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尘的回答,和他的嘴巴一样欠。
但是却听得慕倾禾心里一暖。
虽然她清楚,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答案。
想到这里,慕倾禾咧嘴一笑,清脆地喊道:“师傅,谢谢你!”
谁知道,这一声「师傅」,再次让钟如尘黑脸。
“慕倾禾,谁是你师傅?你这不是把小爷喊老了吗?”
钟如尘说着,又在慕倾禾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怒气冲冲地说道:“赶紧起来,继续!”
催促完之后,钟如尘收好小酒瓶,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剑。
对着慕倾禾说道:“慕倾禾,小爷现在就教你剑术,等一会儿我会放慢动作,你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后,钟如尘的眼神一凛,浑身上下的气场也发生了变化。
慕倾禾第一次看到钟如尘这样的气势,不禁惊得张大了嘴巴。
紧接着,钟如尘手持利剑,在空旷的地牢里练了几个剑术的动作。
不得不说,那一柄长剑在钟如尘的手中,宛如一条灵动的长龙,穿梭在幽暗的地牢里。
而钟如尘的身体,也配合着长剑,时而轻盈如烟,点剑而起,一跃长空。
时而沉着有力,手中的长剑嘶嘶破风,气势威压极为明显……
慕倾禾望着钟如尘舞剑的样子,脑海中莫名地想起小时候,洛昀溪在竹林里练剑的画面。
那时候的洛昀溪,小小的身子板,手持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长剑,在竹林中穿梭,剑如白蛇吐信。
下一秒,慕倾禾忽然就愣住了。
她怎么会想到洛昀溪?而且还是小时候的画面?
“慕倾禾,小爷在教你剑术,你竟然在发呆?”
正在这时候,钟如尘幽幽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
慕倾禾抬起头,望着钟如尘那张yīn沉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钟如尘气极,蹲坐在慕倾禾身边,语气不善地问道:“慕倾禾,刚才小爷练剑的样子,不好看吗?”
慕倾禾赶紧点头,“好看!”
“不潇洒吗?”
慕倾禾又点头,“潇洒!”
“不厉害吗?”
慕倾禾再次点头,“厉害!”
话音刚落,下一秒脑袋又被重重地敲打。
“好看你竟然还走神?你要气死我吗?”
训斥完之后,钟如尘又将刚才的剑术,重新练了一遍。
这一次,慕倾禾认认真真地盯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等到钟如尘练完之后,就十分随意地将长剑扔给慕倾禾。
“喏,你将刚才小爷教的剑术,重新练一遍。”
“呃……”慕倾禾愣了愣,但还是拿着长剑,尝试着将刚才钟如尘教的剑术,重新练了一遍。
因为身子骨弱,所以在舞剑的时候,动作看上去有些无力。
但每一个动作,慕倾禾都练得十分认真。
钟如尘看着,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小酒瓶,优哉游哉地抿了一口。
最后,慕倾禾练了好几遍,才算有些熟练。
钟如尘给她指点了几个动作后,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条毯子,故作随意地说道:“喏,你拿着这块毯子,找个位置睡觉吧。”
“那你呢?”慕倾禾望着钟如尘递过来的毯子,下意识地问道。
“我?慕倾禾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从小和我师兄在外面历练的时候,再苦再累的环境,不管不顾倒头就睡,从来都不需要毯子。”
说完后,钟如尘催促道:“你赶紧去睡,明日晨时那看门的侍卫来开门之前,小爷会将你叫醒。”
说完后,不管慕倾禾什么反应,径直走到一块比较gān净的位置,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慕倾禾望着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直到现在,她还是搞不清楚,钟如尘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难道是因为喜欢她?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慕倾禾就猛地摇头。
她一个孤苦无依之人,额头上还有耻rǔ的烙印,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越想越复杂,慕倾禾gān脆不再多想,转身找了个位置,盖着毯子睡了。
第二日,在侍卫来开门之间,钟如尘就已经将她叫醒,让她换上之前的衣裳,继续让她泡在水里。
离开之前,还不忘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暖身药丸。
随后,钟如尘躲在大门后面,等到侍卫开了门走进来后,他便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溜了出去。
所以侍卫走进来后,水牢里面并没有任何异样。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慕倾禾实在好奇,洛昀溪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偌大的东宫里行动自如?
而另一边,洛昀溪也趁着天亮侍卫jiāo接,偷摸摸地来到东宫水牢里。
一走进水牢,yīn寒之气扑面而来。
洛昀溪鼻子一凉,心里也彻底凉了。