活在乡村里,经常看到一些泼妇举着锄头骂街,久而久之自然受到了影响。
不过她并没有因为莫泽的这些话,而动摇自己的坚定,也不能流露出丝毫异样。
因为她清楚,一旦厉瑾寒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到时候面临她的,必然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李云卿故作冷静,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难道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慕倾禾吗?”
“你刚才也说了,陛下这么喜欢慕倾禾,怎么会认不出来?”
可是话刚说完,她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紧张地咬了咬舌头。
哪有人,会在说自己的时候,指名道姓的?
显然,莫泽已经看出了这一点。
脸上的笑意,愈发诡异和深沉。
李云卿神色一慌,想要开口解释。
但舌头就好像打了结,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莫泽笑得更加狂妄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管你是不是慕倾禾,都已经不重要了!”
莫泽笑着,也不管李云卿什么反应,转身就往寝宫外走去。
看到他离开,李云卿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秒!
就在莫泽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转过身来,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李云卿。
这突如其来的转身,让松了一口气的李云卿,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
原本放下的簪子,又猛地举了起来。
看到李云卿这样,莫泽唇角微微抿起,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后,开口问道:“对了,我忘了跟你介绍了。”
“我叫莫泽。”
说完后,不管李云卿什么反应,直接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李云卿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一阵悸动。
可能是这一年来,自己常年生活在宫里,除了厉瑾寒之外,从未接触过其他男子。
所以在莫泽突然的温柔下,她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甚至,莫名地有些鼻酸。
身为一个女人,她怎能不希望,有一个男人可以温柔地善待自己?
这一年来,待在厉瑾寒身边的日子。
让她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厉瑾寒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想到这里,李云卿眼眶微红。
一直到莫泽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勉qiáng让自己缓过神来。
然而很快,她就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宫里戒备森严,那个叫莫泽的男人,是怎么进入中宫的?
还有,刚才寝宫里的动静这么大,为什么没有侍卫赶过来?
李云卿神色一慌,连忙翻身下chuáng,赤脚走出寝宫。
来到中宫外面,四周冷清得可怕。
李云卿心里咯噔一声。
突然想起莫泽说话时,似乎提到了一句「我们漠北的飒慡女儿郎」。
她当时因为太紧张,并没有注意到这话有什么不对劲。
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那个叫莫泽的男子,是漠北人!
意识到这一点,李云卿心里更加恐慌。
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测。
难道,漠北人已经占据整个皇宫了吗?
之前在知道厉瑾寒和漠北人合作时,她就怀疑要出事。
只是没想到,厉瑾寒的报应,竟然来得这么快。
另一边,莫泽在回到主殿后,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他手下的人,却注意到他肩膀上淌血的伤。
“少主,您受伤了!”
一个手下,紧张地走上前去。
莫泽罢了罢手,“无碍,不过是一些小伤罢了。”
“到底是谁,竟敢刺伤少主,小人要去把他宰了!”
那手下还是不依不挠,怒气冲冲地叫嚣道。
闻言,莫泽脸色一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无碍,你听不懂人话吗?”
“还是,我说的不是人话?”
闻言,那手下身体一软,吓得双膝跪倒在地。
“少主,小人知错了,小人只是担心少主的安危,一时情急,所以才胡说八道,还望少主不要生气!”
漠北人,从来不双膝下跪。
但可能是因为在东珀待久了,学到了东珀的下跪「jīng髓」。
莫泽扫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和他计较。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今日不同你计较!”
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